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母拉着自家女孩的手,“小秋,下个月你要离开临清城。”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隐瞒,颜思秋如实回答:“是得,去清源镇处理粮行的事情。”
“你刚与顾清成亲,又为什么去清源镇?”
颜母想不明白,也不理解,若自家女儿真想进入粮行,留在临清城岂不是更好?
颜思秋稳住心神,“娘,这件事情已经说好了,爹都同意了。”
“是,这件事情说好了,你爹也同意,但顾清呢?他知道吗?”颜母扯着自家女儿的手,轻轻的拍着,语重心长道:“成亲以后就是你们两个人过日子,你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任性,也得考虑一下他的想法。”
颜思秋知道母亲这是在担心自己,毕竟自己确实如外面所说的那样,比较强势,而顾清又不是一个特别让人放心的人。
但这种担心真的有点多余,首先顾清也是女子,就在这一点上,她就有八成把握,将对方牢牢地拿捏住。
偷龙换凤的行为,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大忌,虽说大吴的风气开放一些,但这是男女本质问题,女子就是女子,男子就是男子,做不得假。
若无言严加管教,天下岂不是要乱套,把女儿当成男子来养,也不算特别严重的情节,但是让女儿娶妻,这可就动了统治者的根基。
一旦爆出,势必要重罚。
当然有关顾清的事情,颜思秋肯定不会说出去,她需要对方的帮助,而且也不是那种歹毒的人,更不会过河拆桥。
“娘,顾清知道这件事情,也支持我的做法,下个月,我们就一起去清源镇。”
“就这么急?不再过几个月,毕竟你们刚成亲,还没有……”
“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肯定没问题,绝对会好好过日子的。”
女儿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颜母也不好多劝,以免适得其反,只好拉着颜思秋,又说了一些家常话,然后才将人放回去。
……
顾清在小榻上躺了许久,终于等来了颜思秋,也就意味着终于可以把门锁上了,这样当她看话本的时候,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顾清见颜思秋的脸色有些不太喜,便问了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颜思秋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就是娘不想让我们走,说是刚成亲,感情还不稳固。”
顾清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走,这怎么能行,在颜府虽说过得清闲,不愁吃,也不愁穿,丈母娘对自己还算可以,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入赘的,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长时间下去肯定会被说闲话,到时人嫌狗厌。
远不如离开临清城,前往清源镇,过得自由一些。
顾清给颜思秋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又连忙的相劝,“咱们得走啊!你还要去清源镇的粮行呢!”
“是啊!”颜思秋见这个人比自己还要着急,不免的想要试探一下,“可我娘不同意,你说该怎么办?”
“你再和伯母多说一说,阐明一下其中的利弊,以伯母的胸怀,这事应该没问题吧!”
“娘想都是让我在家相夫教子,不去清源镇做那些劳苦的事情。”
听到相夫教子这个词,顾清更慌了,“相夫教子,这怎么可能,我们两个都是,对吧!根本就没有,哪里造得出来。”
见顾清一阵比划,颜思秋的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正了正神,“说的不错,所以我没有同意,下个月还是要去清源镇。”
这种行为惹的顾清一阵无语,颜思秋这样说是在戏弄自己吗?
颜思秋就对着坐在小榻上的人喊道:“顾清?”
“干嘛!”顾清冷声回应。
“你好像比我还着急呢!”
“是啊,我确实很急,一直无所事事的待在这里,就像个小白脸,还不如去外面过得自由。”
颜思秋指了指,“你脸确实挺白的,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可以说出来,我帮你参考一下。”
顾清确实有想法,但这件事情目前没有必要让颜思秋知道,于是她便撒了个谎,“还没有想好,等出去后再说吧!”
“你真的好好努力,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瞎混。”
“知道知道。”顾清连连摆手。
自己又不是以前的顾清,怎么可能瞎混,没有了顾家,再没有了颜家,若不好好干,真的可能会被饿死。
说了没有几句,两人就打算休息了,颜思秋仍旧是睡在大床上,顾清还是打地铺。
见顾清拿起的竹席和被子往地上一铺,颜思秋关怀的问了一句,“你今晚不睡在小榻上吗?”
“不用,睡地上就行。”
小榻就是小榻,根本就没有办法与床相比,顾清嫌弃它窄,主要是怕自己晚上睡着后掉下来,到时再惹的颜思秋嘲笑。
现在天气又不冷,睡地上根本就不用担心掉床的问题。
小榻和地铺都是顾清自己的选择,颜思秋也没有过多干预,等对方整理好之后,确定没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她便让顾清将蜡烛吹灭。
随着床幔放下,颜思秋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和中衣,然后躺进了被窝里。
昨晚没有怎么睡,又忙活了一整天,躺下没有多久,颜思秋就睡着了。
顾清一直在等待,害怕早上自己起不来,便打算趁颜思秋睡着之后,将束胸带重新绑上。
因着要女扮男装,顾清并没有穿肚兜,先前洗完澡后,没有使用束胸带,就穿上了衣服,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不算真空?
