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庭伤的不轻,刚才宫羽让御医给裴玉庭看过,也开了药方,宫浮已经把药抓回来了,药也已经熬上了。
姜歌觉得是因为她,裴玉庭才受了这无妄之灾,对郑婆子很是抱歉。
郑婆子赶紧说,“小姐有事,我们没有帮上忙,已经很愧疚了,小姐就不要说这些让我们难堪的话了。现在御医已经开了药,好好养养就好了,如果小姐再客气,我们真的无地自容了。”
姜歌听了就不再说什么,让郑婆子好好照顾裴玉庭,其他事就不用管了。
皇上回了御书房,喝着来福端上来的热茶,思考今天的事如何处理。他是真没想到周橓会出宫到公孙府要人去姜府打杀玲珑,结果被玲珑揍的半死,那公孙府的公孙衍还被玲珑杀了。这玲珑也是够狠,一出手就往死里打,看情景,玲珑压根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可是围观的百姓都看到了是周橓和公孙衍打上门了,这主动上门找事,死了也是白死。
大皇子周煜听闻皇上已经回宫,就匆匆赶了过来,想知道事情现在如何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皇上问周煜,知不知道周橓是何时出的宫?
周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周橓是何时出的宫,皇上叹口气说,“你弟弟伤的很重,现在应该回宫了,你去看看吧!”
大皇子一听,行了跪礼,赶紧退了出去,回皇子府看望弟弟。
过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给公孙衍诊治的御医回宫复命,也带回了姜歌的那把枪,对着皇上跪拜说,“回禀皇上,公孙衍医治无效已经去了。现在公孙府里乱做一团,臣听了大概,是公孙老夫人同意支持二皇子去找玲珑公主麻烦,怕二皇子出事,让自己的长孙公孙衍跟随。”
来福接过枪,递给皇上,皇上拿着枪,看了看,说,“也不知道他们是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豹胆,敢去找玲珑的麻烦。这杆枪不知道杀了多少云华国将士,公孙衍死在这枪下,不冤!敢朝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的玲珑公主动手,真是反了他们了!”
听到皇上这样说,来福明白,皇上这次站在了玲珑公主这边。也是,那么多百姓都目睹了,不站也得站。
二皇子被抬进宫,已经脸如金纸。皇后也被宫女扶着赶了过来,大皇子看着母后过来,赶忙上前搀扶。
皇后问御医,周橓如何,御医为难的说,“臣等已尽力医治,但臣医术有限,已经通知苏院正和王御医、薛御医赶过来。”
皇后听后,身子一软昏了过去。御医又赶紧医治皇后,整个大殿里忙做一团。
苏院正和王御医、薛御医先后来到皇子府,对二皇子做了一番诊断,五个御医商量了一番觉得只能寄希望于还阳草了。除了还阳草现在是别无他法。
苏院正让刘御医用针灸先维持住二皇子的性命,他和王御医、薛御医去见皇上说明情况,希望一切还来的及。
皇上听了苏院正的话,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位御医,心里真想大骂一顿。这算什么事?周橓带着人找玲珑的麻烦,要打死玲珑,结果反被打,现在还要靠玲珑找到的还阳草救命,他真的不想给,可是不给还不行,毕竟救的是他的儿子。
皇上无奈,让来福把还阳草抬了过来,让御医取药。
当着皇上的面,苏院正手有些哆嗦。他原本想要取最大的一棵,看到皇上铁青的脸,就取了最小的一棵还阳草。拿到还阳草就赶紧亲自去煎熬,熬成了一碗浓汤,给二皇子周橓喂了下去。
可能是还阳草有了效果,也可能是周橓命不该绝,二皇子周橓喝了还阳草汤,过了两个时辰,就醒了过来,脸色也恢复了许多。
见二皇子度过了危机,五名御医都松了一口气。这一晚上,真是艰难。
第二天早朝,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把整个事件在大殿上汇报了一遍,并且说明公孙衍已经身亡,公孙家决定不追究。
皇上听后,问百官,公孙家决定不追究,这件事是不是就结束了。
武将们不干了,纷纷站出来发言。
“启禀皇上,公孙衍带人打上姜府,并且已经打进了后院,打杀的还是大燕的公主,怎么,就因为公孙衍死了就不追究了,以后是不是谁看谁不顺眼,都能打上门去?玲珑公主虽然没有公主府,但是打杀公主的性质是不变的,藐视皇威,必须严惩!”
“启禀皇上,玲珑公主为了大燕做了多少贡献,禹州府是玲珑公主力争过来的。那公孙衍有何德行,敢带人打上姜家,打杀玲珑公主,应按照大燕律法严格执行!”
“启禀皇上,玲珑公主九岁就上阵杀敌,立功无数,曾斩杀三万敌军,如今,在我大燕京城,被人打上门去,希望皇上按照大燕律法严惩凶手,否则会寒了武将们的心!”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
许多文官也站了出来为玲珑公主发声。
皇上盯着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说,按照大燕律法,该如何判?
