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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名为永恒的诅咒 第二幕 向北(下)

四月二十二,南秦,殇阳。

“真没想到啊,居然还有机会再来一次这座城。”萧竹站在殇阳城下,抬头仰望着这座巍峨的城池。他记得上一次来这座城的时候,还是因为坐错了船。

刘煜在后面扛着大包小包附和道:“是啊,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来一次这里。”

萧允儿蹦跶着跳了出来,好奇道:“怎么,皇兄你来过殇阳?”

萧竹摸着允儿的脑袋笑道:“是啊,当初朕杀到南秦想做掉嬴云这小子,不过这小子运气好,当时刚好不在,让他逃过一劫了,后来就只好回坤城了,结果坐错了船,就到殇阳了。”

“诶?是不是前年的十月的时候啊?”允儿思索道,“当时阿云不在,我被君姑带着来殇阳玩乐,我们就坐在运河边缘的商船里,我看到一个和皇兄长得很像的人站在一艘游玩的客船前头,不过当时阿云不在,君姑也不让我下去,我就没能看到那个人。”

“哦?也许那就是朕哦,毕竟当时……”萧竹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没再敢说下去。

但是拓跋月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问道:“所以你当时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啊,阿月,只是看风景而已。”萧竹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过去。但拓跋月显然不太相信。

她指了指城门口的,那里驻足着一大伙船夫,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乘船沿河欣赏殇阳商家之女子,一个时辰只需五个钱。

刘煜看了过去,笑道:“啊,这算是咱们殇阳最棒的景点了,只可惜陛下当初您不相信我说的,错过了好一番……欸欸欸,陛下,疼!”

萧竹哪敢让刘煜继续说下去,赶紧揪住刘煜的耳朵,拧得对方直喊疼。

萧允儿在一旁咯咯笑着,看着萧竹和刘煜的打闹。拓跋月则是瞪了萧竹一眼,随后走到了船夫们的旁边,准备找一条船。

萧竹也放开了刘煜,走到拓跋月的身边,轻声问道:“阿月,你不会真想去坐船看那些商家女子吧?”

拓跋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好奇,殇阳的商家女子,到底有多美。”

萧竹苦笑一声,说道:“其实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哦?是吗?”拓跋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陛下当初为何还看得那么入神?”

萧竹顿时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说道:“那……那是因为朕当时无聊嘛,就随便看看。”

拓跋月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选了一条船,然后招呼着萧允儿和秦舞卿上船。

萧竹见状,也只能无奈地跟着上船。他心中暗叹,女人啊,果然还是小心眼一些。

船缓缓开动,沿着运河向前行去。河边的商家女子们纷纷探出头来,朝着船上的人挥手致意。

这些女子虽然出身商家,但她们的气质和容貌却丝毫不逊于那些贵族女子。她们或娇艳如花,或清新淡雅,各有千秋,让人目不暇接。萧竹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殇阳城中的那几天。

船行了一段时间后,拓跋月突然问道:“陛下,你觉得这些女子如何?”

萧竹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有阿月你在朕的身边,那些女子就显得暗淡无光了啊。”

“油嘴滑舌!”拓跋月轻哼一声,却并未真的生气。她转过头,继续欣赏着河边的风景,嘴角却不经意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船行得更远了些,河边的风景也愈发美丽。近处的绿树成荫,还有那些点缀在河岸边的商家宅院,都显得那么和谐而宁静。

萧竹靠在船头,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舒适,但很快,他发现章曲侯居然蹲在船篷顶上,手搭在鹅头遮挡阳光,目光不断扫过河边的商船。

想起自己方才的待遇,他立刻大声道:“秦舞卿,你家男人在看别的女人!”

“我擦勒,陛下你真是冤枉啊!”章曲侯听到萧竹的话,顿时从船篷顶上跳了起来,一脸无辜地看着萧竹,“我就是在看看风景,没在看那些女子啊!”

“是吗?”萧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蹲在那里干什么?难道风景都在上面吗?”

