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珍妮把衣服拿到阳台去泡在水槽里,转身回到客厅祁墨父亲的牌位前,抽了一根香点上,举在身前看着祁墨父亲的遗照嘴里念念有词——
“老头子,你儿子那股倔劲儿随了你,我是拿他没一点办法,一有案子在身,饭也不用吃觉也不用睡,也不知道最近靖安怎么了,接连发生命案,你在天上一定帮我看着他,保佑他每次都能平安回家。”
说到“平安回家”四个字,陈珍妮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继续道:“他喜欢干跟你一样的事儿,我不拦着他,我只希望他不要再去招惹那些毒贩,那都是一些亡命徒,我们平凡老百姓是干不过他们的,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你的儿子为你丢了自己的性命吧,如果你有时候到梦里看他,也帮我劝劝他。”
祁墨背靠在门板上听着陈珍妮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何尝不想一家平安健康地相守,但是毒贩不除,可能会有千万个家庭无法平安相守。
祁墨把自己洗漱干净了之后,又往身上喷了好几下香水,抬起两只手左闻右闻,确认全身都被香水腌入味了之后才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他原本想直接去经常去的那家面馆吃上一碗热乎的牛肉面,忽然想起白天沈雨清一个人站在楼道里抽烟的样子,于是又调了个头往璀璨世贸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顺便说服自己,他只是去履行白天对沈雨漫的承诺。
祁墨熟门熟路地上了21楼,按了两声门铃,在门口等了三分钟还没动静,正想掏出手机打电话,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
沈雨清一手举着电话靠在耳边,一手握在门把上,见到是他似乎有些惊讶,紧随着又皱了皱鼻子露出难以掩饰的嫌弃表情。
很明显,是被祁队长身上的香水味冲到了。
沈雨清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黑色的丝绸浴袍,不知道是不是祁墨的错觉,感觉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的头发没吹干还在滴着水,裸露的胸前有几道水渍。
祁墨顺着他发梢滴下的一滴水看向那若有似无的胸肌,又看看他微微泛红的脸,猝不及防的竟然不自觉地把眼睛移了开去。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过来了,我马上睡了,拜。”沈雨清冲祁墨勾勾手,转身往里面走去。
沈雨清挂了任绎扬的电话,回过身见祁墨还傻站在门口,有些疑惑道:“祁队长这么晚过来是来给我家当门神的?”
“哦!”祁墨赶紧进门换上拖鞋,“我看你今天情绪不太好,来看看你。”
沈雨清拿起吧台上的红酒杯坐回沙发上,电视上正在放着萧乐迪被害的新闻。
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各种阴谋论都有,虽然沈雨漫已经发过声明,但根本无法阻止网络舆论的发酵。
杜韦笙的电话虽迟但到,刚才已经给他电话通知过明天早上八点全队开会了。
祁墨看到沈雨清桌上的红酒瓶已经剩下半瓶,显然另外半瓶已经进了他肚子里了,于是走过去夺走他手上的杯子,“今天有公务在身没法陪你喝酒,改天一起喝个够,现在,你先陪我吃个饭。”
“吃饭?”沈雨清眼尾微抬扫了他一眼。
“晚饭还没吃,饿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