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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你还真别说,自己生的吃着就是放心!

门被一脚踢开。

椅子上那家伙惊恐地回过头。

“不好!被发现了!”

椅子上那家伙的身形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躯细瘦,像是给骷髅包了层皮囊,它脸上戴着夸张的鸟嘴面具,脑后铺着厚厚一层金色挑染黑色的卷发,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毛绒球和发夹,让人不禁思考如果要洗头,应该从哪里开始拆起比较合适。

发型有些非主流的鸟嘴怪从椅子上滑下来,连滚带爬地用四肢敲打着地板,郭德纲郭德纲地跑到了房间的角落——那里斜靠着一把法杖。

成人小臂粗的木质法杖,和它差不多高,缠绕着深蓝色的布条,镶嵌着银色的金属带,魔杖上部分装饰着黑紫的鸦羽,弯成一个c的钩子形状,挂着几枚小骷髅头,魔杖的底部则是一个圆球形状的配重。

它抓着法杖,长吁一口气,似乎重新有了安全感,然后挥了挥法杖,声音颤抖着对穆帆舸说:“不…不许动!后退!”

穆帆舸警惕地握紧拳头,一连串的问题糊在鸟嘴怪脸上:“你是个什么东西?骷髅城是怎么回事?那座无法逃离的塔楼是怎么回事?黑水是怎么回事?会动的盔甲又是怎么回事?”

鸟嘴怪垂下手,仿佛陷入了回忆,有些黯然神伤:“哦…你说那个啊……”

穆帆舸其实并没有准备和这家伙谈心,不讲武德的他正蹑手蹑脚地靠近鸟嘴怪,准备用地面技给它强人锁男一下。

鸟嘴怪干巴巴地自嘲道:“我?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拿我的一切换来了一份命运的馈赠而已……”

穆帆舸丝毫没有表露出同情心:“那骷髅城呢?”

“骷髅城,不过是分隔生者与死者的一座港口城市……”

照它的意思,还有一个死者的世界,而入口就是骷髅城?

穆帆舸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骷髅城里有一座塔楼,塔楼的楼梯是循环的,一旦进去就无法逃离,你对此有什么见解吗?”

鸟嘴怪的声音变得更加虚无缥缈了:“哦……那只是个很久以前被囚禁在高塔的可怜人,后来那个可怜人被她的英雄拯救了,高塔也就空了下来……”

穆帆舸贴在它身后问:“所以你就是幕后黑手吗?”

“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我只是个不想顺从命运的叛逆者罢了……我所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反抗,又能抵什么用呢?”鸟嘴怪深吸一口气:“就像每一个来到骷髅城的冒险者一样,你是来杀死我的,没错吧?”

“但我可不会像这里的上一任主人那样顺从命运的安排……”

鸟嘴怪潇洒地一甩头发,挥了挥法杖:“动手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

“嗯?人呢?”

显然鸟嘴面具的视觉盲区非常大,鸟嘴怪压根没看到趁它发表青春疼痛演讲时绕到它身后的穆帆舸。

穆帆舸直接一个前扑把像骷髅一样瘦弱的鸟嘴怪按在地上,就地一个裸绞,像条美人蛇一样缠住鸟嘴怪。

鸟嘴怪被锁住的四肢无助地拍打着地面,喉咙也被压住了,只能发出低沉压抑的呜呜声。

“啊!啊!放开我!”

鸟嘴怪尖叫着抓着法杖往地面上砸,鸟嘴面具上的油彩花纹发出迷人的荧光,杖身缠绕的银色金属带亮起绿光,挂在法杖上的四个小骷髅头在魔法的作用下漂浮起来,骷髅头的眼眶中燃起不同颜色的魂火。

“亡灵啊!遵从我的意志,解开一切禁锢自由的锁吧!”

鸟嘴怪口中念念有词,穆帆舸发现自己的关节同样发出了绿光,并且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科瑞希先生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但只是像被按了暂停播放一样停了下来,仍然保持着断电时的姿势抓着鸟嘴怪,并没有卸力。

“这是什么魔法?”穆帆舸问。

“你放开我!”鸟嘴怪哇哇大叫。

穆帆舸尝试了一下,确实移动不了,现在的科瑞希先生就像一个裸绞雕像,能且只能对正在被自己裸绞的鸟嘴怪继续执行裸绞。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放开你?”穆帆舸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根本没有限制你的行动,我用的是开锁咒!”鸟嘴怪叽叽喳喳地拍打着地面。

穆帆舸表示无奈:“可是我动不了!你是用错咒语了,还是开错锁了?”