刑部尚书硬着头皮说,“重者抄家灭族,轻者抄家流放。”
皇上狠狠的瞪了刑部尚书一眼,开口说,“公孙衍带人打杀大燕玲珑公主,藐视皇威,判公孙一族全部抄家发配流放漠城。刑部尚书,你奉命执行!”
皇上顺着刑部尚书的话下了旨意,刑部尚书领令,带着御林军奉旨抄家。
公孙老大人坐在书房里等着最后的结果,府里乱糟糟的,大儿子和儿媳妇不依不饶的指着公孙老夫人骂,也不顾礼仪了,他们只有一个儿子,现在还死了,搁谁也受不了。
公孙老大人现在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辞官,哪怕是废后也比现在强。这两年,他一直努力想要官复原职,可是皇上就是顶着压力不许。现在自己的夫人又添了一把火,皇上要是不借着这火势烧了公孙府才怪。没办法,已经送上门的把柄,哪怕是把刀子也得咽下去。
管家过来禀告,“老爷,府外来了不少御林军!”
公孙老大人淡淡的说,“无妨,估计是来抄家的!让府里人配合,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没意义。”
刑部尚书宣读了皇上的旨意,公孙老大人叹气,公孙一族这次是彻底完了。
皇后得知公孙一族被抄家流放漠城,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王嬷嬷赶紧让宫女去请御医,又派宫女去禀报皇上,希望皇上能过来看看皇后。
皇上得知御医已经过去给皇后诊治了,什么话都没说,就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姜歌在府里待着,哪也去不了,心里有些窝火。宫羽告诉姜歌,那公孙衍死了,二皇子服用了还阳草活了下来。公孙一族被判抄家流放漠城。
姜歌想了想说,“他们那是活该,原本皇上就对公孙家有意见,他们还往上冲,不是找死吗?我再不济,也顶着公主的名。便宜了周橓,还服用了我献给皇上的还阳草,那么珍贵的药草给个草包服用,真是浪费了!”
宫羽说,“公主你也不能这么想,要是那周橓现在死了,你也麻烦。现在就算他服用了还阳草,也不过是捡回一条命,估计身体是不行了。”
姜歌一想也对,毕竟周橓是皇子,而且还是嫡子,真要死了,事还真麻烦了。觉得当初这还阳草还是献的好!
姜歌听了宫羽的建议,一直在府里待着,每天练武打发时间。宫浮和宫沈俩人一个负责采买,一个帮着郑婆子做饭,照顾裴玉庭。
姜歌收到了内务府送来的衣服,谢过皇上,又给了跑腿太监一个红包,二月底的时候吕大将军派人接姜歌去武学院。
裴玉庭经过休养,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姜歌让他好好休息,等彻底好了再去学习。
姜歌带着宫羽、宫浮、宫沈,跟着吕大将军派来的人去了武学院。
一行人骑着马往城外走,姜歌越走越觉得这路熟悉,总觉得好像走过这条路。
姜歌就问宫羽,“宫羽师傅,这路你觉得熟悉不?”
宫羽说,“这路不就是姜大人买的那2二千五百亩地的那条路吗?”
姜歌说,“那武学院不会就开在那里吧?”
宫羽说,“真没准!”
五个人一路急行,傍晚的时候到达了武学院,姜歌看了一眼宫羽,笑了,想什么来什么,这武学院还就是开在了山的另一面。
学院门口竖立着一个巨石,上面刻着五个大字:燕京武学院。
进了学院大门,有士兵把马牵走统一看管,姜歌随着侍卫前去见吕大将军。
燕京武学院院长是骠骑大将军尹大将军,副院长是辅国大将军吕大将军。俩人见姜歌带着三个侍卫进来,赶忙上前见礼。
“臣参见玲珑公主!”尹大将军说,
“臣参见玲珑公主!”吕大将军说。
姜歌看了看两位将军说,“两位将军免礼。我既然来了武学院,这里就没有玲珑公主,只有姜歌!”
尹大将军和吕大将军一听姜歌这么说,就有些犹豫的说,“这不大好吧!”
“我来这里是学习的,不是来享受的。这里只有姜歌,没有玲珑公主。”姜歌义正言辞的说。
确定了姜歌的想法,尹大将军和吕大将军对视一眼,笑了,对姜歌说,“姜歌,武学院不许带随从,你看这三位?”