章曲侯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这……这不是想看得更远一些嘛。”

“呵呵,是吗?”秦舞卿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了章曲侯一眼,“那你继续看风景吧,别打扰我们。”说完,她便转身回到了船舱里。

章曲侯见状,顿时有些急了,他连忙跳下船篷,追到了秦舞卿的身边,赔笑道:“舞卿,你别生气啊,我就是随便看看而已,真的没在看那些女子。”

秦舞卿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随便看,我又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让你好看!”

章曲侯闻言,连忙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说道:“我哪敢啊,舞卿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秦舞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算你懂事。”

章曲侯嘿嘿一笑,说道:“那是自然,我章曲侯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只爱秦舞卿一人!”

他的话音刚落,船上便响起了一片哄笑声。萧竹和拓跋月等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章曲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你们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真心话。”

“好好好,我们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萧竹笑着说道,“不过,你还是先回船篷上继续看你的风景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突然,萧竹的目光落在了一家酒楼的招牌上。他立刻招呼来刘煜,指着那家酒楼说道:“孟羽,你看那是不是你以前当伙计的地方?”

刘煜闻言,顺着萧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家酒楼矗立在河岸旁,招牌上写着“李家酒楼”四个大字。他仔细辨认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就是我当年当伙计的地方。”

萧竹笑着说道:“正好晌午该吃饭了,那我们就去那里坐坐,重温一下旧时光。”

刘煜也笑着点头,说道:“好啊,陛下请。”

于是,船夫调转方向,朝着李家酒楼驶去。很快,船便靠在了酒楼的岸边。

萧竹一行人下了船,径直走进了李家酒楼。酒楼内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一片繁忙的景象。

刘煜领着众人来到二楼的包间坐下,然后招呼来一个小厮,点了几样酒楼的招牌菜。

“看来今天有牛肉卖啊,至少不至于只卖点素鸡咸菜什么的。”萧竹说着,目光紧盯着身旁的刘煜。

“陛下您还没忘记啊,”刘煜欲哭无泪道,“那天实在是快打烊了,真的是东西都卖完了啊。”

酒菜很快上桌,萧竹等人开始享用这顿午餐。刘煜则坐在一旁,陪着他们聊天,讲述着当年在李家酒楼当伙计的种种趣事。

萧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笑声。他感叹道:“孟羽,你当年的生活可真是丰富多彩啊。”

刘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您就别取笑我了,我那时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吃苦头也是一种历练嘛。”萧竹笑着说道,“至少你现在过得不错,不是吗?”

刘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多亏了陛下您的提拔,我才能有今天。”

“可如果现在我希望你留在这里呢?”萧竹突然说道。

刘煜闻言,顿时愣住了。其他人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齐看着萧竹,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和惊讶。

“陛下,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刘煜有些结巴地问道。

萧竹微笑着看着他,说道:“朕觉得你在这里经营酒楼,或许比跟在朕身边更适合你。朕可以给你足够的支持和帮助,让你把这家酒楼经营得更好。”

刘煜闻言,赶紧道:“陛下,您的恩情我永生难忘。但是,我……我还是想跟在陛下身边,为陛下效力。”

“哦?为什么?”萧竹有些意外地问道。

刘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陛下,我舍不得你啊。”

萧竹闻言,愣了片刻,拍了拍刘煜的肩膀,说道:“孟羽,朕此行前往北陆,即便身负长生符文也是九死一生,你的战斗能力不足以面对接下来的战斗。你跟随我的人生……就到这里为止吧。”

“可是陛下……”刘煜还想再说些什么,萧竹却抬手打断了他。

“这家酒楼已经成了摘星阁的产业,你留在这里,他们会为你准备新的身份,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摘星阁的阁主,”萧竹看着刘煜的眼睛,说道,“摘星阁是朕第二放不下的东西,如今朕不得不离开南陆,但摘星阁还需有人打理,思来想去,你最适合这个角色。”

“陛下你的意思是说?”刘煜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萧竹。

“是的,朕想让你成为摘星阁的阁主,负责打理朕留下的产业,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萧竹肯定地说道,“所以,你依旧是朕的人偶,只不过换了种方式为我效力,明白了吗?”

