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算是明白了那些人找自己麻烦的原因了,这是把她当做假想敌了。
可她只是邱颂贤的救命恩人呀!
她待在这里只是想保平安的同时,从邱颂贤那里搞点银子啊!
早知道就不选揽翠居了,平白无故惹来一身骚。
等遇见习青了,让他看看能不能挪个没人住的院落。
哎,也不知道邱颂贤什么时候能把那个杀弟的庶兄给干翻了,她好早点离开这里。
邱颂贤一连两天没有回府,听回府报信的习青说,世子爷被圣上留在了宫中有事。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邱颂贤才回来,不过鹿瑶并没有见到他。想换院子的想法也一直没有实现。
晚上,鹿瑶在行云居里跟邱颂贤一起用膳。
鹿瑶没看到习青,也就没有提换院子的事情。按照鹿瑶对邱颂贤的了解,他肯定让她随便选。他就不是个会在意别人想法的主。
这事还要知晓府中详情的习青在,才好办。
吃完晚饭,鹿瑶就回了揽翠居,这次邱颂贤没有说什么时辰还早之类的话,他看起来并不空闲。
只是鹿瑶没想到的是她才刚洗漱好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有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闯进了她的屋子。
她被人一条帕子捂住了口鼻扛走了。
昏迷之前,鹿瑶心中拔凉拔凉的。
邱颂贤不说她在这里是安全的么,怎么还是遭人暗算了!
等鹿瑶再次醒来时,她的手脚皆被人捆绑住了,触碰到的是三面平整的木板。
鹿瑶想要叫喊,却发现嘴里被塞了东西。她的嗓子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这是被人塞进了棺材里么,她这是要被人活埋了吧!
这邱颂贤的庶兄手段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就要弄死她么,还给她弄了个这么小的棺材,她连腿都伸不直,整个人都蹲坐在棺材里。
“别白费劲了,我封了你的哑穴,还有你的曲池穴和承山穴,你说不了话,也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吓得鹿瑶够呛。
比她醒来知道自己要被活埋了更可怕。
声音就在很靠近她耳朵的地方响起,可她之前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身边有人。
人吓人,吓死人!
鹿瑶想要转头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可确实如此人所说,她不但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全身像过电了一般无法动作。
身后的人又说话了:“我好不容易将你弄出来,就是想请你看场戏!”
是个女人的声音。
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鹿瑶半瘫靠在木板上,仔细回忆到底是在听过这个声音。
“呵,没想到你还挺镇定的----嘘,他来了!”
鹿瑶正疑惑谁来了,下一秒她就被人揪住发髻硬生生怼到了木板的一处缝隙前。
鹿瑶像没了骨头的软虫,任由人拽着头发为所欲为,心里咒骂,穴位手法都这么神了,就不能把她的痛觉也一起屏蔽了么。
她的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身后的人好像很讨厌她,按得她差点眼珠子都要被塞进缝隙里去。
她们藏身的地方偏低,视线是从下往上的。透过小小的一道缝隙,鹿瑶能看到外面被灯笼照亮的大半个室内。
一面墙壁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刑具,有人被打得看不清真容地挂在木架子上。
这应该是间刑房。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个穿着霜色直裰的男人踩着皂靴走了进来。
视线上移,最后定在男人的脸上。
鹿瑶的眼睛蓦的睁大,竟然是不久之前还坐在自己面前共进晚膳的邱颂贤。
鹿瑶断定,她应该还没有出国公府。
想来也是,能将她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国公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能被掳走,多半也是因为自己睡觉时不喜欢有人陪着,所以沐浴之后,她都会让翡翠和玛瑙回自己的屋子。
她不需要人贴身伺候。
不过翡翠和玛瑙总会留一个人守在她屋外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她不见了。
身后的人也靠了过来,鹿瑶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知道她也正凑在缝隙口往外看。
刑房里。
邱颂贤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了刑房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邱贵,还不召么?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架子上的男人只发出了嗬嗬两声呛血的声音,并没有说话。
“习影!”
“是!”站在邱颂贤身后的习影上前,随手抽出火堆里的铁烙,抬手按在了邱贵的侧脸上。
邱贵发出一声惨叫,嗬嗬声都急促了起来。
邱颂贤眼都没眨一下,指着木架两边的两个灯笼,说:“知道典书的下场么?看吧,用他的皮做成的灯笼,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邱颂林的随从已经被我扒皮做成了人皮灯笼,那你作为邱璟的随从呢?”
说到这里,邱颂贤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根铁钳,戳了戳挂着的灯笼,“这还是我第一次做灯笼呢。拜你们所赐,我在外逃亡时意外听人说起过人皮的韧性非常适合做灯笼。这不,正好拿你们试试手,没想到是真的!”
全身麻痹的鹿瑶,此刻连脑子都麻了。
她,她当时就是吓唬人来着,随口胡诌的,邱颂贤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也能当真了呢。
这时,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习风将一个大麻袋嘭的砸到了地上,麻袋里发出闷哼。
邱颂贤又坐回了椅子上,“看来,今晚做灯笼的皮子多到用不完了呢!”
邱贵往外吐着血水,呜呜地想要说话,可邱颂贤却不再看他了。
“习风,你赶紧去守着揽翠居,我不放心习甲习乙他们!”
“是!”
鹿瑶的头皮又是狠狠一痛,身后的女人在听到揽翠居三个字时,用力扯着她的头发,像是要掀了她的头盖骨才解气。
鹿瑶忽然想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的了。
她曾跟着邱绮来过揽翠居摘樱桃的。
她就是原先住在揽翠居的董芳菲。
妈耶,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她没想过跟她抢男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