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脸上的口红,小天直接按照楚青青发的地址杀了过去,本以为任真就算不耍赖,也会拖上几天的,谁知道会这么积极,这样也好,免得让她和任大哥碰头,察觉到坑她了就麻烦了。
刚进巷子,远远的就看到了红色跑车,只是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走到跟前,小天才看清楚,两个小伙躺在地上,“说,谁派你们来的,盯谁的梢呢?”
“误会啊,我俩过来找朋友,迷路了,没有跟踪…”
不等小伙把话说完,任真一脚踢在小伙的肚子上,“还不说实话,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是谁,信不信我给你送局子里。”
“信,信。”
“滚吧。”话音刚落,两个小伙麻溜的爬起来就跑了,连防身的匕首都顾不上捡了。任真并没有搭理小天,转身对身后的姑娘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麻烦了?”
“没,没有啊。”楚青青言不由衷的回答道。
“相识便是缘分,有困难言语一声,我最瞧不起男人欺负女孩子。”任真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小天。
“没想到任小姐的身手这么好,这要是古代,你就是行侠仗义的女侠啊!”
“身手再好有什么用,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啊,特别是现在这个社会,有些人最爱背地里捅人刀子。”
“是啊,我也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没想到欧阳兄竟然还有这种觉悟,真是让我高看一眼啊!”
“哪里,哪里,都是基操,基操。”小天左右看了一下周围的房子,“表妹,字据呢,赶紧给任小姐,看好房子和车,没有问题的话,等下去办理过户手续。”
接过楚青青递过来的字据,见小天还是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任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走吧。”
二环以内就这点不好,一旦有人的车没停到位,整个巷子就过不去。如果让小天开,前面还是能过去的。楚青青并不在乎步行,对于即将拥有二环房产的她来说,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她一大早起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睡踏实,见任小姐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楚青青难掩心中的激动,这可是二环啊,这可是四合院啊,自己就要在这安家了?
走在四合院的巷子里,古朴的青石板路上,仿佛能够听到古人的脚步声和谈笑声,高墙窄巷,古朴悠远,给人一种悠长寂寥的感觉。像是对历史的探寻和对文化的体验,每一处角落里都洋溢着浓郁的东方古韵,让人在不声不响中感受到古禹的建筑美学。
穿过小巷子,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一座气派的四合院映入眼帘,门前的石狮护院,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看这规模搁在一百年前,这是一座王府了,“还得是任小姐啊,出手就是不一般,这里挺好,路够宽的,也不用担心没地停车。”
楚青青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任小姐,可惜任真只是在门口停了一下,就绕着院墙拐进了一旁的巷子,七拐八拐的,走到巷子的尽头,任真靠在墙上,对着小天说道,“喏,就是这了。”
“啊……”,发出惊呼的是楚青青,她被眼前的房子惊呆了,这也能叫做房子?严格意义上来说它还真是房子,它位于三处四合院的夹缝当中,三面都是高墙,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两间瓦房,整体带上进来的巷子,呈一个勺子的造型。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棵两抱有余的古树,它紧紧的挨着右侧的房梁,房门都被它挤压的有些变形了。用残垣断壁来说有点严重,至少它的房顶还没有塌掉,它不但不难看,反而有些漂亮。房顶上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从左侧的高墙内伸出的花藤爬满了屋檐,最后缠绕到古树上,将房子点缀的充满了诗情画意。
见小天的表情,由震惊,到疑惑,又变得释然,最后带着一丝懊恼,显然他已经清楚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任真笑着说道,“二环以内,还是重点学社的学区房,我是该叫你欧阳先生呢,还是张先生,亦或者是奔雷手呢?”
额,从女人的神情和称呼的改变,果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一点小天并没有意外,无论是出于田黄石的原因,还是昨天被坑,任真总会打听自己的来历的,对于任家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了解的,是任大哥,亦或者是梁妠给她说的?
电光火石之间,小天也想明白了,就装作不知道,你奈我何,而且一旦承认说了谎,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如果任大哥真的问起来,就说好奇拿了几样东西,也不算太严重的事吧。
“原来任小姐已经知道我的本名了,不错,殴痒缝是我给自己起的外号。奔雷手?啧啧,好威风的外号啊,我也只是雕刻玉石有点水平,实在当不起这快如闪电的称号啊,任小姐实在是谬赞了。”
装,还装,任真并不准备在这个上面计较,既然你喜欢玩,那姑奶奶便陪你玩玩,找点乐子好了,便笑盈盈的说道:“你快别自谦了,愿赌服输,照章办事。”女人挥了挥手里的字据,示意二人赶紧验房。
嘿嘿,果然是照章办事,二环以内的房子,门窗用旧报纸糊住了,小天透过缝隙看到里面堆放的是一些杂物,啧啧,不愧是大户人家,杂物间都这么大。“任小姐,我问一句哈,这房子能过户吗?”
“你放心,我说可以就可以。”这房子是以前临时搭建的,与四合院的马厩相连通,一间堆放草料,一间住着守夜的马夫,后来没有了马车,就堆放一些杂物。全奥赛申请成功之后,老城区重新规划,本来这里是要拆掉的,负责这片的相关人员,为了讨好家里,就让把院墙从里面封上,又给这棵树申请了古树保护,这两间房就单独办理了房产证。
“任小姐,这个有没有钥匙,把门开一下,进去看看?”
