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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在前面“吱吆吱吆”的前进,老孙头侧坐在车头,鞭子夹在腋下,双脚搭在一起,身体随着排车起伏。

他从耳朵上拿下香烟闻了闻,又塞了回去,拿起腰间的老烟袋锅子,慢悠悠的捣鼓起来。

将烟沫放进烟锅用拇指压实,划根火柴点燃。

“啵……。”

裹了一口烟嘴,吐出,美滋滋!

徐得庸一行五人则跟在车后面步行。

范金有和周山走在前面,这货一直在询问生产队的情况。

徐得庸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听着两人的谈话,从周山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们的生产队情况很一般,属于公社倒数的行列。

陈雪茹跟在徐得庸后面半个身位,不时看看周围,欲言又止,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杨典在最后面,眼镜后目光不时在陈雪茹身上略过,还有丝丝香气飘入鼻间。

这个陈经理真漂亮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一行人就这样走了近一个小时,陈雪茹累的脚疼腿软,于是便上了车。

杨典看到非常羡慕,他也累的够呛想上车,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终于,又走了差不多时间,一行人走过一段崎岖山路,终于来到周山所在的生产大队。

说是生产大队,其实就是之前的一个村,一般生产大队下面又分成几个生产小队。

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老旧破烂,用土坯和石头搭建的,秫秸秆围起院墙,窗户糊着纸,门漏着缝。

有老人看着小孩子,在院里喂着几只鸡,看到周山带着几个陌生人进村也有些好奇的看着。

村里也没有见到半大小子玩耍,若是不上学都会有活干,捡柴、割草等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句话背后蕴含着多少的苦。

而广大的农村,从古至今都是最苦的群体!

一行人先来到大队驻地,就是普通的一个屋院,顶多建造时石头用的多一些,比村里多数房子看着坚固一些。

徐得庸一行拿着行李进了屋,周山拿起暖壶要给他们倒水。

陈雪茹望着已经黑乎乎的搪瓷杯,连忙道:“我自己带了杯子。”

徐得庸则将挂在身上的水壶拿下来道:“我这一路喝的差不多,添一些就好。”

范金有和杨典也各自从行李中拿出搪瓷杯。

几人坐下休息。

范金有问道:“周队长,在村里走过来怎么没看到多少人呀?”

周山笑了笑道:“现在上级不是都要求大练钢嘛,各小队都带着青壮去公社小高炉炼钢干活去了。”

“那我们需不需要去?”杨典也忍不住问道。

周山道:“你们暂时不用,主要还是参与生产队的劳动,你们先休息一阵,等下我带你们去住宿的人家,今天晚饭就先在我家吃,就当给你们接风。”

“不过乡下没啥好饭菜,你们可不要嫌弃,哈哈!”

范金有笑着道:“怎么会,我们下来就是参与劳动锻炼的,要遵循上面的‘三同’指示,和乡亲们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

陈雪茹闻言忍不住暗暗撇撇嘴,随即看了徐得庸一眼。

发现徐得庸面带微笑听着,不争不抢,并没有因范金有“当仁不让”成为他们的领头而有别的情绪。

“好!”周山起身道:“那你们先歇息,我出去看看。”

说罢,便大步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人,谁都没有说话,一时有些安静,只剩下几人喝水的声音。

杨典手指推了推眼镜,忍不住道:“这个村境况看起来不太好啊!”

范金有喝了一口水,淡淡道:“好不与不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我们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就好,大家出来可是代表干部的群体,谁也甭丢了大家的脸。”

杨典勉笑点点头。

徐得庸没有话说,自从出来后,他说话就少了许多,出门在外少说多做,可不要“因言获罪”。

反正也就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而范金有这货,是典型的得点势就想要飘的家伙。

陈雪茹也是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微微翻了个白眼道:“得,您范干事还是管好自己吧,您这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最起码是个主任呢!”

范金有嘴角微抽,哼哼一声道:“哼,我不和你个妇女一般见识,回头劳动时可别拖后腿。”

听到这话,陈雪茹也是眼神闪烁两下,闪过一抹愁容,她哪里下地干过什么活哩。

不过她还是嘴硬的道:“用不着你管。”

徐得庸忍不住笑了笑。

这两人在原剧是拉拉扯扯最终在一起了,现在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到来,让局势出现一些偏差,一些本应该发生的事没有发生,没有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

陈雪茹可能看不到范金有身上的“闪光点”喽。

陈雪茹虽然说着话,但目光是一直似有若无飘向徐得庸的。

出门在外陌生环境,大男人都会担心,更别说一个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

几个人中她只和徐得庸、范金有熟悉一些,两相比较自然和徐得庸更亲近一点,安全感多一点,下意识自然关注多一点。

她也发现徐得庸出来后话少了,要知道之前可是嘴皮子贼溜……。

呵,男人。

这会见徐得庸笑,陈雪茹按捺不住不爽的心,忍不住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徐得庸有些无语的咧咧嘴,得,这娘们想要咬人,招惹不得!

人民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在这里要传出点什么,肯定没啥好果子吃。

特别还有范金有这个碎嘴子。

他随即若无其事的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一副“不知道你在说谁的表情”。

范金有和杨典见此忍不住也笑了,他们的笑点有点低。

陈雪茹又瞪了他们一眼,不再理会这些臭男人!

四人相安无事,各怀心思,一时没啥好聊的。

没有广播,没有娱乐,只有屋外偶尔传来的驴鸣牛叫。

徐得庸从行李中掏出一本书自顾看起来。

那不急不缓、老神在在的样子,看到陈雪茹莫名其妙的来气。

于是她抿嘴,起身,走过去一把将他手中的书夺过来,转身一屁股坐回位置看起来。

徐得庸:“……”

这娘们指定有大毛病!

范金有和杨典忍不住偷笑。

不过范金有笑着笑着就不笑了,目光瞅了瞅两人,莫名不爽起来。

半个小时后,周山回来道:“老乡家已经收拾好了,这一月你们都要借住在老乡家,我带你们过去,到时候把行李放下收拾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