“不会啊,你身上有很多锁吗?”鸟头怪困惑地用法杖挠头:“呃,不对啊,我的亡灵魔法只能控制尸体才对……”

鸟头怪脸上的鸟嘴面具上下分开,它后知后觉地,惊讶地张大嘴巴,和那些下巴脱臼的骷髅兵如出一辙。

“你的身体能被亡灵魔法控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穆帆舸试图耸肩:“意味着我已经死了?”毕竟科瑞希先生已经死了很久了

鸟头怪摇了摇法杖:“我的亡灵魔法可不能把你的灵魂抽出来,我能控制你,只能说明你没有灵魂,操纵躯壳的只有一段意识。”

“而你的这具躯壳,是血肉魔法的造物,不算高深,只是简单的血肉堆积,主要是耗材足够珍贵。”

穆帆舸不动声色地咂咂嘴:信息量很大啊,血肉魔法制作的身体,简单的血肉堆积,耗材很珍贵……但这是科瑞希先生的身体,我记得之前塞恩奈特尔说过,科瑞希是培养皿里长出来的,父体和母体都是莫林维卡先生,这意味着什么呢?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穆帆舸意识到了硬件困难:对于这种麻烦的问题,他的脑细胞显然不是很够用。

“咳咳…我要被勒死了……”鸟头怪又念了一段咒语,从地面钻出几只骷髅虚影,帮忙掰开穆帆舸的手。

科瑞希先生的身体强度显然不是鸟头怪能想象的,骷髅们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战胜科瑞希的钢铁手腕。

“嘎啊!让我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个锁开错了?”

鸟头怪不动了,不知是被勒死了,还是正在感受什么。

穆帆舸感觉有一束冰凉的光自上而下扫射着自己,身上每一个关节相继冒出红光和绿光。

“嗯?”

鸟头怪发出困惑的声音。

“预留的?人造的?”

“你不是人……”

鸟头怪的声音变得非常严肃。

“你和我的那些炼金造物没什么区别…要说,也就是制造方式不同…”

“虽然我也没解剖过很多活人吧,但我肯定能确定,正常人身上不会有那种在制作时预留的…呃…”鸟头怪斟酌了一下用词:“为了方便检查和修理的开关……”

“你是说,我身上有一个显然是人造的检修接口?一按我就动不了了?”穆帆舸瞪大眼睛,尝试着动了两下,科瑞希的身体仍然没有反应。

如果真有这个漏洞,那也太危险了,科瑞希先生的身体居然能被亡灵法师硬控,这是什么牛头人本子技能啊,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会酿成大祸的!

“我看看,怎么关闭……血肉魔法,符文阵列,这些文字我没有见过…”鸟头怪自言自语。

还是鸟头怪更要紧,穆帆舸赶紧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扔了出去:“要不你给我看看?你会凭空写字吗?”

鸟头怪迟疑了片刻,挥了挥法杖,空气中浮现了一些由发着绿光的魂火组成的符文。

穆帆舸眯了眯眼睛,这些符文看起来实在太眼熟了——似乎是汉字,而且是小篆!

“泥丸总众神,神明形固安”

虽然穆帆舸是学商务英语的,但通识课也教过一点古代汉语,如果是单个字形态像汉字,穆帆舸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巧合,但是这一整句通顺的小篆文言文,甚至还是竖向的!穆帆舸再傻也没办法继续装傻了。

穆帆舸空咽了下,喉咙沙哑干痛,唾液腺都不工作了。

“你…能不能,把所有的符文,都具现出来给我看看?”

穆帆舸颤抖着问。

“别吵,我在思考,穷举肯定能穷举出来!”

