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昇带许若搬进了更好的房子。
普通小区的普通户型,除了环境好了点儿,大小勉强能伸展得开脚。
许若捧了一大束玫瑰,打趣一样堵着傅昇说:“傅哥养我。”
“嗯。”傅昇揉揉他的脑袋,“我养你。”
两人的恋爱能够谈下来,又让傅昇在往后很多年里念念不忘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许若很会提供情绪价值。
在一起时,傅昇哪怕呼吸一下,许若都能找出句话来夸他。
和许若谈恋爱的第一年,是傅昇在送走母亲后,过得最轻松的一年。
他对生活没有追求,只想给许若更好的环境。
许若跟着他在出租屋里吃苦受累,傅昇快心疼死了。
他拼命赚钱,存了大半年的工资,终于带着许若走上了一个台阶。
搬家当晚,他们滚到一起,做了个酣畅淋漓。
傅昇没有端着,对许若有求必应。他第一次说出下流的话,故意做很多下流的动作。
他并不痛快,但许若被伺候得很好。
许若只凑上来吻他,他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做完后,他点了支烟和许若坐在一起抽。认了输。
许若在他这儿,成了顺位第一。
家里的钥匙,傅昇给了许若一把,连带着一起的,还有一枚素圈戒指。
许若不留痕迹地躲了下,故作轻松问:“这是干嘛?”
“陪朋友去做的。”傅昇问:“是不是很廉价?”
“没有。”许若摸摸他的头安抚,“很好看。”
“普通饰品,不是求婚戒指。”傅昇看着他,嗓音中的哑意还没消退:“这也不想要吗?”
两人刚亲密完,许若整个人都泛着一股懒意,情到浓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什么承诺都能不走心的应下。他伸出印着几处齿痕的手臂,“那你帮我戴上。”
傅昇私心,将戒指套在了许若的无名指上。
许若只是“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拍拍他的背示意该睡觉了。
傅昇顺着他的意思躺下。
“我们家除夕不在宁城过。”许若钻进他的怀里,捏着手指,略带歉意道:“今年不能陪你了。”
“嗯。”傅昇帮他掖了下被子,随口问:“还没到寒假,这么早告诉我做什么?”
“当然是提醒你记得好好珍惜我啊。”许若念念有词,“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傅昇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双臂箍得许若几乎喘不过气来。
“傅昇。”许若推了推他。
傅昇依旧抱得紧,低声道:“别乱说话。”
“啊。”许若停止挣扎,他皱皱眉,有些费解,不过一句无心的话怎么就把傅昇刺激成这样。他不想被傅昇勒死,好言好气宽慰:“我知道了,下次说话肯定将就一点儿。知道你离不开我啦。”
“嗯。”傅昇略微松了点劲儿,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里,狠狠吸了一口许若身上的味道,大方承认:“我离不开你。”
“也就吃饱了后会说点好听的话。”
许若一手玩弄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打趣抱怨:“平时想听你一句喜欢,比登天还难。”
被戳到了实处,傅昇一动不动装死。
许若笑出声,说:“闷骚男。”
结果被闷骚男堵得只会嗯嗯啊啊好一阵儿。
不管傅昇如何珍惜,分离的日子总会如约到来。
寒假时,两人都需要上班,还没在一起过够周末,许若就要出国了。
热恋中的小情侣依依不舍,傅昇在被许若哄得晕头转向,在许若期期艾艾的目光下,不顾周围的目光,低头亲了他一下。
“等我回来。”许若对他说。
傅昇答应了。
那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年。
除夕没有鞭炮声,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公司大多数人都放假了,傅昇主动接下了加班的任务,在除夕夜和工作做伴。
一旁是吃剩的面汤,傅昇眼睛没有离开过屏幕,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手机被他开了最大音量。许若说要给他拜年,傅昇怕错过,一直等着他的消息。
“叮咚。”
门铃被按响。
许若的电话紧跟着便来了。
接通。
“宝贝儿,新年快乐。”许若的声音喜洋洋的,是傅昇唯一能感受到的年味。
他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唇角勾起,“新年快乐。”
“没有称呼吗?”许若笑着逗他。
“有的。”傅昇含糊道:“宝贝。”
“哎。”许若心情愉悦,“在干嘛呢?”
看了眼电脑,傅昇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看春晚。”说完,为了显得可信,用轻松的语气问:“你呢?”
“刚给家里小孩儿发了压岁钱。大出血了我,傅哥疼我。”
傅昇安慰自家男朋友:“傅哥给包个大的。”
“傅哥万岁。”许若心情愉悦道。
门铃又响了一声。
许若问:“是不是有人敲门?”
“嗯。”傅昇说,“可能是邻居。”
“什么邻居半夜三更敲门啊。”许若叹了口气,“别是来挖墙脚的。”
“没到那时候。”傅昇无奈道:“谁能撬你墙角。”
“也是。”许若笑得可开心,“毕竟我们宝贝儿只喜欢我一个人。”
给许若一点颜色,他能把染房开遍大江南北。大过年的,傅昇不想坏了他的兴致,便顺着答应了一声。
他走到玄关,拉开门,猝不及防被人撞进怀里。
许若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声音重叠。
“新年快乐,宝贝儿。”
好几秒的时间,傅昇都没能回过神,他愣愣地盯着怀里的人,眼睛都忘了眨。
许若用手背冰他的脸,“干嘛?不是寂寞小邻居,失望了?”
“没。”许若的手冷得跟冰块一样,傅昇握紧搓了搓,塞进自己怀里,轻声道:“我就是太惊讶。”
“只有惊讶?”许若凑到他眼皮子底下,弯着眼睛追问:“不开心么?”
“开心。”傅昇诚实道:“没有比见到你更开心的事情了。”
“那我这趟就回来得值。”
傅昇牵着他往屋里走,“航班都停运了,怎么回来的?”
“私人飞机。”许若蓄力跳到他的背上,双腿夹紧他的腰,鼻尖在傅昇脖子处蹭蹭,犹嫌不够亲近,用牙齿叼着那块肉磨了磨,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说:“我实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