姜歌看看宫羽他们三人,宫羽说,“公主,属下自会安排,公主不用挂念。”
姜歌点点头,然后看向两位将军。吕大将军喊了一名侍卫进来,带姜歌去办入学手续,领取校服。
宫羽三人跟姜歌告别后,就自行离去了。姜歌目送三人离去,转身跟着侍卫办理入学手续领取校服。
办了入学手续,领了校服,拿了宿舍的号牌,姜歌跟着侍卫去住宿的地方。
一路上侍卫告诉姜歌,这是操场,那是练武场,学校不许打架,如果矛盾可以去比武台解决。还有食堂在哪里,哪里可以洗漱,都一一告诉了姜歌。
进入宿舍区,学员们都三五一群的在聊天,看到姜歌走过来,都停了下来看着姜歌,这个他们大燕的公主,一把银枪杀了十个护卫,一枪扎死公孙衍的玲珑公主。
众人看着姜歌,姜歌也冷冷的看着他们,不认识,基本上都不认识,到了最后,嗯,这个认识,启王世子周珺。姜歌看了看手中号牌,五十一号,二话没说,就推门进去。房间内很简单,一张床,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一张书桌,备有笔墨纸砚,一把凳子,一个放衣物的橱柜,还有简单的洗漱用品。简单的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侍卫把姜歌送到就告辞离开了,姜歌回了房间就躺到了床上,这一路过来,也是很辛苦的。
姜歌想到一会儿该吃晚饭了,就换上校服,把自己的衣服叠好,佩剑放好,枪也放好,这才放心的躺下睡觉。
听到吃饭的哨声,姜歌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随手把房门关好,快速的跑向食堂。
启王世子周珺从房间出来,就见姜歌跑着出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跑着追了过去。
后面出来的人见玲珑公主在前面跑,周珺在后面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也跟着跑。
到了食堂,姜歌拿起碗二话不说就开始打菜,打的满满的,又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端到一边桌子上自己吃起来。
周珺赶了过来,一见姜歌是在打饭,松了口气,也学着姜歌的样子打了满满一碗菜,满满的一碗饭,端到一旁桌子上吃起来。
后面赶来的学员见没发生任何事,不免有些遗憾,见姜歌和周珺都打了满满的饭菜,也学着他们,都打的满满的。
结果,后面磨磨蹭蹭来的学员就没有饭菜了。
姜歌不管那么多,自己吃完饭,到了水盆那把碗洗好放好,掀开笼屉拿了两个馒头就走了。
食堂里的人们被姜歌的操作惊呆了,还要自己洗碗?他们来了几天都是把碗一放就走了啊!还有这拿馒头走,这又是什么操作?
周珺也快速吃完饭,把碗洗干净放好,然后学着姜歌拿了两个馒头就走。
那没饭吃的几人一见,直接冲到笼屉旁,掀开笼屉拿了四五个馒头,边走边吃,再不拿,馒头都没有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莫名其妙,但还是加快速度吃饭,吃完了饭洗碗拿馒头。
尹大将军和吕大将军在暗处观察,看到姜歌的表现,吕大将军就说,“这就是在军营里待过的,军营里的习惯都刻在骨子里了。”
尹大将军点头,确实不错!
周珺拿了馒头追上姜歌,问,“玲珑公主,为何吃完饭要拿馒头?”
姜歌看了看周珺,见他手里也拿着馒头,就笑着说,“我这是在军营待习惯了,米饭不顶饿,有时候后半夜会饿,拿了馒头饿的时候可以吃。再有,如果半夜出任务,带上两个馒头也安心,有备无患!”
周珺一听明白了,这都是经验之谈啊!
姜歌没有和周珺多聊就回了自己房间,简单洗漱一下就和衣而睡,怕明天早上起不来集合迟到。
果然,天还没有亮,就响起了集合的哨声。姜歌揣上馒头就冲出房间奔向集合地点。
姜歌是第一个到的,站在指定的位置笔直站好。等了有一会儿,学员们才陆陆续续的跑了过来。见姜歌穿戴整齐的站在那里,都觉得很奇怪,她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姜歌到的最早,跑操只需要跑五圈,其他人都要跑十圈。
姜歌跑完操,就到一旁歇息,从怀里拿出馒头开始啃着吃,跑了五圈,有些饿了。
这个时候正在跑操的学员都恍然大悟,原来昨晚拿馒头就是为了训练的时候饿了吃,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等这些人跑完,姜歌已经吃饱休息好了,那些跑了十圈的学员累的跟狗一样,喘息着。
有学员走到姜歌身边自我介绍说,“玲珑公主,我是崔永炫,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到了集合地点?”
姜歌看着崔永炫说,“没什么秘密,我昨天晚上穿着衣服睡的,所以听见集合的口哨,很快就到了集合地点。这没什么稀奇的,军营里大多的时候都是这样,如果半夜出任务,根本没时间等谁,时间就是生命,所以养成了穿衣睡觉的习惯!”
学员们一听,对姜歌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姜歌表现出来的都是在军营里的习惯,这习惯骗不了人。都说玲珑公主嚣张,可是现在看到玲珑公主的表现,这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有这么自然的习惯。
认知得到改变,很多学员都围拢过来,问姜歌,“玲珑公主,那你晚上吃完饭拿两个馒头也是习惯吗?”
“对啊!军营里都这样,粮草充足的时候有两个,不足的时候只有一个。不过,军营里没有白面馒头,基本上是黑面馍馍,那玩意费牙,得啃半天。”姜歌笑着说。
“拿馍馍带在身边就是怕晚上饿吗?”
“不是,有的时候出任务,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身上带点吃的,心里安稳一些。拿馍馍在身边,都是为了不时之需!”
众人还要再问,集合的哨音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