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帐遮挡住了大部分光线,房内弥漫着竹叶的清香,透过薄纱,花无烬沉沉酣睡。
无忧半撑着头,手指在她细润如温玉的柔肤上细细抚过,她长长的鸦羽轻颤几下,樱唇半撅,“困,莫闹。”
无忧瞧她这半恼半娇的模样,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低笑,从她的眉眼一路吻到雪白脖颈,含住轻吮一下,瞧着她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微张,玉腿轻抬,勾在他腰间。
睁眼间,柳眉轻挑,眼波流转,摄人心魂,“夫君~”雪白贝齿轻轻咬上他滚动的喉结,胸口诱人的线条裸露在外。
无忧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腹下滚烫,僵着身子努力的挣脱开,“别。。别闹!”他声音有些低沉。
半天没听见她的动静,转头,见她侧撑着头,小衫单薄,衣领大敞,半遮半掩的锁骨一路往下全是暧昧红痕。
无忧猛的站起身,再不敢看她一眼,“起身用饭。”
听得她在身后低低笑,声音带着方醒的慵懒,“夫君跑什么?”
他恼怒的瞪她一眼,“你身子没好之前都不可行鱼水之事,为何还来勾引于我?”
她的尾音带着笑意,手臂缠上他的腰,“人家原本睡的好好的。”说着将衣领又拉开了些,双峰之上俨然开满红梅。
无忧有些心虚的别过头,轻咳几声,“昨夜好歹也是洞房,没控制住,咳,起身吧!”
言毕,逃也似的出了屋,不敢再回头看她一眼。
她重新躺回榻上,一双眼定定望着满室艳红,抬起藕臂仔细瞧了瞧,发现那黑线颜色已然淡了许多,轻叹口气,拿起榻边火红衣裙慢慢穿戴齐整。
看着镜中的自己,墨发失了往日黑亮,变成了琥珀色,随意披散着,肌肤更是白的几近透明,原本红艳艳的唇,如今有些苍白,她用手指沾了些口脂,方才气色好些。
无忧正坐在树下煮茶,长长的手指轻叩桌面,眼睛不知看向何处,眉头轻轻拧着。
听见动静,抬首望来,方才的愁容一扫而空,声音清润带着几许宠溺,“娘子今日想吃些什么?”
她凑近他,就着他的手啜了一口茶,皱眉,“什么茶,真苦。”
“不知,随手摘的。”他也轻抿一口,“我觉得还好。”
远远的有两人正盯着他们二人看,深秋的太阳光也柔和许多,阳光下的一男一女似摇曳的光晕,淡浅轻柔的不染纤尘,日子琐碎,却也莫名觉得温暖。
无忧将花无烬揽在怀里,淡淡开口询问,“何事?”
那二人小心翼翼靠近些,花无烬这才看清两人相貌,女子清丽脱俗,身形窈窕,着一袭水绿长裙,墨发之上没有一件首饰,只斜斜插了朵兰花。
可观被她紧紧搀扶的男人,早已老态龙钟,一张脸上布满沟壑,脖颈处有烧伤后留下的狰狞疤痕。
女子扑通就跪下了,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开口,“小女阿兰,原是这林中普通的兰花精,后不知何故起了山火,是远山将我从火中救出,我为报恩嫁于他为妻,如今他寿数将近,求您发发善心,让我与他一同轮回!”
无忧只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并未让那女子起身,轻抿了一口茶,“好好的山神不当,何故非化做凡人?”
老者闻言心下一惊,颤巍巍着想跪下,被无忧抬手拦住,“这山中无山神庇护,百年来再未有修炼成形的精灵,你可知罪?”
老者颤抖开口,那声音却粗砾异常,像被浓烟熏过一般,“小仙见过帝尊,当年这小兰花初初成形,整日里在山中照顾花草树木,并未离开去人间游历,我只是出于好奇,白日里便化做凡人之身与她相伴,夜间仍会以山神之身一一看顾即将化形的生灵。”
他停了许久,不停的咳嗽,好半晌才顺了气,“可有一日我被人夺了仙元,再也变不回去了,那人又夺了许多精灵的元神,放火烧山,情急之下,只救得小兰花一人,我怕那人寻到她,这才带着她隐于人间,还请帝尊明查。”
无忧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那人可是膀大腰圆,面目凶狠,眉上有颗黑色大痣?”
老者点了点头,又抚了抚自己起伏的胸膛,“是,而且他身边带了好些体型巨大的兔子,奈何我灵力低微,根本不是他对手。”
无忧半歪着头,问怀中听的津津有味的花无烬,“娘子觉得该当如何?”
花无烬怔了怔,旋即笑开了,“人家是因你的神力寻上了门,帝尊大人怎的还问起我了?”
无忧的手暗戳戳捏了把她的屁股,正色道,“不论缘由,你失职是真,念在你遭此无妄之灾,便回这山中重新修炼。”
老者踌躇,好半天才嗫嚅开口,“那小兰花....我实是舍不下,求您....”
无忧按住怀里想要挣扎出去的人,没好气的悄悄白了她一眼,“你给我安分些。”
花无烬自是感觉他身体的变化,轻抿嘴,脸上的酒窝漾开,乖乖坐好,小手却不安分的摸一把,听得他自喉间发出声低低的闷哼。
老者垂着头,并未看见二人的小动作,小兰花也跪在地上,焦急的等着帝尊的决定。
无忧轻闭闭眼,咬着牙,一字一句,“她便随你一同修炼,这处本尊会设下结界,再无外人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