鸟嘴怪不耐烦地拿法杖敲了敲地板,一个骷髅虚影走上来,捂住穆帆舸的嘴巴。

穆帆舸则失魂落魄,被捂住嘴也无所谓。

按照他之前的推测,用培养皿帮莫林维卡制造后代科瑞希这事,应该是塞恩奈特尔全权负责的,所以这个符文和接口什么的,塞恩奈特尔肯定知道……而这个符文是汉字,还是古文,塞恩奈特尔知道古文,这简直要把穆帆舸的cpU干冒烟了。

难道这中间还有罗塞尔大帝的指导?但罗塞尔大帝走的是蒸汽朋克文抄公路线,怎么也和这种东方玄幻不搭边啊!难道塞恩奈特尔也是穿越者?这倒也合理,就是这样一来,塞恩这个人似乎有点太装了,骗了黄涛涛一辈子……

穆帆舸不知道自己迷茫了多久,突然听到鸟嘴怪嘎嘎地笑了起来:

“好!解开了!我就说以我的聪明才智,就算穷举也肯定穷举得出来!”

鸟嘴怪像毛毛虫一样撑起身体,一拱一拱地爬了出来。

“你怎么不起来?我已经给你解开了。”

鸟嘴怪警惕地用脚尖踢了踢穆帆舸,把穆帆舸翻了过来。

“我应该没碰坏哪里吧,长得这么好看不会变成傻子了吧?”

穆帆舸呆滞地望着天空:“不,只是信息量太大了,让我缓一会……”

鸟头怪盯着穆帆舸,不知是被激发了母爱还是同情心,它突然在穆帆舸旁边坐了下来,以一副慈祥的过来人姿态安慰道:“嗨呀,没事,小伙子我告诉你,也许你今天突然发现了真相,发现自己的一切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发现自己不是人,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反抗和拒绝都做不到,也许你觉得这太可悲了,太残酷了,这一点都不公平,于是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然后鸟头怪跳了起来,张开双臂,激昂澎湃地喊道:“但是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你必须好好地活着,更好地活着,才有意义,才是对命运安排的最好抗争!如果你悲伤地死了,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鸟头怪一把拉起穆帆舸…没拉起来,自己反而还差点被拽倒……

鸟头怪招呼着骷髅虚影们一把拉起穆帆舸,并把穆帆舸一路拖进了衣帽间:“让我来告诉你,该怎么样活才叫热烈吧!”

鸟头怪和骷髅虚影把穆帆舸按在椅子上,罩着一层古典的深红绒布的椅子正对着白骨一样的梳妆台,梳妆台和镜框上都有骷髅头,不知道是从哪搬过来的。

鸟头怪像母鸡一样咯咯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真是相当漂亮啊,就算是炼金造物,我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穆帆舸努力往后仰,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放心,一点也不疼!”

鸟头怪发出了变态医生的笑声。

……

很快,头发上多出了一大堆鸟头怪珍藏配饰的穆帆舸瞪着眼睛。

“这就是你说的活的热烈?”

“不够热烈?”鸟头怪盯着穆帆舸看。

穆帆舸叹气:“太热烈了,原来是这种热烈啊……”

“你就说热不热烈吧!”鸟头怪又翻出一个黑色蝴蝶结,给穆帆舸别上。

和鸟头怪头上的那一套不一样,穆帆舸头发上没有那么多彩虹毛球和糖果配色的发夹,更多的是哥特风的银色和枪灰色的金属饰品。

穆帆舸感觉自己头上至少增加了十公斤重的饰品!

鸟头怪又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精致的匣子:“再加上耳环,项链……”

穆帆舸才注意到科瑞希先生居然扎过耳洞!

然后又拉开衣柜:“好,搞定了,接下来挑裙子吧?你喜欢哪一条?”

穆帆舸小声嘀咕:“我哪条都不喜欢…我喜欢克莱恩穿恶魔翅膀小吊带……”

纯洁的异世界亡灵法师鸟头怪侧过耳朵,大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什么也没说……”

一直坚持人可以死,发型不能乱,无论什么游戏都要把脸捏帅的穆帆舸只能通过耷拉着脸来表达不满,毕竟自己还有求于这只鸟头怪……爆改个亚人而已,反正科瑞希先生的脸足够百搭,穿的也只是哥特小裙子,不是带恶魔翅膀的小吊带……还好这里也没有认识穆帆舸的人……

……无所谓了……

……

“和现在的那些法师不同,我是最开始的法师,你懂吗?”

