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给的欠条？”
“是。”
穆奈眼珠子一转，“你家小姐不想出气吗？”她晃了晃手里的欠条。
林悦睁大眼睛，她懂了，紧忙跑去给小姐传信。
“等等，不要让林家的人去，让京城中专门讨债的打手去，记住你家小姐不知情。”
不然等穆明瑶找上林氏，她怕林氏解释不清。
林悦觉得自己又懂了，给少爷去信就好了，少爷路子也多。
……
“王小姐和穆大小姐是怎么认识的？”程楚昭招呼玉枝上茶，望着一直站着的王如意，热切的说：“坐啊！你好像有些瘦了。”
王如意有些拘谨的点头，“好。”又摸了摸脸，“没吧。”
她确实有些提心吊胆，所以看起来瘦了吧。
其实她还是希望等穆奈被处置了之后，能跟着程淮安进卫国公府的，但这些事情这里的人都知道，她不说也有别的人说。
“她是我父亲为我招亲的女子，第一次见是在王家。”
“招亲！女子？”
玉枝惊呼一声，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怎么会有女子招亲，招的还是女子，简直荒唐。
王如意尴尬一笑，“之前这里是被一群土匪控制了，想要嫁出去这是唯一的方法。”
“所以，你嫁过人！！”
不得了，了不得，小少爷居然是被一个妇人给欺负了，这比被女子欺负还吓人，不知道小少爷现在知道不知道。
程楚昭听到这里也是有些不悦，还以为是个清白的姑娘，没想到啊！淮安受委屈了。
王如意有些羞耻的解释，“不是的，那是逃离这里，逃离土匪的唯一方法，其实并没有真的嫁给谁。”
“那还好，你们这里真奇怪。”玉枝感慨道：“那穆大小姐怎么样了，你是为了嫁出去，那她呢？”
“她？嫁给了土匪头子。”
王如意现在想起，穆大人不会找她麻烦吧！
不对，他们关系不好，应该不会。
也不一定，这是关于名声和穆府尊严的事，所以她应该怎么办！
不会还没看到穆奈死，她就先死了吧！
“土匪头子！！”
“你小声点。”程楚昭揉了揉耳朵。
“不好意思啊！小姐。”玉枝赶紧道歉，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惊人惊人。
“真的假的？”她实在好奇，这事怎么就没有传到京城呢，要是传到了京城，安王应该会被气疯。
王如意当然希望是真的，“假的，山上早就没了土匪，山上死了人，她被抓进了牢里。”
“小姐，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穆大小姐的经历比戏本子还精彩。
程楚昭没有回答，“所以，你王家是怎么败落的呢？土匪山没了土匪，你们不知道？”
王如意不想再说了。
程楚昭喝了一口茶，悠悠道：“谋财害命，官匪勾结。”
王如意惊了，她是之前就知道嘛，在这里试探她诚实与否？
王如意的表情程楚昭没有错过，她猜对了。
一个不清白的孤女，处置起来更加容易。
玉枝不懂，但是她知道小姐聪明 ，她悄悄的问：“小姐为什么啊？”
程楚昭抿嘴一笑，“看王小姐愿不愿意解答了？”
玉枝抬头看向王如意。
顶着她好奇的眼神，王如意费尽所有的力气，才说：“程小姐猜对了。”
她也知道卫国公府，她去不了了。
她这样的家世，在京城就算是做丫鬟也是不配的。
程楚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人啊！最忌讳，明明没那么聪明，还装作很聪明。
玉枝开心的说道：“还是小姐最聪明。”
王如意有些不想待在这里了，为什么面对穆奈，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彷徨不安，面对程楚昭，她有。
她带着歉意说：“程小姐，我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
“去吧。”程楚昭随意的挥了挥手。
玉枝盯着王如意的身影，她不会怀孕了吧！不会不会，现在还早着呢。
“等等，王小姐，现在所有的女眷都需要在这里待一会。”
王如意的步子一顿，“为何？”
“杀害刘三他们的凶手有眉目了，等会儿有人来指认凶手，各位还是配合一下。”
玉枝不服了，梗着脖子就要冲上去，她们家小姐金枝玉叶的，为什么要让别人看。
“玉枝。”警告声音传来，玉枝安分了不少。
王如意僵硬着身体问：“凶手是女子？”
不应该啊！难道是有人看到是她了？
“是她，就是她！”
一老汉直接窜到王如意的面前，指着她大叫，“就是她，一定没错。”
辛翊问：“为何这样确定。”
“之前看到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原来是王家的，之前还没认出来，因为她是千金，老汉我见的少。”
“不是我，你乱说。”
老汉急了，他怎么可能乱说。
“你走的时候身上还有血迹，对了，还有牛粪的味道，这个，庄稼汉是不会闻错的。”
“抓起来。”
王如意没逃得了衙役的抓捕，“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一位大侠杀的，真的，我亲眼所见，不是我。”
“那你怎么不早说？”老汉直接对峙了起来，“明明就是你，老汉我还看见你是拿的石头砸。”
王如意没想到他看到了这么多，“那你就没有看到大侠吗？是他救了我之后，我才砸的，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什么大侠，就是你，只有你。”
“大人，他们致死的伤是头部遭到撞击。”一名仵作汇报。
辛翊看向王如意，“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王如意崩溃了，“是他们绑架了我，之后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事，然后我被大侠给救了，我确定他们已经死了，我气不过，之后才砸的。”
“大人，她说了，就是她砸的，我没说错吧，”老汉得意洋洋。
“大人，在王如意的房间确实找到了带血迹的衣裳。”一名衙役拿着刚搜查到的衣裳跑了出来。
辛翊提醒道：“致死伤是头部被撞击，就算找到了所谓的大侠，你也难辞其咎。”
王如意知道一切都完了，她无力的瘫坐在地。
这时，玉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句，“少爷被迫睡了一个被睡的人，真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