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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醒来,又是神清气爽。

白忘冬推开门,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缓步走出。

隔壁的院落里又一次成了空荡荡的模样。

可惜了,白忘冬本来还打算今天熬粥的时候,给那有礼貌的汉子送去一碗呢。

毕竟这货彬彬有礼的样子,还是挺招人稀罕的。

可惜啊。

这被带走一晚上,也不知道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按照白忘冬的了解,想要炮制药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这个过程既费时又费力,还要花费上不少珍贵的药材。

所以这个时候的花业,大概还算是比较好的。

最多……

也就才刚被洗白白了放到缸里准备腌入味。

“某人没口福啊。”

白忘冬看着那米下锅后,就按部就班地洗漱了起来。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只熟悉的信鸽又一次飞进了白忘冬的小院。

落在了那灶台之上。

白忘冬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看了看那热气腾腾的锅,又看了一眼这站在一旁的鸽子。

加餐?

似乎是感觉到了白忘冬那不善的目光,信鸽顿时来了个三连跳和白忘冬拉开了距离。

白忘冬见状瘪了瘪嘴。

就不能自己到锅里去吗,这样的话,就不用自己在这里瞎想了。

熟练地从鸽子腿上取下了那竹筒中的纸条,白忘冬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就把它给扔到了灶台当中,被火烧掉了。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马六眼在规规矩矩的办事,没在这上面耍什么小心思。

那看来一切和白忘冬设想的没有出入。

那被马六眼找上门的傻子真的打算截胡了。

“纪纲有时候确实挺难的。”

白忘冬摇头感慨道。

南镇抚司虽然有着监管北镇抚司的职权,但这手下的水平和北镇抚司相比确实是差了不少。

但差也有差的好处。

至少南镇抚司上下都拧成了一股绳。

整个南镇抚司基本上就是纪纲的一言堂,不像北镇抚司这么多的桀骜不驯之辈。

若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不是罗睺的话,那恐怕北镇抚司绝对没有如今之效率。

光是那各个身怀绝技的十二千户,就是最大的问题。

白忘冬摸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

像他这么忠心耿耿,又办事得力的下属,果然还是少数的。

如果北镇抚司上下都能够如他一般的给力,那罗睺皱眉的次数绝对能少很多。

但可惜啊。

“这天上就只有一个太阳。”

白忘冬耸了耸肩。

打开锅盖,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热气。

既然韩明丰那边已经有了安排,那现在就等着欢迎这老头入城了。

这第二阶段剧情,还是得从这颠倒巷中开始啊。

……

这里是哪里?

花业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一个棺材一样的东西里面。

不管是怎么动,都没办法有太大的动作。

他被人关起来了。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睛。

但紧接着,就愣在了原地。

眼前出现的并不是一个木材打造的盒子,他反而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周围那透明的材质他认识。

琉璃。

这是一具琉璃棺。

隔着这近乎透明的琉璃,他能够看到此时琉璃棺外坐在书桌前的紫千卉,这里是他来过的药房,紫千卉现在正坐在这药房的桌子前写着什么东西。

似乎是发现了花业的视线,紫千卉顿时停笔抬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花业连忙闭目。

“别装了,花护法。”

紫千卉放下笔,淡淡说道。

“我可没打算让你一睡不醒。”

听到这话,花业果断地睁开眼睛,朝着如今看上去还算正常的紫千卉看去。

昨晚紫千卉那疯癫的模样,确实是让他记忆犹深。

“你打算把我炮制成药人?”

花业平淡问道。

紫千卉点点头:“不然我带你回来做什么?扒光你的衣服,放棺材里欣赏吗?”

“???”

花业闻言顿时眼珠下翻朝着自己的身上看去。

紧接着,他瞳孔紧缩,心头剧震。

居然……

是光着的?!!

这女流氓扒人家衣服!

花业刚想要习惯性地动用灵力冲破这桎梏。

可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自己气海当中的空虚。

果然,被封了灵力。

而且连身上的气力都散的一干二净。

他如今真的就是人家案板上的一条鱼。

“既然连灵力都封了,那你为何不把我的意识也给去了?”

花业冷冷说道。

紫千卉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腹部。

“药人之法法的是活人,既然是活人,那意识自然要清醒,这么点道理都不懂,你还真是个只会动手的大老粗。”

她柔柔一笑。

“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是一家人了,到时候,我会培养你的。”

教养孩子长大,本身就是母亲的职责。

她有信心当一个好母亲。

花业听到这话,面色一僵。

他想起了之前在药柜当中的那两具药人,他之后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那可太惨了。

“既然我都快要被你炮制成药人了,你能否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花业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问道。

昨晚的紫千卉好像说了很多,可实际上花业问出的三个问题,紫千卉根本就没回答完。

昨天晚上全都看这疯女子搁那里发疯了。

“等你真的变成了我的孩子,我再告诉你。”

紫千卉淡淡道。

“不过今日,你的话确实有些太多了。”

她手掌一挥。

花业顿时感觉到一股困乏席卷大脑。

紧接着,他就一点一点合上了眼睛。

再然后,他就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紫千卉耳朵微动,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轻轻挥袖。

哗啦。

一块黑色的布料就这么出现在了那琉璃棺的上面,直接将整个琉璃棺都给笼罩在内。

她迈出脚步朝着药房外面走去。

同一时间,医馆的门也被缓缓推开。

紫千卉此时已经坐到了平日里看诊的位置,俏脸之上带上了和善的笑容。

可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她脸上的笑容就被尽数剥离了。

看着那走进来后好奇打量着医馆布置的俊美少年,她目光微冷,主动开口道。

“白大人,寻我何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眼前之人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