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和墨子鱼跟着萧钰回了家,家里的神卫阿大赶紧给姜戈和墨子鱼收拾房间。
萧钰问姜戈,“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姜戈看着萧钰说,“搬去镇上住,不住村里了,看见老王家的人就讨厌。”
“那好,等村长去衙门备了案,我们就搬走。你们饿了吧,我去做饭。”
“你会吗?”姜戈问,
“应该不难吧!”萧钰看着姜戈说。
“还是我来吧!我这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你让我吃顿好的吧!”姜戈说完就去了厨房。
终于,姜戈吃上了白米饭和炖鸡肉,十年了,她已经吃了十年的野菜和黑面馍馍。墨子鱼也吃的饱饱的,吃完了饭,就回屋休息去了。
神卫阿大开始收拾,萧钰看着姜戈说,“以后就好了,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再也不会受委屈了。”
“嗯!这家人真是奇葩。我是真受够了!这弟弟像是养儿子,这生了子女像下人,天天还得伺候他们。你说就一个童生,这读了得有快十年了吧,就这么一个蠢货,还当宝贝,一年的收成都花他身上了,这要是拿钱买地,至少得有十亩地了,怕是还不止。”
“好了,别生气了,”萧钰把姜戈搂在怀里说,“咱们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能和你一起生活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明天我们去镇上看宅子,在买辆马车,你再买些衣服,穿的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姜戈听萧钰这样说,就点头说,“好!明天我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气死他们!”
第二天,村长要去县城,萧钰和姜戈、墨子鱼就跟着蹭了村长的驴车一道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村长要去县衙把断亲书备案,姜戈想着把名字改了,就一同去了县衙,花了点银子,把她的名字改成了姜戈,墨子鱼改成了姜子鱼,彻底和老王家断了关系。
出了县衙,村长着急回去,萧钰给村长买了两壶酒和一只烧鸡表示感谢,然后就带着姜戈和墨子鱼去了牛马市场去买马车。
到了牛马市场,根本就没有卖马的,只有卖驴和牛的,萧钰只好买了一辆带棚的驴车,然后又去了成衣铺,给姜戈和墨子鱼一人买了三身衣服,鞋子也一人买了两双。
等他们买好东西,天色已经晚了,就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萧钰问姜戈要不要在县城买房,姜戈觉得这里离山有点远,不如镇上近,他们怎么也得找个挣钱的由头,不然只花不进,容易惹人猜忌。
萧钰一切都听姜戈的,姜戈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墨子鱼是啥也不管,阿姐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姜戈和萧钰就赶着驴车去了镇上,墨子鱼坐在驴车上摸着自己的新衣服,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穿新衣服。
镇上的房子都不贵,姜戈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二进院,就他们四个人住,足够了。
萧钰建议买两个婆子,一个做饭,一个收拾屋子做衣服,姜戈同意了,就在牙行买了两个婆子,一个姓周一个姓王。
萧钰和姜戈把墨子鱼和两个婆子放到宅子里,就开始去采买。把生活需要的东西都买全了,萧钰自己赶着驴车回村去接阿大,从此他们就在镇上安定了下来。
镇上离大牛村不远,姜戈没事了就和萧钰在镇上逛,有时候也去附近的山里打野物卖钱,墨子鱼去了学堂读书,学的也很认真,生活就这样安稳的过着。
大牛村的村民有时候会碰见姜戈和萧钰,得知他们现在住在镇上,都羡慕的不行。谁会想到,一个猎户会有这样的家底。
老王家的人很快就把二十两银子花完了,生活没有丝毫的改变,王大山和张桃花依然每天有做不完的活,吃不饱穿不暖。听到村里人说,现在小草和石头过的特别好,穿的是新衣服,石头还去了学堂,俩人就有些后悔,当初应该跟着孩子们走,离开老王家。
王老爹和王老太听说小草和石头过的好,就有些不平衡,可是断亲书是当着所有村民的面立的,他们再不平衡也没办法。
墨子鱼读书虽然不够聪明,但是足够刻苦,第二年就考上了童生。
姜戈看到墨子鱼考上童生就笑了,对萧钰说,“真没想到,这个鱼木脑袋还行!”
萧钰也笑,说,“不如我们搬去县城吧,万一子鱼考上秀才呢,咱们又没什么事,就陪着他玩吧!”