等了一会儿,听到床上的鼾声后,顾清才开始动手。
要想穿上束胸带,首先就要把里衣给脱掉,露出光滑的胸膛。
由于是摸黑的缘故,顾清再往身上缠束胸带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花费了好久的时间。
睡香之中的颜思秋,听到床边的小动作后,也被吵得睁开的眼,透过床幔,她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地铺上。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黑影的双手, 好像在胸——膛之上,来回的摩挲,似乎是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且还可以听到微弱的“嗯嗯……”声。
黑影是谁?颜思秋是知道的,房里除了自己,也就剩顾清了。
顾清这是在干什么?莫非……
咦!她一个大姑娘在房里做这种事情合适吗?而且自己还在旁边睡着呢。
颜思秋真没有想到,顾清的胆子这么大,居然趁自己睡着后,自……mo。
颜思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她屏住了呼吸,害怕被顾清发现自己醒了,这种事情要是戳穿,岂不是更尴尬。
可是当颜思秋看到床幔外面的黑影,慢慢的向自己逼近,她就装不下去了。
顾清这是原形毕露,打算趁着黑灯瞎火,对自己动手动脚。
颜思秋刷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还顺便的抱起枕头挡在自己胸前,对着床幔面的黑影厉声呵道:“顾清,你要干嘛?”
突如其来的一声,直接惊的顾清一跳,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动作都那么轻松了,居然还会把颜思秋吵醒,好在自己已经把束胸带绑上了,要不然就该丢脸了。
但现在该不该回应,是一个比较值得思考的问题。
没有等到顾清的回答,颜思秋的心里更加惴惴不安,她摸起放在床头上的话本,作势就要丢出去,“顾清,你到底在干嘛?”
从颜思秋的语气中,顾清就觉得此人要生气,便连忙的回道:“换衣服。”
束胸带也算自己的衣服,这样说应该没事。
颜思秋有些不信,如果真是换衣服,双手也不用在前停留那么久,肚兜的绳子可是要在系在背后的,里衣也不是应该停在那个位置,反正就是不对劲。
不过顾清这样说,想必是为了避免尴尬,颜思秋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还是追问更重要的事,“你换衣服就换衣服,干嘛靠过来。”
“脱下来的里衣找不到了。”顾清如实回答。
房里太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刚把里衣脱下来,就不知道放哪了,摸都摸不到。
颜思秋就继续追问,“就算找不到,你也不能上我床上啊!”
这句话让顾清觉得莫名其妙,不由的回了一句,“谁上你床了。”
“你,刚才做那种事,现在又靠过来,敢说自己没有坏心思。”
“谁有坏心思,我做什么事了?”顾清有些不解,便想上前问个清楚。
眼见黑影越来越近,颜思秋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停下,停下,不许过来。”
“哎吆,我……”
顾清确实停了下来,但此时此刻,她真想说上一句优美的中国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颜思秋,你说,我做什么了。”
“你在自,自……”颜思秋自了好一阵,也终究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口,而是换了一种说辞,“做了什么?反正你自己知道。”
“喂!颜思秋你这样是不是过分了,让你说,你又不说,还我自己知道,我知道什么啊!”
“反正我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做,不信你就下床过来看。”
此时的颜思秋哪敢下床,她怕顾清把自己诓下去,做那种不要脸的事,便赶紧拒绝,“睡觉。”
“睡觉就睡觉。”
见颜思秋不再说下去了,顾清也不再说下去了,转身往地铺上一躺,睡到了温暖的被窝里。
这人真是奇怪,难不成是做了那种梦,想要反过来污蔑自己,还说自己在自……
想了好一阵,顾清好像突然明白颜思秋刚才要说什么了,她猛地坐起,开口喊道:“颜思秋你误会了,我没有自摸,也没有做那种事。”
床上无人应答,可顾清觉得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想她一个纯情大姑娘,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就算是做,那也要藏在被窝里,一个人偷偷的做。
当着颜思秋的面自……摸,那得多大的心啊!别人做不做得出来,她不知道,但自己肯定做不出来。
问为什么,那就是要脸。
“颜思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刚才真没做那种事情。”
“我是在换束胸带,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没有那东西挡着,肯定不行。”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清清白白。”
说完之后,顾清就往被窝里一躺,还顺带的把脸蒙上了。
这算什么事,换个束胸带,还能被人误会成自……摸。
真是没天理了,赶快分房吧!
当着人的面做那种事,确实胆子太大了。
颜思秋也有点相信顾清的话了,毕竟对方说的有理有据,而且伪装成男子,确实需要打扮一番。
就是顾清这副平坦的身子,还需要用束胸带绑上几圈吗?
这句话,颜思秋就没敢问,她怕顾清生气,再者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一点都不妥。
虽然顾清解释清楚了,可颜思秋不敢掉以轻心,她还一直没有忘记,这个人对自己抱有喜欢的意思。
长时间待在一块,肯定会忍不住,不如明天就分房吧!保证安全还是很重要的。
等顾清那边没有动静后,颜思秋才再度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