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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就完晚宴所需的浮世绘,天已至二更,林潮生疲惫的伸个懒腰,还算满意的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虽说条件简陋,但人要知足常乐,得陇望蜀,欲壑难平是一大禁忌。

又好像说这浮世绘一样,欲遮还露,这才能让那群饱食终日的达观显贵买单。

“嘶!用这种东西画浮世绘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应该没人吧?那以后是不是要再加名号后面加一个料理浮世会祖师的头衔?”

林潮生自嘲笑笑,用手指蘸点没用完的调料香油咂巴下,辛辣中还有些酸甜,用来涮毛肚火锅,味道应该不错。

“喂,小玲滢还不醒醒,都到夜半了,趴在厨岸上睡觉当心着凉。”

这丫头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懵懂的起身:“啊?这么快,小林子,你画的东西画好了吗,快让我看看。”

借着微弱的灯光,小玲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原本洁白胜雪的裙纱,揉揉眼睛。

上面惟妙惟肖的画着许多人物,或倚楼卖笑,或坦胸相胸,露出红艳艳的鸳鸯肚兜。

至于其余的,无法用言语描述。

“林,林潮生,这就是你说的浮世绘?太后喜欢看这个?还花了很多辆白银买?”

一连三个问题让始作俑者有些懵,挠挠脑袋:“我可从没说太后喜欢看这个,话都是你说的啊,跟我没关系。”

见他耍浑,小玲滢撇了下嘴:“明天晚宴咱们不会出丑吧,要是被后宫这么多人看见,羞死人了!”

“怕啥?紫玉茄子在宫里都能有销路,偏偏我浮世绘不能有?倦了,回屋歇息了,明天还有件衣服要洗,忙着呢。”

打个哈欠,林潮生让小玲滢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他则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回偏房。

永乐宫,太监宫女加起来不过两掌之数,基本上每名宫女太监都有自己的专属偏房。

人少规矩也简陋,没有条条框框束缚着。

否则光大半夜俩人不睡觉,出来瞎晃荡,就得罚到教坊司好好惩戒一番。

小玲滢住的地方跟林潮生挺近,回到自己房间里,把冬天用的被褥灯油啥的抱了过来。

林潮生也不客气,把煤炉点燃,脱掉脚上的靴子放在上面烘干。

随后就这么和衣躺在了床榻上,连纱罗袜也懒得拖,他骨子里就是个粗人,这一天又是伺候太后洗澡,又是秉烛熬夜画浮世绘。

全身上下动都不想动,只想歇着。

“咦,懒汉,袜子也不脱……”

小玲滢捏住鼻子,十分嫌弃的帮忙褪掉袜子,弯腰的瞬间,眼角余光不小心瞥到林潮生袖袍里塞着的小衣一角。

她只觉得很眼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醒醒,林潮生,你先别睡,你袖筒里塞的是什么东西?”

“东西呀,想看就看呗,又不是啥宝贝……”

话音刚落,林潮生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慌乱的把袖袍往里塞了塞。

“没啥可看的,手帕而已,小手帕擦鼻涕用的……”

“用手帕擦鼻涕?”

小玲滢有些不相信,她联想起今天晚上碰到的事情,瞬间觉得里面有猫腻。

俩人嬉笑打闹的功夫,门被从外面推开。

居然是引他进宫的小太监曹阿德,林潮生没来之前太后寝宫里的一名小小侍者,杨奉不愿随意猜测,可他真希望能从左吉身上揪出几缕胡须来。这家伙浑身都是雨水,看见房间里还有外人之后,微笑道:“林潮生,本来还以为你身为本朝状元很难融入环境,没想到适应这么快”

林潮生深吸一口气,脸上也露出假笑:“哦,适应环境很难吗?在这深宫宅院里,状元如何,太监又如何,不都是苦命人,何来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之说。”

曹阿德沉默片刻:“小玲滢,我跟林潮生有话要谈,不知可否回避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玲滢自知要避嫌,一言不发的出门回自己偏房里去了。

等到确定人已走远,曹阿德骤然上前两步,手劲颇大的抓住林潮生的胳膊,悄声问:“今夜,林状元可否见过太后?”

“自是见过……”

“那太后应该没发现你的异常吧?”

“你是说,我不是真太监的事?”

林潮生仔细回想下当时场景:“此事难说。”

他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主要当时场面太刺激,萧太后风姿绰约,又是共处一室,近距离看过,难保不会有正常反应。

万一萧太后瞥到突起,倒也说不准。

闻言,曹阿德不满的道:“林状元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点吧,这宫里除了常侍大人和陛下之外,只有某知道这个秘密,若是被太后发现宫里混进个假太监,责难陛下,拉出来背锅的人……”

林潮生一脸无所谓的道:“陛下让你背锅你就背锅?你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跪太久了膝盖可不好。”

曹阿德被这混账言论气的头发晕:“我个太监在宫里有什么面子,再说天底下有跪的地方吗?连君上都要给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跪安问好。\"

曹阿德啰里啰嗦的的说着宫里生活的艰辛,尤其是在永乐宫里当差,月例银两少不说,还要忍受其它宫里的排挤冷眼。

去领冬天火炭,夏天薰香,也要被刁难一番,好不容易领到,也是别人挑剩下来的三瓜俩枣。

车轱辘话说一大堆,就差把你要信任我呀刻在脸上。

对于这些牢骚,林潮生只是当做耳旁风,自顾自的烧水沏茶。

曹阿德想法挺不错的,一个人在皇宫里形单影只有诸多不便,所以许多宫女太监都会互相扶契,遇到困难咬咬牙也能过去。

但曹阿德这个人,实在难以让林潮生信赖,再说跟一个太监推心置腹,他想想都要起鸡皮疙瘩,还是小玲香。

天真无邪,纯的像张白纸一样。

曹阿德一直在观察林潮生,发现他始终用一种淡淡的冷漠眼神打量着自己,只得咬着后槽牙拂袖离去。

呸,这林潮生简直是个饱读诗书的杂种!

听那么多圣人言论,花花肠子却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