姜戈想了想,也是,原本就是陪着墨子鱼的,去县城也行。
就这样,萧钰和姜戈又搬去了县城。
萧钰给墨子鱼联系了一个比较好的私塾让墨子鱼读书,他则和姜戈每天游山玩水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这天,俩人去酒楼吃饭的路上碰见了王云山,姜戈理都没理就走过去了。
王云山见姜戈穿的是县城里最好的衣服,就想上前和姜戈说话,结果姜戈理都不理他,气的他边走边骂,觉得姜戈不识抬举,不认长辈。
等到他休沐的时候回了村里,把在县城遇到姜戈的事说了一遍,就鼓掇王大山、张桃花去找姜戈他们。
王大山和张桃花迫于无奈就跟着王云山去了县城。可是县城很大,想打听姜戈的消息不容易,结果没待两天就没钱了,只好悻悻的回了村里。
萧钰把老王家的举动说给姜戈听,姜戈觉得老王家的人是真够无耻的,就想着怎么整治王云山。
萧钰说,“你不用整治,那王云山现在打着读书的旗号,又是赌博又是喝花酒,你那二十两银子早就被他花完了。”
姜戈一听来了精神,对萧钰说,“那把这事传回村里去吧,最好有人上门去要赌债,这事一闹大,还童生呢,屁都不是。”
“你就不怕事闹起来他们来找你们俩吗?”萧钰说。
姜戈想了想说,“这好办,要不让墨子鱼在家学习,给他请个夫子,我们不出门就是了。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萧钰觉得是个办法,就请了一个夫子在家辅导墨子鱼学习。然后让阿大把王云山赌博吃花酒的消息传回了大牛村。
王老爹和王老太听到村里的传言,还和村民们吵了起来,大骂村民们嫉妒他家出了童生,结果没过几天,赌坊就让门催债了,王云山欠了赌坊二十两银子,现在连本带利一共三十两,如果老王家不还就剁了王云山的手。
王老爹和王老太被吓坏了,哭着求王大山和张桃花想办法,他俩有什么办法?他们也不知道小草和石头住在哪,他们也找不到,俩人也是愁的不行。
没办法,王老爹和王老太卖了家里的四亩田地帮王云山还了赌债,王云山也痛哭流涕的表示他一定改过自新,他以后一定好好读书。
说改容易,做起来难。王云山回到县城没几天,又在狐朋狗友的带动下去了赌坊,这次更厉害,直接欠了赌坊五十两。
王云山吓坏了,他也不敢回村,就偷偷的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赌坊的人到村里去堵人,结果没有堵到王云山,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赌坊的人放话,如果老王家不还赌债,他们抓到王云山就把王云山发卖了。
没办法,王老爹又卖了五亩地替王云山还了赌债。家里的十亩地只剩下一亩了,这是真的没法活了。老王家一片愁云惨淡。
没有了地就没有了吃的,他们都不知道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王老爹和王老太病倒了,家里也没钱买药。
王青山带着他媳妇天天在家折腾分家,要把最后一亩地要到手里,最后王老爹把地给了王青山,房子留了两间破屋,给他们老两口和王大山、张桃花生活。
王大山没想到自己为这个家辛苦了半辈子啥都没有,他还要养活老两口。
没办法,王大山去了镇上打了短工,留下张桃花伺候王老爹和王老太。
家里没地也没吃的,就每天靠着挖野菜充饥。
生活实在是太苦了,张桃花每天不但要伺候王老爹和王老太,还要忍受他们的谩骂,最后,张桃花实在受不了,就投河自尽了。
王老爹和王老太躺在屋里还在骂着张桃花不孝,却不知道张桃花已经死了。
等到王大山收到村长派人送来的消息,看到张桃花已经冰冷的尸体,痛哭不已。他现在穷的连口棺材都买不起,只能草草的把张桃花安葬了。
回到破屋,听着自己的爹娘还在骂他们两口子不孝,一顿饱饭都不让他们吃,王大山决然的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看到大哥离去的背影,王青山傻眼了,合着这老两口得他伺候了。
王青山的媳妇又怀了身孕,不但要照顾小的,现在还要伺候老的。有天给王老太喂饭的时候,王老太推了王青山媳妇一把,结果,这一推,王青山的媳妇被推的跌倒在了地上,流产了。
王青山气坏了,就不再管王老爹和王老太,俩人就被王青山给活活饿死了。
老王家的惨状让村民们唏嘘不已,都说这王家老三就是个祸害。这赌博害人啊!
