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和白果真去二楼找了个客房单独待着了。
在鹿瑶陪他检查完屋子后,他又跟着她到房门口,就像是总想黏在妈妈身边的小孩子一样,生怕一个不注意妈妈就溜出去玩了,不带他。
“奚和白,你不好好休息,下半夜怎么起得来啊,没几个小时候就轮到我们值夜了。”
奚和白被鹿瑶猛地喊了全名,他立马背脊挺直,“我起得来的。我就是想让你留下来跟我一起睡!”
鹿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弟弟啊?思想够前卫也啊,我们才认识多久啊,就邀请姐姐跟你一起睡啦!”
奚和白头摇得快掉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一抬眼就对上了鹿瑶笑意盈盈的眼,他一下就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了,完全沉溺在了鹿瑶水盈盈的弯月牙眼睛里了。
“你想怎样?”
鹿瑶顺手关上了门,往只有床垫没有被子的床边走,“让姐姐睡这样的床,亏我这么照顾你了。”
“啊,我----”奚和白小媳妇似的跟上,就差跑出小碎步了。
鹿瑶感觉自己无法拒绝这样小可爱的邀请,逗弄地坏心眼节节攀升。
“不过谁让你长得这么讨我喜欢呢,你说什么都有理。”
鹿瑶用她那清凌凌的御姐音说出来的话却烫得人脸色爆红,头顶快要冒热气了。
奚和白摸摸自己的脸,笑得露出两排整齐白皙的牙,乐颠颠地贴到了鹿瑶的手边。
鹿瑶从空间里拿出两床空调被来,一垫一盖正正好。
“睡吧!”
鹿瑶的话刚说完,奚和白像是得了指令的大狗子,脱掉自己的外套就躺到了床上。
跟入殓的尸体似的,直挺挺地躺着,双手还交叠放在腹部,看得鹿瑶嘴角直抽抽。
真不知道像奚和白这样的绝世小可爱是怎么长大的。
真像是温室里呵护的娇花。
鹿瑶怀疑现实世界里真的有他这样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可爱听话懂事的大男孩么?
“小白,你真的有22岁么?”黑暗里,鹿瑶也躺了下来。
就奚和白英俊中带着稚嫩的长相,顶多十八九岁,可看他的行为处事连十五六岁的少年都不如。
幼稚到让人怀疑他的智商。
“我就是22岁。那天我发烧在家没去上学,我妈妈就是出去给我拿22岁生日蛋糕才失踪的。”奚和白的声音在鹿瑶的耳边响起,“然后我爸爸就出去找妈妈了。临出门他让我就在家里等着,他很快就能带妈妈回来。”
可是末世来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站在楼上看着爸爸匆匆跑出弄堂,在拐角处被两个丧尸扑倒在了地上。他高烧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爸爸倒下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只依稀瞧见那块地方的方砖比别处的颜色更深一些。
他利用自己刚刚觉醒的异能到处搜索爸妈的身影,却一无所获。之后他就独自一人待在家里,就像末世前那样,等着爸妈下班能回家来。
不小心勾起了奚和白的伤心事,鹿瑶赶忙换了个话题,“你都22岁了,还在上学啊,姐姐我22岁时都大学毕业进入项目组了!”
“我17岁毕业于邶大。我是姐姐的前辈!”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鹿瑶放缓呼吸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原来这家伙是个高智商低情商的,情商低到生活快要不能自理的那种?
原谅她之前没遇见过这个类型的男人。
可奚和白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我叫奚和白么?”
奚和白自问自答:“因为我的爸爸姓奚,妈妈姓白,据说他们翻了好几个版本的字典词典,最后才决定给我取了这个意义深远的名字。”
鹿瑶:-----
“姐姐,能跟我讲讲你的名字么?”
鹿瑶闭眼随口就来,“我是瑶池边上饮仙露吃蟠桃长大的小仙鹿。”
说完她就屏住了呼吸,大意了。
可她等了好一会都不见身侧的人有什么反应,就在鹿瑶酝酿睡意时,奚和白自喃的声音轻轻响起:“嗯,姐姐的名字更有意思,听着就是很有故事的人呢。”
鹿瑶:----
感觉刚闭上眼睛,外面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鹿瑶拉高被子捂住头脸。一边的奚和白起身去开了门。
“轮到你们值夜了,赶紧下去。”
“嗯。”
轻快的脚步声朝床边而来,有人拉拽鹿瑶的被子,“姐姐,马上就轮到我们值夜了,姐姐要起来么?”
“起!”鹿瑶的眼睛都没睁开,一只手先支棱了起来,老佛爷似的等着人伺候。
奚和白嘴角弧度扩大,握住纤细的手腕,另一手探进被子里将人托扶了起来。
“姐姐要是想再睡会的话,待会儿下去可以靠着我继续睡!”
“唔。”鹿瑶闷闷地应答,连洗漱都没弄就被奚和白牵着往门口走。
咦,她俩的位置是不是反过来了?
鹿瑶揉了揉眼睛,正要将奚和白拽到自己后面去,就听楼下的铁门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乓乓乓,声音越来越大。
铁门被撞得哗啦啦响。
已经回隔壁打算睡觉的杜紫怡唰地跑出来了,“还站着干什么,赶紧下去啊!”
奚和白转身帮鹿瑶把外套拉链拉好,牵着她就往楼下走。
到了楼下,撞击的声音听得更真切了,其中还夹杂着类似野兽的低吼嘶吟声。
在深夜里听得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楼下的男人都出来了。
吴宇皱着眉,“好像是一群变异的动物,外面太黑看不清具体都是哪些动物,我猜应该是狗。”
这里的田地都承包给了别人集中种植,而承包人总喜欢在田边养几只狗,巡视承包田。
所以,这里的人很少,但狗却不少。
就凭狗子的嗅觉,即使他们晚上没有点灯,它们也能嗅着气味找过来。
“怎么办?”楼上的女生们也下来了。
他们的车子还在外面呢,要是想走就要面对一群变异狗。
吴宇问跟杜紫怡一起守上半夜的戴吉川,“你们守夜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么?”
“没有!”戴吉川回答得斩钉截铁。
杜紫怡也摇头。
“那就奇怪了。”吴宇看向了邬绍先,见对方镇定且冷静,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变异狗没有丧失嗅觉,那我们都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才发现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