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已经走远,但嫔主儿几个字如同附骨之疽,一直徘徊在阿箬的脑海。
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那如果我成了主子,是不是就能和她们平起平坐了?
回想起以往主子和皇上冷战闹别扭,每次都是她去请的皇上,那是不是,因为是她去请,所以皇上才愿意来哄主儿?
至于主子…
明明她是为了主儿才去出的头,主儿却为了名声让她罚跪于此,被来来往往的人看笑话,丝毫不顾及她的体面,甚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派人来看她一眼。
人心也是会凉的,阿箬恨恨的想。
正巧此时渣龙来长春宫看富察琅嬅,听到皇上前来的静鞭,阿箬眼珠子一转,当即弱柳扶风的倒在了路边。
谁知前面开路的太监们对视了一眼,进忠就摆手示意小太监们把人拖到一边儿去,别碍了皇上的眼。
闭眼装晕的阿箬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悠悠转醒。
“皇上,求您救救奴婢,奴婢,奴婢实在是跪的腿都要废了皇上。”
渣龙见是阿箬,还以为青樱出了什么事,鉴于宜修干脆利落的自我了断,他现在愿意给青樱一点体面。
“怎么回事?”
见渣龙为了自己停下脚步,阿箬心中大喜:“奴婢,奴婢为主儿出头,惹怒了哲贵人和嘉贵人,被主儿罚跪于此…”
渣龙皱起眉头,他哪里有空管这些琐事,而且一个小小奴婢就敢攀扯于他,当真是主子和下人一样没有体统。
见渣龙表情不悦,王钦急忙冲李玉使眼色,示意把人带走,李玉一偏头,进忠进保站了出来。
阿箬乖乖被拖走,在她看来,这是皇上免了她责罚的意思。
进保心善,还奉劝了阿箬一句:“阿箬姑娘,下次万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阿箬哪里听得进去,但进保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她不敢太过分,只微微点头。
二人走远之后,进忠教育进保:“她一看就知道,已经被荣华富贵迷了心窍,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劝她做什么。”
进保叹了一口气:“大家都是下人,日子不好过,能劝一个是一个吧。”
等阿箬一瘸一拐的回到延禧宫,青樱还在疑惑:“阿箬,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回主儿的话,皇上正好路过,免了我的责罚。”说完阿箬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使唤莲心打了热水来泡。
“皇上?”青樱心神不定,不知为何皇上要帮阿箬。
是因为认出了她是自己的贴身大宫女,怕她跪在那儿有损自己名声?
还是…看阿箬生的娇嫩,心生怜惜?
渣龙进了长春宫,他是来接富察琅嬅去和他一同入画,这是皇后尊贵的象征。
青樱因为心中挂着事,再加上渣龙许久未曾去过延禧宫,心里憋屈,被富察琅嬅用原剧情桥段送到青樱身边的容佩劝道:“主儿心里不畅快就出去转转,左右这宫里能压在主儿身上的只有皇后娘娘,其余众人谁看到娘娘不得行礼?何苦在这里憋屈自己。”
青樱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句句都说在了自己心坎里:“那我就去钟粹宫看看纯嫔吧,二阿哥生了这么久,我也就满月洗三见了一回,纯嫔把二阿哥照顾的也太娇惯了些。”
纯嫔虽然生了除了皇后之外唯一的孩子,但是较以往更加谨小慎微,生怕哪儿惹了富察琅嬅不快,给她们母子俩使绊子。
永璜刚学会走路,正在钟粹宫满院子乱跑,纯嫔和婉常在站在台阶上面带微笑的看着。
听闻可心来报,说娴贵妃来访,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神里看到了慌张。
通常都是品阶低去求见品阶高的,哪儿有贵妃来一个嫔宫里的道理?
“纯嫔姐姐,这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青樱来了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永璜。
“我就是来看看二阿哥,这是我给二阿哥带的礼物,都是些小孩子吃的玩儿的。”
苏绿筠勉勉强强的收下,见青樱眼珠子就像粘在了二阿哥身上一样。
更害怕了。(;一_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