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骄被送到顾瑀琛面前的时候,顾瑀琛正探亲回家,实际上是去神医的家里调养身体。
不知内情的人看见顾瑀琛定是看不出他身体有什么毛病的,但他确确实实是需要调养的。
大概是顾瑀琛的心情很好,亦或是田骄长相可爱讨人喜欢,顾瑀琛直接就跟他聊起来,询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田骄是学过半年规矩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惹人不快,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的道:
“回禀少爷,奴才是从大越国逃荒来的,幸得主家看重,求少爷赐名。”
田骄照着规矩行礼,全程都是眉眼低垂,不敢睁眼看顾瑀琛。
顾瑀琛之前就被母亲知会过,知道田骄是母亲挑选过后送来身边的书童,至于作用他也是清楚的。
如今看他的模样也知道必定是母亲千挑万选出来的,哪怕只是个书童,母亲也是不愿意委屈他的。
顾瑀琛见田骄老实乖巧,对他第一印象很好,所以给他恩典,允许田骄继续用他之前的名字,然而田骄却是不许不愿意的,可他如今只是个没有话语权的奴才,依然是主子说什么是什么。
顾瑀琛虽然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他惯常不是个佣人伺候的,所以做顾瑀琛的书童很轻松。
田骄以为他的日子会一直这平顺下去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改变。
很平常的日子,他照例伺候了顾瑀琛休息,然后就缩在软榻上休息,结果到了半夜的时候,他从一阵窒息感里恢复清醒。
睁开眼就看见意识似乎不那么清醒的顾瑀琛,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开,顾瑀琛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在他身上游离摩挲。
他被老相用药浴养了两年,顾瑀琛如此这般到底要如何他是知道的,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做通房存在的。
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他才十三,少爷也不过才十四而已。
意识不清的顾瑀琛力气大的过分,折腾他的时候更是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他没办法,只能努力的想着老相调教过的,努力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顾瑀琛折腾了他半天,总算是恢复了些神志,他本想求着顾瑀琛放一放他,结果顾瑀琛却不听,但到底是比之前温柔了不少。
距离他们第一次到如今,已经伺候了顾瑀琛五年。
五年的时间,顾瑀琛一路科考,如今已经是举人老爷了。
如今,顾夫人已经开始给顾瑀琛相看人家了。
上辈子,顾瑀琛娶妻之后,原身被抬成小侍,算是半个主子了,顾瑀琛对他也一直不错,主母也不是个不容人的,别人看来他一辈子都活的不错,可他却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知道顾瑀琛相看人家的时候,他就想要求恩典离开顾家,这些年他存下来不少钱,他想要离开顾家回大越去,找大哥二哥,大姐。
可顾瑀琛知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直接就疯魔了,说什么都不允许他离开,不仅如此,还狠狠的折腾了他一番。
原身也就是这个时候跟田骄替换的。
“0521,如今我成了原主,原主去了哪?”
“投胎了。”0521回答,“如今宿主要完成原身留下来的系统任务,回到大越,找到家人。”
田骄知道他是正规做任务,并不存在夺舍也就松了口气,然而如今的情况可不太好。
顾瑀琛这个少爷对他占有欲很强,哪怕是忤逆父母也要把他留在身边,他如果想要离开顾家回到大越可不那么容易。
如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顾瑀琛早在他伺候的第一晚就把他的身契还回来了。
他如今不是奴籍,已经是良籍,有正经的户籍,路引什么的都很容易获得。
顾瑀琛很不开心,他不明白田骄为什么要离开顾家,他难道对他不好吗?
顾瑀琛跟田骄生气了,顾夫人也是清楚的,如今见顾瑀琛不开心,她这个当娘的也不开心了。
田骄咬着牙起床,愣是没舍得用药泉。
五年里顾瑀琛对他的态度影响了整个顾家,顾夫人也知道顾瑀琛想要抬他做小侍,虽然不愿意儿子成家之后还跟男人混在一起,但只要儿子高兴她就高兴。
自然她也愿意给田骄几分脸面。
“跪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给田骄立规矩了,可如今田骄竟然恃宠而骄让儿子不高兴,她自然不能让他舒服了。
田骄老老实实的跪着,任由顾夫人打量。
顾夫人看着跪在下首的田骄,心里别扭,长的跟妖精一样,怪不得勾的儿子放不下。
可就算是长成了天仙也由不得他恃宠而骄,整整过了半个时辰,田骄已经跪的摇摇欲坠,顾夫人总算开口:
“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跪着。”
“奴才不知。”田骄跪伏在地,恭恭敬敬。
谁知顾夫人听了他的话直接就摔了手里手里的茶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有鬼了!”
“我看你不但知道,还知道的清清楚楚!”
“田骄,你在少爷房里伺候了五年,顾家可有苛待你半分?”
“你不思量好好的报答主家,反倒是恩将仇报是不是!”
顾夫人越说越生气,气的打哆嗦,顾瑀琛身上的毒就是她的心病。
神医早就说过顾瑀琛的情绪不能执念太深,若不然对身体无益,这么多年来她事事顺着,就怕儿子落下执念有什么三长两短。
田骄一个在房间里伺候的,不想着好好的伺候主子,反而是忤逆,简直大逆不道!
顾夫人盛怒,他如今说什么都是错的,可是有些话不得不说。
“老夫人是折煞奴才了,奴才无论如何都记着顾家的恩情,要不会恩将仇报。”
“那你明知道我儿对你的心意,为何要拒绝?莫不是想抬高自己身段故意拿乔?”
“田骄,别怪我说话难听,人心不足蛇吞象,凭你的身份,能留在我儿身边做小侍已经是高攀了。”
“奴才惶恐,奴才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也从没想过恃宠而骄,奴才身份低贱,万万配不上少爷,只想离开顾家自谋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