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夏宇赫叹了口气:“他们已经把那笔钱花光了,追究也无益。”
既然当事人不想追究,夏羽钧也表示尊重——总不能真让堂哥把父母送进局子吃国家饭吧?
他唯一觉得有些离谱的是,夏国文夫妇竟然把夏宇赫那笔六位数的工资挥霍一空。
夏宇赫告诉他,家里的超市有段时间效益不好,夏国文夫妇就用那笔钱把超市改造了一下,想通过增加一些新玩意儿来招揽顾客。
“老弟,谢谢你了。律师费我会还你的。”
夏羽钧表示反对,“5年前,如果不是你把我从小黑屋救出来,我这一辈子就完了。一点律师费而已,何足挂齿。”
一番拉扯后,夏宇赫只得接受:“这边都处理好了,我得回都灵了。”
打完这两场官司,已经是6月初,赛季已经结束,尤文图斯已经通知夏宇赫:他不在球队下赛季的计划中。
在夏宇赫缺席的四场比赛中(3场是红牌禁赛,1场是俱乐部给他放假,处理官司),尤文图斯1平3负,葬送了大好局面。国际米兰获得本赛季意甲冠军,尤文图斯以11分的劣势位居第二。
意甲收官战结束后,尤文图斯的主教练被俱乐部官宣下课。
在他的带领下,几乎单线作战的尤文没能压着三线作战的国米,拿下意甲冠军。再加上他那套有些过时且抽象的战术,让俱乐部对他颇感失望。
俱乐部也放出风,说正在与西甲、法甲、荷甲的一些球队商讨夏宇赫的转会事宜。
夏宇赫对此充耳不闻。无论俱乐部在夏季转会窗有什么安排,他能做的只有保持状态。
和夏羽钧告别后,他坐上飞机,离开华夏。
这趟航班从春市直达德国城市法兰克福,原本是为了解决奥迪派到合作方(林省某汽车厂)的人员的通勤问题。
夏宇赫抵达法兰克福后,换乘短途飞机(机票:30至40欧元)抵达米兰,再花8欧元从米兰坐火车到达都灵。
走出都灵中央火车站,迎面吹来的暖风让他感到十分舒适。
相比于炎热的华夏,都灵的气温尚可。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自己租住的公寓。
一路上,夏宇赫欣赏着都灵的街景。这座城市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底蕴,古老的建筑和现代化的街道相互交融,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车子经过市中心的广场,夏宇赫看到了宏伟的王宫和庄严的教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到达公寓后,夏宇赫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来到阳台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波河。
波河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美不胜收。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都灵清新的空气,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离他而去。
尽管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夏宇赫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第一次来都灵时,他没有仔细欣赏都灵的美景。想的只有快速融入这里,如何在球队拿到稳定的首发位置。
“夏,这边!”
从阳台向下看,他看到了martina,他微笑着走出公寓。
“夏,我都听说了,恭喜你胜诉!”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可以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来形容。
“谢谢,martina。”夏宇赫给了她一个拥抱,“今晚我请客。”
“那我要吃中餐。”martina笑道。
“没问题。”夏宇赫带着她来到一家中餐馆。
用餐期间,两人聊了很多。martina询问了夏宇赫未来的打算,夏宇赫表示自己会努力训练,争取留在球队。
说是努力留队,实际上他自己清楚,自己留下的几率很小。这么说,只是给martina吃颗定心丸。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夏。”martina 鼓励道。
晚饭后,夏宇赫送她回家。在martina 的家门口,夏宇赫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
“晚安,martina。”夏宇赫说道。
“晚安,夏。”martina回应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
夏国文夫妇没有上诉。
赡养费案件中,他们是原告。败诉后要承担诉讼费和诉讼成本等。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钱,他们实在赌不起了。
回家后,郑琳琢磨了一下,说等到60岁后再起诉。这样肯定能通过。
不幸的是,华夏诉讼法律规定“一事不再理”原则。原告败诉是经由法院诉讼处理过的案件,原告若再行同样事由和主张起诉,法院是不会再受理的。
就在这时,聂世存打给夏老太等人的160万,到账了。(详见186章)
在勉强解决网贷问题后,夏国文、夏国富和夏老太罕见地没有争执,而是在帮夏国富还了房贷后,三分赔偿款。
但是好景不长。
在出示谅解书后,王文皓、聂成龙和聂世豪依旧被判处死刑。聂世存不能找、也找不到夏羽钧,就只能去找出示谅解书的夏老太等人。
夏国文和夏国富的态度很明确:谅解书没有改变判决结果,不能怪他们。再说,到手的钱怎么能吐出来呢?
鸡贼的聂世存选择起诉他们,并且在法庭上提供了录音证据。
录音里,夏老太嚷嚷着要600万。双方经讨价还价,达成160万的价格。
聂世存声称,夏家人是借机敲诈,要求他们还钱。
和赡养费的案子一样,夏国文败诉了。
不一样的是,他疯了。
……
后来,夏羽钧回春市看望大舅时,在一个小广场看到头发花白的夏国文。
嘴角流涎的他,正断断续续地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儿子。
郑琳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在旁边搀扶着他,露出尴尬的笑容。
“国文,咱们回家了。”
夏羽钧站在远处,没有上前。
在他看来,夏国文夫妇完全是自作自受。
他们原本可以和夏宇赫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却为了钱不断逼迫儿子,终于把他逼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