“那个钥匙啊。”任真装模作样的在包里找起了钥匙,其实在她的观念里,这么破的房子怎么能住人,怎么会有人要,马上就要塌了啊,任真甚至觉得一拳下去就能把这房子拆迁了,难道他看不出我是故意要羞辱他呢?
楚青青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有些不死心,万一外面看着破,里面还是好的呢,要知道这可是二环,这两间房怎么也得七八十平方吧,她也看出来了,这个任小姐有些不服气,说话有些夹枪带棒的,也是,输了这么多东西,任谁心里都不好受,这些都是白得的,所以她也乖乖的闭嘴了。
“在哪呢,我明明放到包里了,怎么会不见了呢?”任真的耳根有些发热,她有些心虚,自己演的是不是太假了,就连楚姑娘似乎都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咦,这家伙干嘛呢,只见窃玉贼不知道从哪找了根铁丝,在锁眼里捣鼓,只听咔啪一声,锁开了,果然是个老贼。
咚的一声,小天将门推开,哗啦一声,从门梁上掉了一大片土渣,吓得三人连连后退,楚青青更是吓得,哇的一声抓住了小天的胳膊躲在了他的身后,一副房子塌了,有个高的顶着的样子。
楚青青讪笑着松开了小天的胳膊,等到灰尘散去,小天率先走进了房间,虽然楚青青很害怕,但还是跟了进去,任真见楚姑娘都进去了,她怕啥,故作镇定的走进了危房里。
“任小姐,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以前是个马厩吧。”小天指着面前的两个石槽问道。
见小天的脸色有些难看,任真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哼,就是马厩,怎么样,让你敢骗我的东西,哈哈,我就是羞辱你的,心里这样想但嘴上却说,“怎么会是马厩呢,你看这里还有灶台,这是桌子,还有木板床呢。”
任真四处往周围指了指,介绍着房屋的布局,马厩倒不至于,不过是以前马夫住的地方,自从里面的院墙封住之后,她就没再来过这里了,屋子里大都是一些破旧的家具,还有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很多东西任真依稀还有些印象,包括她小时候骑的自行车。
这么好的石槽丢在这里可惜了,如果给小白小黑带回去,他们肯定高兴,小天摸着石槽上的花纹,不禁感叹,以前的工匠真是讲究,一个石槽也雕刻的这么精细,咦,这是啥。
“这个是我的。”任真走上前去就要夺小天手里的物件。
“哎,任小姐,这房子已经换主人了,包括这屋里的每一件物品。”
“给我,给我,拿来,拿来。”男人举着老灯来回的躲闪,任真有些激动,身子来回摇摆,窝草,朝天椒,见楚青青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任小姐可能真生气了,小天便将老灯递了过去。
这会看上个老灯,等会再觉得石槽不错,小天当然不情愿了,他可是听说有钱人家的破烂里都有金表呢。
“房子不是还没过户吗,少废话,拿过来。”任真一把从小天手里夺过老灯,虽然上面锈迹斑斑,但从上面的花纹看的出来,以前这是一个精美的物件,任真依稀记得这是八岁生日的时候,二叔在意罗丽帝国留学回来给她带的礼品,一盏落雨灯。
可惜,曾经爱不释手,每晚都要看着它才能睡觉的珍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宠了,被丢弃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已不复当年美丽的模样,就像是美人迟暮,任真以前从没有这样的忧愁,今天是怎么了。
捏着锈迹斑斑的链条将灯挂在柱子上,四周的钢丝也断了几根,显得那么不协调,更别提灯中间的那个天使模样的小女孩了,果然往事只能回味啊,任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便离开了这个让人泛起愁思的地方。
见任小姐出去了,楚青青往小天跟前凑了凑小声问道,“小天,这地方能住人吗,你看这树全压在这面墙上了,不会塌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就知足吧,老表,这可是二环,如果能在巷子口装个大门,你这就是妥妥的独家小院啊,回头把房子翻修一下,实在不行就推到重建,在巷子里种点花花草草的,空地上搭一个半开放式的阳光房,啧啧,喝着啤酒,吃着烧烤……”
“呵呵,呵呵,哈哈。”楚青青已经沉醉在小天描绘的幸福生活当中了,不过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这地方是不小,可我听说现在的政策变了,不能私自翻修的,更别提重建了,估计不是太好办。”
“事在人为,你别总是瞻前顾后的,表妹,你就这点不好,性格太优柔寡断了,将来会吃大亏的。”
“我,我就是担心嘛,再说,我比你大,你别总叫我表妹,我……”
“房子还要不要了?”
“要要要,表哥,你渴不渴?”
任真站在树荫下,拍了拍苍老的树干,见小天脸色难看的从屋里出来,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一点,男人欲言又止,表情略显为难,似乎要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任真已经做好拒绝他的准备了,快点开口啊,快点让我拒绝你啊。
在任真的期待中,男人与楚青青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男人眼神中带有几分希冀,语气诚恳的问道,“任小姐,房子看过了,唉,就这样吧,那个,车子在哪呢?”
见小天可怜兮兮的样子,任真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又想起这家伙最擅长伪装,哼,绝对不能上了他的当,“喏,车子在隔壁的房间。”
小天不确定的指了指隔壁的屋子,这怎么看着跟马拉内罗跑车没有半点关系,小天半信半疑的走到隔壁房间,房子的正面完全被花藤遮挡住了,这是月兰藤的一种,花开似小号的玫瑰,香气淡雅,现在藤蔓上开满了花苞,散发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人不忍心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