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酥:“哦,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离谱,为爱痴狂的不理智的疯子。
生身,不过是作为她的工具,这个工具给他们带来威胁了,就要被毫不留情地杀掉。
非得要她手刃所谓父母的他们。
濮阳明虞这就知道是她杀了濮阳政迎了?
因为那句她不死濮阳政迎就得死,所以先入为主认为就是她杀了濮阳政迎吗?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濮阳政引离开。
纪寒酥看向濮阳行风,“你不是濮阳政迎的儿子吗?怎么还和濮阳政引交情挺好的样子?”
“引家主人好,在我数次快死了的时候伸出援手,我曾以为他有所图谋,后面发现他只是单纯比较宽厚。”濮阳行风回,“但他也不是什么滥好人,他帮谁不帮谁,自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一行人上了飞行灵兽的后背,返回。
江岁:“我们要原路返回吗?”
“重新探路要多费时间,原路返回是最合适的路线。”莫颂云道。
“那就得再经过濮阳家附近了。”
半个月后,一行人被拦下。
是一脸疯相的濮阳明虞。
濮阳明虞如今也是大乘后期的实力了。
纪寒酥从冰翎身上跳下来,“你在找我吗?”
“逆女!你怎么能杀了你父亲!”
“你们果然是睡一张床上的人,上来就逮着我骂。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杀了他呢?空口无凭啊。”
“他说过,你不死,那他就会死,我和他身上的契约,指向了血脉,不是你还有谁?!”
“那现在呢?你要杀了我吗?”纪寒酥语气淡淡,“我能杀他,也能杀你。”
“你想去陪他吗?”
濮阳明虞定定地看着她与自己相似的那几分眉眼,“他的尸首在哪儿?”
“没有。”
濮阳明虞手中蓄起冰雪,“你连尸首都不给他留?!”
“他怎么不想着给我留条命呢?”纪寒酥身后同样有冰雪翻涌。
两人打了起来,纪寒酥被她的威压固定住。
宋宁纾看了眼旁边不动的纪寒渊。
纪寒渊回了她一句:“小酥不让我下去。”
闻栩捅了捅江岁的肩膀,“那个濮阳政仪又来了,他好闲的样子。”
江岁转头,“乐子人赶热闹而已。”
纪寒酥盯着她,“你确定要杀我吗?”
濮阳明虞无力地松手,“你走吧。”
“你改主意也好,还是本来就不想杀我也好,我都不会对你有半分感情,若是你方才决意要杀我,死的只会是你。”
“你一次次放弃了我。”
纪寒酥回了冰翎背上,“我们走吧。”
濮阳政仪负手,看着那群人逐渐变成小点,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总算是见到了。
她靠在那人肩头,眉眼间是闲适放松。
原来她喜欢的人是这样的。
确实优秀。
濮阳明虞瘫坐在雪地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仰头看向天,随后手中聚起灵力,往自己头上按。
濮阳政仪拍散她的灵力。
“濮阳明虞,你有为自己活过吗?”
“你的天赋,甚至比我都好,成为一方大能不在话下,却弃置人伦,甘愿成为他的影子,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
“我曾见过,你期待孩子出生的模样,你是否有过一刻,是纯粹地想要她出生的?”
自杀不成,濮阳明虞倒在雪地上,“我曾期待过她的出生,也曾很爱她。”
“但,他不喜欢她,我更渴望的,是他的爱。”
“所以,我在那么多次二选一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
“我好像活不下去了,修炼也只是为了站在他身边。”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那你就去死吧。”濮阳政仪转身,“连自我都没有的人,活着也只是一具空壳。”
“白费我的灵力,或许我当年在冰峰林,就不该救你,同样浪费我那半身灵力。”
濮阳明虞爬起来,瞬间出现在他身前,“当年是你救的我?不是他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管你?你娘于我有恩我才管你的,冰峰林救你,我想着把这恩还了,你活了我就走了。”
“没想到被濮阳政迎捡了便宜,还把你往他床上拐。”濮阳政仪冷嗤,“后来再次见你,你就跟在他身边了,我想着帮人帮到底劝你离开他,却被你怀疑别有用心。”
“那我也懒得管你了。”
“叔父,我……”
“你什么你,继续死你的吧,就当好心喂了狗,恩我也报完了,因果了了。”
濮阳政仪也是才发现原来濮阳政迎救了濮阳明虞这件事里面还有门道,亏得他还以为是在更早之前濮阳政迎就和濮阳明虞有了私情呢。
濮阳明虞站在原地愣神,忽然疯狂笑了起来,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说,他救了自己,那就得为他所用。
所以,她为他解了毒,自那之后,就成为他的女人。
她在幽黑的屋子里待了二十年,没人教她什么是人伦,后来懂了,已经和濮阳政迎不清不楚了,那就将错就错吧,反正自己喜欢他。
不知道怎么活,那就听他的话吧,他也对她挺好的。
会疯,也是因为没了他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原来,骗她啊。
痴望着他,丢弃了很多东西,也丢弃了自己。
就,死在雪里吧。
干净。
好像,也没那么想死。
为自己而活,能怎么活?
乱。
……
一个月后,一行人到了极北冰原与北海的交界处。
北海上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乌云,乌云之中,不断有雷光闪烁。
更高处,是慢腾腾翻滚的浓云,里面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可怖的雷雨。
越靠近,越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
众人落地。
陆以琳动了动脚,“麻麻的,明明我们过来的时候不这样的,感觉雷电蔓延过来了。”
随后,说话的陆以琳一抖,脚不受控制地往雷场走。
“啊啊啊!救命啊,我不想走啊!”
洛鸣谦迅速将她拉回来。
陆以琳吓得紧紧抱住他不放,“我的脚它有自己的想法!”
祁砚归看了眼那层乌云,若有所思。
眼中氤氲开瞳术,宋宁纾透过云层,看到了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