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面色沉重的呆愣在原地,只有这人从天而降后跟神经大条一样探着个脑袋的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蠢就是有城府。
而这人明显是后者。
“少爷...”
刚才被打了一巴掌的长老对着这名刚到的少年低下了头,那恭敬的语气中隐隐夹着一丝的委屈。
这他娘的君家还讲道理吗?在我们的地盘说打人就打人?
没错,来人就是张家嫡子张拯,根红苗正的张家继承人。
“嗯。”张拯直接无视了对方的委屈嗯了一声后好似突然才发现般,一副疑惑的样子看了过去:“华叔啊,这里是怎么了这是,怎么还死人了呢?”
“哎呀呀,到底是怎么了这是,等会叶家和秦家的人就快到了,留下满地的血可不好交代啊。”
张拯看似是在跟长老对话,实则是在对君凌霄说:
十首三天之二要来了,你君家也别太嚣张!
他当然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但君家这座山摆在这,终究是不能撕破脸,只能小事化了。
问题是君凌霄吃这套吗?
现在的君凌霄神权加身,谁来了都不好使!
张家家主来了也得吃他一巴掌!
他在外尽管嚣张,背后整个君家都在为他说话。
“死人?”
“死了那么一两个又怎么样,怪就怪在...”
君凌霄说着看向了张拯,眼神戏谑:“他们不长眼。”
“在我面前还敢说君家的不好。”
“所以他们该死。”
“而且我很难不怀疑这件事背后是有人教唆,张公子,你有什么头绪吗?”
张拯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都没追究你杀人,怎么你还反过来追究上了?
他眼中有一丝温怒,但好在脸上还挂得住,直接大手一挥开始安排。
“来人!查一查这人是谁家的,在我张家的地盘敢说君家的不是,简直找死!”
“尽快查清楚,然后给君神子一个交代。”
“这事我必定追查到底,神子息怒,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这边请...”
张拯说着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张家的地盘,没有张家的允许敢闹事?
君凌霄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别急,慢慢来。
他也不点破,随后一行人在张拯的带领下朝张家主楼走去。
这一下可看呆了围观的众人。
明显是君凌霄不讲道理,人都死完了还跟你要什么真凶,这不是明摆了欺负人吗?但张家竟然也就这样认下了?
众人想着纷纷摇头,心里祈祷在论道上可别惹到君凌霄,不然张家都罩不住你。
而这边的张拯可不在意别人说什么,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跟君凌霄自豪的介绍起了自家的一些奇观。
“这花园可是为了这次至尊之战特意修建,全程三万六千里,能直通主楼,让客人在赶路的同时欣赏我张家精心摆放的各种奇观异兽。”
“神子你看那边,那是我之前在外寻得的...”
张拯说着越来越尽兴,虽然他的确不喜欢君凌霄,但不免向他炫耀一番。
在后面跟着的凌天兴致也不错,好奇的到处看着,但有了刚才的一幕之后君思语心里冒出了些恐惧,她抬着头看着前面拉着自己手的哥哥,总感觉今天的哥哥...
有些陌生。
听着听着,君凌霄突然出言打断了张拯滔滔不绝的介绍。
“你这花园倒是不错,但...”
“但?”张拯以为君凌霄要夸奖几句脸上冒出喜色,但下一刻他就见君凌霄抬起了手。
就在疑惑之时,君凌霄的手掌已经落下,伴随的还有一股巨大的威压!
轰的一声巨响!
一柄巨剑虚影凭空落下,将弯弯绕绕的花园直接从中间劈开!
“就是太绕了。”
“走就好好走,弯弯绕绕浪费时间。”
说着君凌霄还看向张拯挑眉道,“你说对吗?张公子。”
我对你娘啊!
张拯在心里呐喊,要知道这工程可是他负责的,为的就是用这花园在外客面前装一波来彰显张家底蕴,但现在......
狗日的君凌霄!
张拯心里已经把君凌霄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但表面上还不能展露分毫。
三天之一的君家,一旦撕破脸自己这张家顷刻覆灭,一点都不开玩笑。
“君神子说的是,的确是饶了些,既然路已经畅通,那我就去迎接其他客人了。”
“希望神子能一直那么开朗。”
“告辞。”
张拯眼角抽搐,强忍着着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半点都不停留。
狗日的君凌霄!你给我等着!
我治不了你别人来治!
你最好一直那么嚣张,等你以后树敌多起来之后我看你怎么办!
君思语就这样呆愣的看着张拯离去,她能看出对方很愤怒,但不敢表现出来。
这就是...别人面前的哥哥...
正想着,君凌霄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拉着君思语走在满是剑威的大道上,语气循循善诱。
“你犯的第二个错误,不该反过来问下属该怎么办。”
“你是主子,你是掌权者,他们是你的手下。”
“试问如果手下替你做出某种决定,那这是不是一种以下犯上,所以他们不会替你做出任何的决定,而是会等着你的命令。”
君思语听着有些沮丧的点点头,哦了一声,她感觉自己做的好糟糕,给君家丢脸了。
君凌霄摸了摸她的头。
“我应该向你道歉,其实我一直都在,没有出现是为了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这种事。”
“和在君家的时候不一样,这里这些人的恶意更加的隐蔽,也更加的狠恶。在家时是弟子,但出门在外你就是君家的代言人,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君家,面他们你就更加不能松懈,也不能退缩。”
“换句话说,这也是家族对你的一种考验。”
君思语懵懵懂懂的听着,回头看了看后面呆愣的路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被劈出来的康庄大道,抬头看着自家哥哥的脸,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酝酿。
她好像,对哥哥的过往一无所知...
“哥哥,以前也有人教你这些吗?”
君思语问,但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
君凌霄又摸了摸她的头轻描淡写的道。
他以前妈不疼爸不爱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教他呢。
都是一步一步走来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