“明白了!”刘煜连连点头道。

“好,那朕就放心了。”萧竹笑着说道,“你留在南陆好好干,如果朕还能回来,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刘煜坚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吃饭吧,这一顿过后,我们就得登船了。”萧竹说罢,率先拿起筷子,伸向面前的一盘酱牛肉,夹起一筷子牛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这牛肉……没有上回的好啊,开了城北那家贵也有贵的道理啊。”

未时三刻,珠河出海口。

一艘大船停在岸边,扛包的工人将一包一包货物送进船舱。

“等登上了这座船,朕就不用再自称为朕了,”萧竹站在岸边,目光远眺着远方的海平线,心中充满了感慨.

“皇兄,这一趟……还能回来吗?”萧允儿站在萧竹身旁,轻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是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萧竹转过身,看着萧允儿,微笑着说道:“允儿乖,等皇兄回家,皇兄一定会回来的。”

他轻轻拍了拍萧允儿的肩膀,继续说道:“嬴云那小子虽然让人看着不顺眼,但是确实有点本事,他会代替皇兄保护好你的。接下来你千万不要任性,给你准备的假身份要好好记住,明白了吗?”

萧允儿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小脑袋点的像是小鸡啄米:“我明白了,皇兄一路顺风,我在南陆等你回来!”

船上的工人已经装卸完毕,开始催促着众人上船。

而后,萧竹又转头看向刘煜,说道:“孟羽,你留在南陆,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暴露身份。”

刘煜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放心,我会小心的。”

萧竹转身拍了拍刘煜的肩膀,说道:“好,那你们回去吧,我们这就启程了。”

刘煜再次点头,然后向萧竹等人挥了挥手,带着萧允儿转身离去。

萧竹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随着两人消失在视野中,萧竹也收回了目光,转身登上了大船。船上的帆已经张开,随时准备起航。

萧竹站在船头,迎着海风,海鸥的叫声和海浪的拍打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他送行。

感受着海风带来的咸湿气息,看着逐渐远去的陆地,一股悲凉莫名生出。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这份悲凉压在心底,然后睁开眼睛,望向远方的海平线。

“陛下,海上风大,还是回船舱吧。”章曲侯站在萧竹身旁,轻声说道。

萧竹静静地站在船头,任由海风吹拂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角,他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我喜欢这种感觉。”

船身开始缓缓移动,离陆地越来越远。直到陆地彻底消失在视野,萧竹才说道:“曲侯,刘煜应该喝下长生血了吧?”

章曲侯拱手道:“回禀陛下,按您的吩咐,趁他与您聊天的时候将您给我的血滴到他的酒里,并确认已经被他喝下了。”

萧竹点了点头,扶着船头的栏杆,说道:“嗯,这样一来,我们留在南陆的东西就不用担心了。”

“可就算这样,如果曹昀不放过摘星阁,日后恐怕也……”

“曹昀只是混账,可不是傻子,”萧竹看着海面,说道,“别的不多说,摘星阁的存在本身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南陆的稳定,他作为一个皇帝,肯定是能看清楚这一点的。”

“而且……”萧竹继续说道,“他肯定会和铁古阿一起来找我,摘星阁就是他和我对峙的筹码之一,所以至少现在,他肯定不会乱来。至于之后的事情……曲侯,你觉得我们有能战胜铁古阿吗?”

章曲侯沉默了片刻,然后摇头道:“说实话,陛下,即便是现在拥有长生血的我,估计也无法战胜铁古阿,天知道他还掌握了什么诡异的符文。”

“你说得对,我们与铁古阿的实力差距还是太大了。”萧竹长叹一口气,“但是,我们没有选择,至少现在,我们只能去和他战斗。”

“陛下,其实在下还有一件事不太懂,”章曲侯看着萧竹,问道,“为何一定要去北陆?我们在南陆一样可以对付铁古阿,而且铁古阿在北陆的实力可能更强。”

萧竹看着章曲侯,皱眉道:“如果在南陆对付铁古阿,就凭我们拥有的强大生命力,你觉得我们的战斗会波及多少地方,以南陆的人口密度,有多少人会因此受到波及?”

“而且,也算是我的私心吧,”萧竹抬头看向天空,继续说道,“到了北陆,就把阿月送到剑骨城,那里对阿月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陛下你的意思是……”

“对,我要独自面对铁古阿,”萧竹肯定了章曲侯的猜想,“我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我而受伤,这次,我要自己解决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