鸟头怪似乎把穆帆舸当成了同类,甚至邀请穆帆舸参加它和骷髅的茶话会。

穆帆舸,鸟头怪,还有两只骷髅,软塌塌地陷进抱枕堆里,每人…每只骷髅…每只鸟头怪……总之大家都各自端着茶杯,茶杯里装着恐怖的、幽暗的、黑绿色的粘稠液体……

(这气氛怎么莫名其妙就变得这么和谐了?)

“我说能不能不喝……”穆帆舸对着茶杯发愁。

“没事,你是血肉魔法的造物,又不是活人,喝点没事!”鸟头怪摆了摆手:“那要不然我去问问有没有冒险者带了红茶?”

穆帆舸叹气:“不用了,你别祸害人家了,都不容易。”

穆帆舸小心翼翼抿了一口,这东西喝起来就像加了蒜的番茄汁。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穆帆舸顺其自然地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地板上,还悄悄推远了一点。

“我?我只是个被命运困在这里的,不愿前进的……”

穆帆舸拿抱枕敲鸟头怪:“不准谜语人,有什么说什么!”

鸟头怪叹气:“我是个亡灵法师,精通亡灵魔法和血肉魔法,以及炼金术……”

“和现在那些巫师不一样,我一个人就代表着亡灵魔法这一类魔法本身,而不是单独的任何一个魔法。”

“也就是死亡和死后的没有灵魂的尸体,神明对于这一部分的权柄,我拥有着它们。”

“现在的法师,十几个人分一个魔法,你明白吗?单一个让物品变化颜色的魔法,能分成红橙黄绿青蓝紫?然后还能按物品来划分得更细?”

“太搞笑了,是谁那么聪明,想到了这个好方法,修复杯子和修复地板也能分成两个魔法,修复木杯子和高脚杯又能分成不同的魔法,明明它们是一回事。”

鸟头怪像是终于找到了知己一样,开始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说和评论。

“明明最开始有着掌控世界本源的力量,现在每个人都有魔法了,却不得不沦落到为三餐而奔波,呵呵…我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人们都在忙着发展什么?让自己更弱?”

穆帆舸翻个了白眼,虽然你有着掌控本源的力量,但你也只是天天蹲在骷髅城里当游戏主持人玩,多有意思啊是不是……

再说了,母巢培育这个世界的目的是让它成为食物,那这个世界当然是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加松软适口,而不是培育出一些很厉害的强者来扎嘴……这又不是在种辣椒,说起来,星空里应该不会有人类那样喜欢追求刺激的抖m种族吧?

穆帆舸突然想到,有些蝴蝶会在受精卵的旁边产下一颗未受精的卵,给未来孵化出的幼虫做食物,或者说更加…类似于毛毛虫和蝴蝶,不断在体内积攒营养,化为蛹之后又把身体打碎成美味易消化的浆液,等待着一个新的生命从中生长而出……

这个世界确实是储备粮的定位啊……也没办法,你说吃别人的世界不行,这倒是理所应当有情可原,但如果人家自己生一个来吃,这也要阻止,就有些……管的太宽,有些不给人留活路了。

不好做评价的穆帆舸呷了一口茶:“那你为什么会在骷髅城?你出生在这里,还是你建造了这里?”

“我记得我死了,然后我睁开眼睛,我就在这里,永远无法离开。”鸟头怪闭上眼睛回忆道,面具上发着光的符文都变得苍白。

鸟头怪呷了口茶——它的尖嘴里似乎有吸管。

它发出嘲讽的笑声:“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代表着亡灵魔法,至于我是怎么获得亡灵魔法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没人告诉我!”

“我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似乎是死亡的聚集地,是生与死的交界处,很久很久以前,有传言说骷髅士兵会掠夺尸体带回骷髅城,但实际上是,失去生命和灵魂的人,会自己回到骷髅城,然后前往深渊之海,这片最大最黑暗的海域就在骷髅城后面。”

穆帆舸听懂了:“所以这里是代行了世界死后区域的功能……”

但穆帆舸小时候在哲学启蒙课上学过,按照世界规则理论来说,如果世界的死后区域与生前的世界相联通,没有屏障,可以随意进出,那就说明世界是不完整的,生与死的规则是扭曲的。

穆帆舸再次提问:“我记得之前有个老爷爷告诉我这里叫卡加大陆,除了卡加大陆以外还有别的大陆吗?”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亡灵法师小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穆帆舸。

穆帆舸张开双臂划了个圆圈:“那大陆的尽头是什么?”

