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邹氏哽咽:“六郎,是我攀附之心太过,可我也是为你和哥儿着想,我总想着,此时多帮他们一分,日后,他们就多帮你和哥儿一分。”
梁晗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辛苦你了,只是日后这银钱,还是让娘管着吧。”
小邹氏神色一僵,看了一眼得意的墨兰,没有出声反驳。
沈从英嫁到贺家之后,心中满是怪异,也不是说贺家对她不好,只是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拿她当空气,视若无睹,贺弘文成亲三日就出了远门,曹锦绣虽然没一起跟着去,但也只是安安稳稳的窝在自己的小院里,贺老太太叮嘱她延绵子嗣,而后就是说她年纪大了爱清静,若非必要不用来请安。
沈从英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下人路过时尊称一句大娘子,而后就匆匆忙忙的各忙各的,她一个大活人,竟和这院子里的一棵树,一朵花没有什么区别。
离婚期还有一个月,镇南侯府总算是把聘礼送到了沈府,一箱箱东西看着贵重,但听着来人念的的聘礼单子,沈从兴的嘴角慢慢落了下来。
听着贵重,实则都是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可当着众位宾客的面,他不能挂脸,可看着那一对聘雁,他实在是笑不出了。
竟是一对幼雁!
镇南侯特意派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厮来:“我家公子不似沈将军身手不凡,只能亲自捕得这对幼雁,愿沈家姑娘同我们公子的情分如这幼雁一样成长。”
虽然事儿办的不地道,但架不住人家会说啊,粉饰之后,沈家只能咽下这苦水。
沈家和镇南候府成亲的前一天,张桂芬在宫里发动了,英国公夫妇在府里枯坐了一天,终于等到了母子均安的消息。
赵宗全抱着孩子喜不自禁,他自觉自己正值壮年,怀里的这个孩子既是嫡子又尚且年幼,好好儿培养长大,定能继承自己的意志。
生子丸和保胎丸都是系统出品,张桂芬此时又就着水喝下了健体丸,只觉浑身轻松,这段时间沈家糟心的同时,也给了她一大笔积分,是以花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刘贵妃在旁边蹂躏着手里的帕子,恨得咬牙切齿,但一想到大娘娘前些日子对自己的示好,又放下了心。
皇后有了嫡子,是普天共庆的大喜事,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准备贺礼等着入宫庆贺,镇南候府和沈家的亲事自然有些门庭冷落,镇南候夫人见来的都不是各家重要的贵客,当即将一切用度那是削了又削。
玉玺在韩相公和顾廷烨的努力下已经到了赵宗全手里,这头顾廷烨又在太后的授意下因为朱曼娘被参了一本,太后,刘贵妃,小秦氏几人已经成功凑在了一起。
张桂芬刚出月子,见过英国公夫妇后,就招了明兰入宫。
“你是个心思剔透又胆大心细的,当初你拼了命送出来血诏和兵符,是大功一件,官家和顾候为了你的声誉隐瞒了此事,可该给你的我们不能少你。”说着张桂芬拍着明兰的手,“当初马球会上,我说的让你随时入宫找我做主,是心里话,不要和我客气。”
明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笑着点头。
“而今虽然大局已定,但越是平静的水面越是暗流涌动,顾候是当朝新秀,若是想要打击官家的威信,首当其冲就是顾候,顾家的情形又复杂,你不要顾虑太多,当断则断,该打就打,要说法我们就给说法,没得让她们凑上来恶心人,大不了遮羞布一揭,让众人都看看是谁不要脸。”
明兰被她的话逗笑,咯咯笑个不停。
张桂芬嗔怒的看了她一眼:“还笑呢,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我身在宫中,鞭长莫及,父亲母亲又年纪大了,虽然父亲急流勇退,我实在不忍看他们再跟着操劳,宫外的事,还需你替我多费心着些,我大嫂是个通透之人,无事你们可以多加走动。”说着细细嘱咐了许多。
明兰都一一应了,等时辰到了该告退的时候,张桂芬又给了她一张平安符,说是当年禹州求的,看着明兰珍之重之的放进了怀里,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