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在外身份是是许先生?”
许沉禾淡定地点了点头,“江大人很聪明,他也算是借机救了我,不然我现在也见不到晚姝你。”
过往如云烟,过去了,就要向前看,许沉禾明白这点,也抓牢了她父亲的关系,成功插进江鹤雪的势力内。
沈晚姝敛眸,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若像话本中的一般,真的在寺庙中青灯古佛一世,那才是真的被她的皇兄拖累,可惜。
系统也叽叽喳喳:【诶呀,是挺意外的,没想到许沉禾这个女配的头脑也很聪明,能以女子之身让江鹤雪的部下承认这个身份,是挺难的。】
沈晚姝睫毛颤了颤,又忽然想到自己的命运。
即便她是长公主,是帝师,被权臣敬仰,好像依旧逃不开这几个男人的支配。
她出神中,平静的湖面忽然掀起波澜。
船才刚准备靠岸,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骤然逼近。
幽幽火光,都聚在岸边,将黑夜照亮了半边天。
许沉禾神色警惕,左右看了看,“晚姝,你要小心……”
而在沈晚姝的左边,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响,一个钩子猛然勾住了船只,彭一声,被用力撞击。
沈晚姝身形不稳,好不容易才稳住平衡,耳侧蓦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入骨子的熟悉,极寒,戾气。
“晚姝,你让我好找。”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船上,而周围士兵包围这楼阁两岸。
他口中喊得名字,也让周围的人感到熟悉。
那是——长公主!
一刹那,整个楼阁的人都仿佛被遏制住了喉咙,一片死寂之余,众人都看向来者方向。
是当今丞相,裴应衍。
借着月色与暖笼光,裴应衍的脸颊被照的俊美深邃,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厉与即将控制不住的暴戾情色压都压不住。
他的双腿似乎好全了,竟站着。
沈晚姝看到这个眼神,只一瞬就好似被定格在原地,她根本逃不掉。
许沉禾惊讶极了,盯着裴应衍的双腿,抿直唇,看着裴应衍要从另一艘船上过来,忍不住去拽沈晚姝的手臂。
两岸楼宇上下的众人都被吓的跪在了地上。
“晚姝,在外玩了那么多天了,也应该回宫了。”
男人的声音磁性无比,眼睛紧紧盯着这段时间折磨的令他魂牵梦绕的脸,让他有种冲动,忍不住想把面前人的骨头都拆散。
这样就永远都跑不掉。
沈晚姝眯起眼,桃花眸染上浓浓的胭香色,嫣红的唇勾着,似勾人似讽刺。
“还是被你找到本宫了。”
她曾经诱惑勾引眼前的男人,拼命折磨他,折辱谩骂他如一只疯狗,又在利益达成后,将他狠狠抛弃。
现在的选择是什么,裴应衍终于死心,决定报复她了么。
裴应衍几乎是咬牙切齿,冷笑着,狠狠拽住了少女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船中,目光涌动,好似有许多话要对她说。
最终,他无奈地勾了一下嘴唇,“晚姝,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
他从一开始便说过了,只要主动招惹了他,就再也逃不掉。
因为手力道太重,沈晚姝直接摔到了另一艘船内,却很快被男人翻身压在船杆上,一把扯掉了脸上的纱幔。
后背抵上,有些疼。
沈晚姝怔怔地望着他,只觉得他的下半身似乎在微微颤抖。
这半个月,他的腿伤好了么。
裴应衍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带着一股怨恨与嫉妒,还有差点失去她的害怕,牢牢将她压在船舱内,残暴又充满力度。
沈晚姝疼的忍不住皱眉,用手推开他的胸膛,却被直接捉住死死往下按。
她眼皮跳了一下,唇齿模糊不清,“裴应衍!”
裴应衍恍若未闻。
“裴应衍,你弄疼我了......还有,这是在、在船上。”
还有人。
可那些士兵都好像知道什么,通通移开视线,亦或者转过身,等着船飘远。
“就是要疼,你才会记住,沈晚姝,我的心比这还要疼,疼上千倍。”
裴应衍嗓音很沉,漆黑的发丝垂落在沈晚姝的脖子上。
沈晚姝撩了一下眼皮,红唇被吮的很肿。
他又忽然朝少女露出一个笑容,那双瞳眸折射着光芒,眉眼也俊的不像话。
“沈晚姝,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再逃走了。”
他忽然低头,放下了他属于丞相的面子,对着面前的少女,一声又一声的诉求,即便胸腔中恼火愤怒,也压着嗓子。
“别再看他们了......”他嗓音颤抖,“真的,不能只看着我吗?”
他不疯了。
沈晚姝却觉得,这一段时间不见。
裴应衍病的更严重了。
一开始,沈晚姝只觉得他疯癫,戾气重,占有欲强。
现在——
她却觉得裴应衍被她的作为骗怕了,好似不能承受再一次离开她,竟苦苦哀求。
“啪嗒。”
沈晚姝愣了几秒,察觉到脖颈间温热的湿意。
裴应衍......哭了?
沈晚姝深吸一口气,“裴应衍,你冷静一下。”
话音刚落,她嘶了一声。
男人竟咬住了她的肩膀。
裴应衍侧头凝着她,黑眸如寒星。
“沈晚姝,我只对你,冷静不下来。”
“......”
沈晚姝颤了下睫毛,眼尾湿红。
她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好快,好快。
系统疯狂尖叫:【啊啊啊啊,我给你们俩爆灯了,裴应衍这个反派boss也太撩了,这样了你还不爱啊公主?不愧是你!】
沈晚姝没有理会系统的吵闹,只是抬起目光,仰视着面前的男人,“你求本宫千次,万次,本宫也只想问你,若是本宫要这江山皇权于本宫有益,要你生,要你死,要你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最终望不到结局,你可愿意证明?”
男人动作微顿。
沈晚姝注意到,嘴角一扯,心中略微嘲讽。
她自是知道裴应衍对她很好,江鹤雪对她也很好,谢如殃......
可仅仅是好又有何用,在权力面前,终究不值一提——
“我愿意证明,晚姝。”
裴应衍收紧了她的腰,抿着唇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鲜明俊美的容颜浮现爱意,目光虽然依旧如刀,却矜贵,含着孤注一掷的疯。
“只要你想要,我都为你争取,我唯一的念头,只是想要你的目光,看着我,只看着我。”
这句话他在无数个场景,对着沈晚姝说了无数遍,却都不如此时来的惶恐,郑重。
沈晚姝也绝对料不到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多么深刻。
而隔着岸,江鹤雪一身青袍拖地,墨发仅被一根木簪挽起,气质儒雅,嘴角的笑意僵着,此时静静地望着湖另一头,那船舱中的景象。
他早已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