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之,你赶紧把话说清楚!你跟姜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时的段雨泽暴跳如雷,眼里像是燃烧着烈火。
完蛋了,这怎么可以这么倒霉啊。
他顾羡之在姜鹤闺房中过夜竟然被人逮到了,那人还是段雨泽!
如果他不告知段雨泽真相的话,怕是他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了。
因而他故意轻咳了几下,故作高深道:\"待会儿再说。\"
\"有什么事情不好当面说,还待会儿说!你是要气死我吗?\"他段雨泽跟往常一样来天轩阁,却发现他顾羡之穿着一件里衣从姜鹤房间走出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意味着什么!段雨泽只感到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我们换个地方说。\"顾羡之察觉到周围越聚越多的人,有些羞愧的拉了拉自己的围脖。
段雨泽还想说些什么,发现周围的人两眼放着光看着他和顾羡之的热闹。
他想着目前顾羡之和姜鹤过夜的事情,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事如果被他人知道,对他有弊无利。
因而他也消停下来,一声不吭了。
\"走!\"顾羡之一把拉过段雨泽的手,往天轩阁内部走去。
......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段雨泽喜出望外,心花怒放。
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他家羡之真的是女孩子。
\"当然。\"顾羡之点了点头。
\"可是你怎么会有喉结?\"段雨泽还是有些不解。
\"这个围脖幻化出来的,只要我一直戴着这个围脖,围脖会帮我。
这个围脖其实是一个法器。\"话音刚落,顾羡之摘下了围脖,他的脖颈上忽然泛起了光,光芒淡去,纤细修长的脖颈映入眼帘,那喉结也随之荡然无存。
\"现在,你信了吧。\"现在顾羡之的声音是那种魅惑十足的女音。
原来这法器围脖还能够改变她的声音。
看着这里,段雨泽喜极而泣,激动之下,他开口问道:\"所以,你喜不喜欢我?\"
说这句话时,他还一直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似乎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顾羡之笑了笑,她本就长的雌雄难辨,现在这么一笑,段雨泽只感到心都要化了。
\"那太好了。\"
\"不过,既然如此,你应该叫顾羡声吧。\"段雨泽忽然反应过来,神色多出来了一些哀伤。
\"是,我不叫顾羡之,我叫顾羡声。\"
\"当年我们顾家世代当国师,惹得有心之人的不满,然后儿时的我和我哥哥在游玩途中就遭受到了刺杀。
哥哥拼死保护我,在最后关头,给了我一个围脖,告诉我从今以后我就是顾羡之,而他就是顾羡声。
因为我们顾家重男轻女,神界国师只能由男子来继承。而哥哥不想让我死掉,就替我去死。
毕竟那些人想杀的人是顾羡之,而非顾羡声。
哥哥为保护我而死后,那些人迟迟找不到我,因而就此作罢。
我和哥哥长大一模一样,虽然我没有喉结,但是哥哥一直以来都喜欢戴围脖,所以我戴着围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怀疑过。\"
\"后来,刺杀之人就是厉家,厉家因为这事被满门抄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顾羡之为什么还活着,死的人为什么会是顾羡声,明明他们验过身的。
因为我哥哥死的时候,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也为了让我能够活着。所以选择自爆,尸体都没有留下。再加上我在姜鹤的帮助下,有了男性特征的假象,所以众人都笃定死的人是顾羡声,而不是顾羡之。\"
\"我只记得我的爹娘都挺高兴的,他们不为顾羡声的死感到伤心,他们只为顾羡之的活感到伤开心。
只有我和姜鹤记得死的人是顾羡之,为我哥哥难过。
而我顾羡声顶着哥哥的身份,一直活到现在。\"顾羡声越说越哽咽,眼泪不断顺着脸庞滑过。
心痛之下,段雨泽伸手将顾羡之拥揽入怀。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不断颤抖,段雨泽心如刀绞。
\"不过我很会伪装,你连我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嘛。\"顾羡之一个换位,直接从背后将段雨泽抱住。\"我和姜鹤情同姐妹,两小无猜,我去她那儿过夜很正常,你别放在心上。\"
\"好了,不提这些事情了。我打算将我是顾羡声的事情昭告天下,让我和哥哥的人生掰回正轨,让我能够光明正大的缅怀哥哥。
以及这国师一职,我打算退位,并且改变制度,让国师一职择优录用,男女皆可。\"
\"好,以你现在的声望,你说什么,他们怎么敢不服。
他们要是不服,我帮你。\"段雨泽回答道。
现在神界千疮百孔,顾羡声为不可忽视的高端战力,倍受景仰,而新帝天润深知世间疾苦,是为一代明君,因而这制度改革也绝非难事。
他们要是敢因为顾羡声是女孩子而轻视她,大不了打的他们服就是了。
段雨泽如是想到。
\"你果然懂我,我们两个从曾经的针锋相对,互相打赌,到现在的互生情愫,也应该有个结果了。\"顾羡声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段雨泽的额头。
一股酥麻的感觉涌遍段雨泽的全身,段雨泽只感到脑袋轰然一声炸开,脸也羞得通红。
\"好。\"段雨泽抿了抿唇道。
见此,顾羡声在段雨泽耳边吹气,一股湿热之气席卷段雨泽全身,顾羡声嘴角勾笑:\"要不你入赘?\"
\"好,等我国师之位退位。\"段雨泽发自内心道。
他只感到幸福。
\"不过,说起来,我这国师之位,原本我想传给一个人,但是我想不起来了。\"顾羡之扶额,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重要吗?\"
\"我想应该是重要的,算了不提了,我们该聊我们日后的安排了。\"顾羡声将段雨泽抱得更紧了。
那个人,虽然很模糊,虽然可能并不存在,然而顾羡声觉得那人一定对她来说很重要,那种宛若兄弟一般的重要。
但是她想着还是不要扫了段雨泽的兴致。
这种奇怪的思念就埋藏在她心底吧。
\"好。\"段雨泽笑了笑。
他知道他会越来越幸福。
不过,顾羡声在说这句话时,他的心底也涌现出了奇怪的感觉。
那是愧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