姜戈听萧钰讲了老王家的事,没什么反应,对萧钰说,“我是同情不起来。当初我就知道,就算分了家,他俩那迷糊劲肯定还得和老王家牵扯不清,所以我就想和他们断亲。如果他们拿着银子和老王家也断了亲,我也可以管他们,结果,他们和老王家坐地涨价,要二十两银子,有这结局也是活该!和老王家合伙坑自己的孩子,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人做恶自有天收!”
墨子鱼现在习惯了在家学习,就没有再去私塾。姜戈没事了就和萧钰在府里看书做画,偶尔有时候,三人会出去游玩一番。
两年后,墨子鱼考上了秀才,姜戈问墨子鱼还想读书吗?墨子鱼想了想说,“阿姐,不读书做什么,我好像没有其他的事情做。”
姜戈一想,也是,那就读吧,于是一家人又搬去了府城。
这次墨子鱼进了府城的志远书院,姜戈也不督促他,反正她也没想墨子鱼走仕途,她就想安安稳稳过一生。
王大山离开了大牛村就到了县城,他现在只有一双儿女了,他一边打着零工一边打听姜戈和墨子鱼的下落。他根本不知道,姜戈和墨子鱼已经改名换姓,这事只有村长知道,但村长看到老王家的人品,也没有对老王家提及半句。
就这样,王大山在县城找了三年也没能找到姜戈和墨子鱼,倒是找到了王云山。
王云山不知道家里已经卖地为他还了赌债,看到王大山转头就要跑,结果被王大山打了一顿,得知爹娘已经替他还了赌债,终于松了口气,早知道他就不躲了。
最后,王大山和王云山又回了大牛村,俩人挤在王青山给的破屋里互相埋怨,王云山埋怨王大山废物,自己的孩子都找不到,王大山埋怨王云山就是一个败家子,老王家都被他给败光了。
王青山被自己媳妇埋怨,说他收留了两个废物,不但啥活都不干,还要管他们吃喝。
最后,王青山一狠心,把王大山和王云山绑起来给卖了,一共卖了二十两银子,用这二十两银子,王青山又买了三亩中等田,这样,家里总共有了四亩地,算是维持住了一家人的费用。
王大山和王云山做梦都没想到王青山把他们给卖了,俩人恨的不行,可是也没有办法,被人押着去了北边挖矿去了。
姜戈听萧钰把事情一说,姜戈很好奇,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萧钰笑着说,“只要银子开道,什么样的消息都能打听到。”
姜戈点头,也是,有银子,想知道什么都不是难事!
墨子鱼跟着姜戈是啥都不管,只管读书;姜戈是跟着萧钰啥心都不操,只管开心;萧钰是有什么事都让阿大去做,他只负责陪着姜戈。阿大看着自己的三个主子,想他也是堂堂的神殿神卫,现在沦落成了萧府的管家不说,他还扛起了所有,一切事情都是他来办。主人们只负责开心快乐,吃喝不愁!
墨子鱼是真的努力,三年后,又考上了举人,姜戈看到报喜的衙差,真是哭笑不得,这墨子鱼这鱼木脑袋还中举了!
墨子鱼还想继续读书,姜戈和萧钰无奈,只得陪墨子鱼进京,考吧,等到落了榜就死心了。
进京的马车上,姜戈对萧钰说,“我是真没想到,就他那个鱼木脑袋居然能中举。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干什么事都是一根筋,你要是让他打人,二话不说就开打,不但打,还往死里打,就从来不会问一句,打成什么样啊?但凡你没看住,人就被他打死了!”
萧钰看着姜戈无奈的表情就笑了,握着姜戈的手说,“所以,你才对他这样好?”
“算是吧!这小子跟着我这么久了,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就没有问过我一句为什么或者不愿意。旁的事也不打听,你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弟弟,你能不上心?”姜戈对着萧钰说。
萧钰把姜戈搂在怀里说,“还是你好!因为你足够好,他才完全信任!”
“就你嘴甜!”姜戈笑着说。
“是么?你怎么知道我嘴甜,要不你尝尝,看看我现在嘴甜不甜?”萧钰说着就凑近了姜戈。
后面的马车上,墨子鱼在认真看书,他觉得他要努力学习,争取考中进士,让阿姐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