“什么尽头?”

穆帆舸尽量让自己的语言听起来好理解:“就是,如果我一直向东走,一直走,我会走到哪?我能走回我出发的地方吗?”

亡灵法师小姐又一次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一直往东边走,那不就撞墙上了?”

“什么墙?世界屏障?”穆帆舸问。

亡灵法师努力用语言描述道:“呃,就是大陆的边缘有一堵由树叶组成的无限长无限高的森林之墙。”

“呃,无限高?”穆帆舸下意识较真。

亡灵法师自豪地表示:“飞不过去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过不去。”

穆帆舸突发奇想:“那如果从地下能挖过去吗?”

“啊?”亡灵法师小姐显然没反应过来。

穆帆舸挑了挑眉:“没人挖过?”

“你的想法真新奇,我们没事闲着为什么要挖地呢?”亡灵法师饶有兴致地盯着穆帆舸,像是在看马戏团的小丑。

“你们不是有矿洞吗?你们不挖矿?…等等,你们不会只有天然形成的矿洞吧?我想也是这样……”穆帆舸为畸形的异世界叹了口气。

(森林与生命之神:你清高,你在自己身上挖洞不会疼是吧?)

“那这个世界还是一个球吗?”穆帆舸暗自嘀咕。

“什么球?”亡灵法师问。

穆帆舸不是科学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就是有些世界,是一个球……”

亡灵法师惊讶地瞪大眼睛:“世界怎么可能是一个球呢?如果是一个球,那大家不就都掉下去了!”

“不,那个,那个是引力,呃…当然理论上也有其他形状的……”穆帆舸努力思考:“就是,星星,天体,就是天上那些发光的东西,它们有自己的轨迹,这个你知道吧?”

亡灵法师变得茫然起来:“不,我不知道,星体居然还会动。”

“啊?不会动吗?”穆帆舸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性预警,穆帆舸来到这里之后居然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天空。

穆帆舸一拍手:“那,天上最大的那个,在白天提供热量和光照的,你们叫它什么?”

“太阳。”

亡灵法师说出的单词并不属于鲁恩语、赫密斯语、巨人语等等穆帆舸听过的任何一种地球语言,但是传进穆帆舸耳朵里的内容是翻译过的,也就是说,即使她说了不同的单词,传进穆帆舸耳朵里也只会自动匹配到太阳这个翻译上。

“那…晚上,天上最亮最大的天体,你们叫它什么?”

“月亮。”

亡灵法师完全没有思考,回答得非常果断。

穆帆舸叹气:“看来你也不知道啊……所以你是指这些天体都是静止的?不会移动?”

“没错!”亡灵法师竖起大拇指。

“太阳不会落下也不会升起…那是怎么实现昼夜交替的?”穆帆舸陷入沉思。

亡灵法师大概理解了:“你是指夜晚是怎么来临的?”

穆帆舸点点头。

亡灵法师像背书一样回答道::“是这样的,太阳熄灭了,然后天就黑了,太阳被点燃了,然后天就亮了。”

“熄灭,点燃?你们的太阳是一盏灯吗?那月亮呢,也有开关功能吗?”穆帆舸问。

鸟头怪专心喝茶:“没有啊,太阳亮了,月亮就看不出来了,所以不需要点燃月亮。”

穆帆舸略微思考了一会,最终决定实践得真知:“你这里有望远镜吗?就是用来看星星的,几个透镜一根管子的那种?”

“我们不看星星,看星星做什么?”鸟头怪摊开手表示没有望远镜。

“你们…不会对星空好奇?没有占星学?施魔法也不需要星星?”穆帆舸意识到这确实是个被圈养的闭塞世界。

鸟头怪的头摇的像拨浪鼓,它面具上圆形的玻璃眼睛就像等待屠宰的牲畜一样纯洁。

穆帆舸试图自己组装一个望远镜,鸟头怪虽然没有望远镜,但是它的炼金室里有不少透镜,就看一眼,依靠热爱途径的真视之眼,看一眼就能搞明白了,就看一眼应该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

应该没逝吧?

