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从娘家回来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反应过来,软弱了二十年的二姐竟然会为了一个给她递洗发水的男人而对抗章玉珍同志。
也不知道章玉珍同志要是知道了鹿慧认定陈凯的理由后会不会气出一口老血来。
“想什么呢,晾我半天了!”郁淮年靠坐在床头,一只手熟练地握在鹿瑶的腰上,捏着手中的软肉,爱不释手。
要是以前的话,鹿瑶早一巴掌拍开了他作乱的手,她最讨厌腰上有肉了,偏偏郁淮年很爱,总喜欢捏着把玩。
鹿瑶枕在郁淮年的胳膊上,撩起他的衣摆,露出日渐分明的腹肌,她要摸回去。
鹿瑶将今天关于洗头发引发的命案跟郁淮年讲了讲,“我真不明白递个洗发水,加个热水就是说二姐口中对她很好的很好了。”
就能让鹿慧甘愿为他未婚先孕了。
她说着话,小手在男人的腹肌上轻轻弹跳,完全不顾郁淮年的死活。
郁淮年任由她的小手在作怪,她点起的火,总要让她来熄灭的。
他耐心地回答鹿瑶的问题:“可能你二姐那个时候很需要人陪,而那人刚刚好出现了。问题不在洗发水,而在相遇的时机,在人。”
鹿瑶的轻弹改为了抚摸,“应该是这样的吧。”二姐在鹿家从小就没多大的存在感,她的内心是渴望被爱,被关注的吧。
而陈凯恰恰就给了她这份关爱。
大了九岁,可不是比鹿慧懂得多得多了么,她二姐就这么被一个老男人给骗走了。
鹿瑶噘着嘴越想越觉得陈凯居心不良,有哄骗小姑娘之嫌。
忽的,她的手就被郁淮年一把捉住了,“你摸够了没有!”他实在是有点忍不了了。
鹿瑶眨眨眼,“手感不错。”她其实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手都干了什么,完全是小手手有自己的主意了。
郁淮年捏着鹿瑶的手,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只撤开了一点距离,他问:“那你看上我哪里了?”
郁淮年突然也好奇了起来。
鹿瑶勾唇一笑,另一只手不太方便的下滑,再往下,她说:“看中你活好,且大!”
郁淮年忍无可忍,翻身压下。
“啊。”短促的一声叫很快就消了音,好像是被吞噬掉了,空留隐隐的尾音,听不太真切。
鹿慧结婚了,出门时和章玉珍同志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惹得观礼的亲戚都要泪目了。
鹿瑶:-----
她想起了自己笑呵呵出门的场景了。
鹿敏只得赶紧给鹿慧重新补了补妆,这才让陈凯抱着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鹿瑶站在一旁,就听章玉珍同志自我安慰般的低低念叨着,“嫁在农村里也好,至少生孩子不用等什么指标了,她很快就能在婆家站住脚跟了!”
鹿瑶:----
鹿敏:-----
站得太近,她们全听见了,包括又想要落泪的鹿慧。
送走鹿慧后,章玉珍同志拉着鹿瑶和鹿敏的手,“你们以后一定要多帮衬着你们二姐哦,你们是亲姐妹,理应要互相拉拔的。”
“嗯嗯,姐妹之间互相帮助出应该的!”鹿瑶适时的说。
章玉珍同志正感欣慰,觉得老三嫁人之后也开始懂事了,就听鹿瑶又接着说:“弟弟我就不管了,反正有爸妈!”
“你个死丫头,一天不跟我别苗头你就皮痒了是吧!”章玉珍同志眉头倒竖,咬牙切齿地低骂。
鹿瑶没给章玉珍同志对自己动手的机会,说完就朝门外等他的郁淮年跑去。
“年哥,年哥, 我妈要打我,快救我!”
郁淮年站在外面的阳光里,听到鹿瑶的声音,侧身微微张开了双臂--------
鹿慧结婚后没有在去城里找工作,而是和陈凯一起,用两人的积蓄租房子在城乡结合部开了一家裁缝铺子。
他们俩都是裁缝,夫妻档干活,连店员都不用请了。两人婚后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生活就这么走上了正轨。
七个多月后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男孩。
章玉珍的心放下了四分之一,没想到最晚结婚的鹿慧是最先生孩子,在婆家站稳脚跟的。
鹿瑶不理解章玉珍同志总用生孩子来衡量媳妇儿是否在婆家站稳脚跟。
她觉得她在郁家已经站得够稳了。
鹿瑶给自己的服装店申请了品牌,然后又店面连品牌全都卖掉了,赚了一大笔钱后盘下了靠近市中心的一处三层小楼。
就那个位置,要不了几年铁定会规划进城市中心去的,她想好好装修一下小楼,开个大卖场。
名字也已经取好了,叫瑶清百货!卖场门口的广场就叫瑶清广场!
乐得姜清女士见人就夸她儿媳妇有眼光,懂投资,太孝顺了。名声大得连章玉珍同志都听说了。
章玉珍同志将鹿瑶一个电话摇回村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控诉她有了婆婆忘了娘,哪怕是将外面的广场带上她的名字也行啊!
鹿瑶:-----
鹿瑶以为章玉珍同志一直都是一个只看中钱票的实在人,没想到她也会在意那些虚幻的名头。
不过章玉珍同志喊她回来也不全是为了这事,鹿瑶每个月给她的钱够多了,她已经很满足了。
“你大姐和卜俊最近是不是在闹离婚?”章玉珍同志问鹿瑶。老二老三都过得不错,偏偏最先结婚的鹿敏,生育的指标到手已经快两年了,就是不见怀上孩子。
鹿敏也回家的少了,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姐鹿敏的婚姻确实亮起了红灯。大姐跟卜俊不同房是老早的事情了。
鹿瑶也劝过大姐及时止损,趁早离开卜家,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可大姐说她丢不起那样的人,她不能成为村里第一个离婚的人。
原以为大姐会和卜俊就这么熬下去,谁知最近大姐却动了要离婚的念头。
鹿敏读书时,有个一直暗恋她的男生对她很好。只是那个男生也是农村的,还比鹿敏小一岁,鹿敏就没答应跟他处对象。
后来鹿敏嫁了人,那个男生伤心离开了本市去沪市打工了好几年都没回来。最近被家里催婚才不得不回来了。
还好巧不巧地在城里偶遇了憔悴的鹿敏。
不得不说缘分二字有时候就是那么难以捉摸。
然后,鹿敏就有了想要追求爱情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