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前辈。”三人向宋千泽行了个晚辈礼。
“不必多礼,安然、安聿与阿宁呢?”宋千泽拂手。
顾清越回:“他们俩出去玩了,至于师妹,和师兄在客栈内,应当是在修炼。您急吗?急的话我去叫他们。”
“既然这般,不急,事情明日再说也行,陈年旧事了,也搁在那儿那么久了。”宋千泽摆摆手,“倒是许久不来海族了,我去找老朋友叙叙旧。”
宋千泽说完消失在他们眼前。
江岁和盛夏对视一眼。
如此草率吗?
顾清越跨进客栈,上了楼。
第二日一早,祁砚归收回灵力,亲了下靠着自己肩膀的人的额头。
宋宁纾睁眼,身子往后倾,对上了他的眸子。
祁砚归掀唇一笑,“下楼吗?”
“嗯。”宋宁纾应了声。
他凑近亲了亲她的唇,捋了捋她的发丝,随后牵着她出门。
顾清越忽然出现在他们旁边,“师妹,昨夜宋二前辈已经到了。”
宋宁纾看向他,“我没有察觉到二舅舅的气息。”
“昨夜我告诉他你们在修炼,他便说去寻老友叙旧了。”
宋宁纾点点头,“其他人呢?”
“闻师弟与浩渊宗的那两个在西海王宫,其他人我不知道。”
“其他两个去西海王宫做什么?”祁砚归问。
顾清越简单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下,“从今日下午开始,会侣大宴就要开始了。”
三人并肩下楼。
祁砚归:“那就看看吧,左右无事。”
出了客栈,遇到了相携而来的东皇离与娴幽。
娴幽唇畔带笑,“几位,又见面了,你们来看会侣大宴?”
祁砚归朝她点了下头,“嗯。”
娴幽看了眼顾清越,“顾道友,你要不要上去玩玩?或许能遇到喜欢的人呢,当年我便是在台上认识阿离的。”
顾清越瞥向她,“我可以是旁观者,但不做当局者。”
他对情爱不感兴趣,还不如炼丹吸引他。
“行吧。”娴幽摊手,“我们先走了,再会。”
娴幽和东皇离走后,三人遇到了回来的莫颂云与夭念。
莫颂云正揽着一脸困倦的夭念。
见状,祁砚归微微挑眉,“你们昨夜去哪儿了?”
莫颂云回他:“进城前,夭念看到个海妖,跑去和人家比试,打了半天一夜,灵力消耗太大,打困了。”
祁砚归有些没想到。
顾清越将其中一个阵令丢给他们,“上去吧。”
莫颂云接住,点点头,“对了,洛师弟说带着陆师侄在外面历练两天再进城。”
莫颂云走后,顾清越看向宋宁纾和祁砚归,“我去城中的灵药堂购入些草药。”
“去吧。”
与宋宁纾出去买了些西海王城中特有的糕点,祁砚归和她又回了房间。
此时,举办会侣大宴的圆台旁多多少少聚集了些人。
趴在窗户旁,宋宁纾看到了带着宋安然、宋安聿与叶轻舟过来的宋千泽,她喊了声,“二舅舅。”
宋千泽朝她点了点头,带着三人往客栈的方向而来。
祁砚归用灵力将门打开,又将桌椅放回原位。
宋千泽进来,拂袖而坐。
祁砚归给他倒了杯茶,六人围坐在桌子旁。
宋宁纾端着茶杯喝了口茶,问:“此前外祖母传信来说,外祖父并非其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千泽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还要从两千年前的故城山之行讲起。”
“宋家辖下,有许多小家族,赵家是其一,算得上是依附宋家中最强的几个世家之一了。”
“两千年前,赵家家主上了中州来找父亲,说是赵家境内忽然出现了一座凶山,名故城山,经过山旁的修士无缘无故失踪了,赵家搞不定。”
“父亲便让族中长老前去探寻,最终连长老也失踪了。”
“无法,父亲亲自带人前去查看,历时五月,他回来了,带着此前消失的所有长老与修士,故城山已被摧毁。”
“但是,他回来的同时,却带回了大着肚子的赵家家主的女儿,对母亲说那赵茜优怀了他的孩子,要纳她为妾。”
“当时母亲刚生下纤凝,闻此消息险些气晕过去。”
“他对母亲依旧表现得如去故城山之前一般,但母亲觉得膈应,且觉得他给她的感觉十分奇怪,不欲与他行夫妻之礼,他便不断找其他女人。”
“当年,他说对母亲一眼万年,多次历练遇险不惜以命相护,最终打动母亲,二人成了亲,誓天立契。”
“他纳妾的行为,二三其德,明显是变了心,然道侣同心契却不曾反噬他。”
“母亲觉得奇怪,暗中试探,他记得所有的事,从宋家核心要秘,到与母亲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
“但母亲的直觉告诉她,他不是真正的父亲,感觉是不一样的。”
“放在族地中的父亲的魂牌曾经闪烁过,随后立刻亮起,守着族地的长老说虚惊一场,可能是父亲遇险,但化险为夷了。”
“母亲猜想,就是在这闪烁的那几息,父亲出事了。那段时间母亲变得有些不正常,总想着去找他,见不到他便会狂躁。”
“这是猜测其一。”
“他不知道,母亲触碰到除了父亲之外的男子,都会感到恶心。”
“这是猜测其二。”
“于是母亲带着我们兄妹三个回了外家,细细想着那段日子的不对劲,最后得出了是同心契的原因。”
“同心契已经被修改了,成为引诱母亲靠近他的迷药。”
“后来外祖父去找祖父到连家,母亲将猜测相告。”
“祖父知道他纳妾的时候是失望的,宋家对道德要求向来高,男子自小便被要求只有一妻,不得违背。祖父同样觉得怪异,也觉得他不是自己儿子,但血脉测试,灵魂检验,都证明他没问题。”
“母亲与祖父、外祖父一致猜想,父亲已被顶替了。”
“不是夺舍,是顶替,由内到外,都不是原先的人。”
“后来我们长大,大哥有了能担任家主的能力,我的祖父,你们的曾祖父压着他卸下家主之位,他便带着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与成堆的孩子去往别庄,对外说,是他嫌累,主动卸位。”
“再往后,母亲两千年来不断试探,得出了他确实不是父亲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