……

“你还活着吗?”

耳边响起鸟头怪那既像是男人,又像女人,老人混少年,御姐混萝莉,还夹杂着骷髅嗬嗬嗬的奇怪声音。

穆帆舸揉揉眼睛,坐起来。

“我没逝。”只是被创晕了。

“你看到了什么?”

穆帆舸摇头,穆帆舸要保密,为了保护异世界居民脆弱的世界观,穆帆舸必须守口如瓶。

穆帆舸低下头看脚底:“这个法阵是什么?”

“你不要什么都那么好奇!”鸟头怪也要保密。

穆帆舸敲了敲地板上的符文,过载溢出的能量震荡出一圈圈涟漪。

“普通的法阵需要积蓄这么强的力量吗?难道说你想毁灭世界?把整个世界都变成骷髅世界?”

鸟头怪用力摇头,让人担心它过大的鸟头面具会不会带着它的脑袋从它那纤细瘦弱的脖颈上掉下来。

“没有!我不喜欢骷髅!你不准瞎猜!”

穆帆舸摊开手:“那你又不告诉我?”

“那我告诉你行了吧?”鸟头怪歇斯底里完,又叹了口气:

“我打算复活一个人。”

穆帆舸眨眨眼睛,他也不了解异世界的魔法规则和伦理常识:“复活?这事合情合理吗?”

鸟头怪非常人性化地垂下眼帘,具体表现是它的玻璃眼睛变得暗淡:“违背常识,但我还是想要试试看”

穆帆舸思考了一下:“你喜欢这个人是吗?”

“别…别乱说!”鸟头怪大喊大叫,面具上的符文发出害羞的红光。

“那是什么?”穆帆舸表示看破不说破。

鸟头怪理了理衣服,字正腔圆地声明道:“是仇人!我必须要复活他,来了结这一段恩怨的仇人!”

穆帆舸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鸟头怪显而易见地慌张起来:“没有!当然没有了,我是一个死人,我的周围也只有幽灵和骷髅,靠近我的人都会回归死亡的怀抱……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

鸟头怪用力摇晃它的头,就仿佛那个头是拿螺丝钉安上去的一样:“算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你呢?”

“什么你呢?”穆帆舸感到不对劲,怎么一下子就轮到他了?

鸟头怪很感兴趣地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穆帆舸很困扰地挠了挠头:“我喜欢什么样的?那可真是个好问题……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长的好看的,我是个颜控来着。”

“那除去长的好看呢?还有别的吗?”鸟头怪突然转职成了狗仔记者,十分八卦地、热切地盯着穆帆舸,还不知道从哪掏出了纸和笔。

穆帆舸努力地在自己的词库里寻找更准确的形容词:“呃,我喜欢…胆子大一点的、乐观一点的,然后就是和我一样的那种……就是,想法新奇,点子很多的,最好有很强的行动力,然后我比较喜欢有主见一点的吧…最好能帮我拿主意……”

“什么叫能帮你拿主意?你喜欢听伴侣的安排?”鸟头怪歪斜着脑袋。

穆帆舸“嘶”地长吸了一口气:“呃,怎么说呢?我应该是喜欢那种不听我话,最好能把我气死的那种。”

“你可真……你的爱好真独特…”鸟头怪换了个话题:“你喜欢胖一点的,还是瘦一点的?”

穆帆舸不需要思考就给出了答案:“胖一点吧,强壮一点的,太瘦了不健康…你问这个干嘛?”

鸟头怪尴尬地玩着自己的头发:“哦,我还想问你有没有看上的,我们这单身的骷髅姐妹特别多……”

穆帆舸赶紧摇头:“不,我并没有找一只骷髅当伴侣的计划……”

鸟头怪发出尴尬的笑:“哈…哈哈,那我们这儿单身的骷髅男士也挺多的……”

穆帆舸不知该怎么拒绝:“这不是性别的问题,我不在乎这个的…我喜欢的是人,又不是性别,不过男性骷髅和女性骷髅除了盆骨其实没区别吧?”

“啊~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是骷髅。”鸟头怪十分不负责任地耸了耸肩。

旁边的两只骷髅跟着嗬嗬地笑。

气氛又一次归于沉寂,这两个人似乎都很擅长把天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