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地方休养。”
程楚昭又问：“你刚才为什么只让一个人离开？”
“因为不想说是，背后污蔑，还有辛大人知道的很少。”
也不知道程楚昭信了没有，她不是很想把辛翊牵连进去，但是他肯定会维护穆奈，所以还是有嫌疑才好。
“走吧！”
“走？”穆奈看着宁闻，又看着自己的腿，“现在我又能走去哪里？”
宁闻被赶走之后，就到了穆奈的住所，给她讲了王如意的事情。
“但是，她明显就是冲你来的！放心，我和辛翊可以处理好的。”
“宁师爷，你是第一天认识我的吗？这不应该是你该说出来的话。”穆奈冷冷的看向他。
宁闻也知道，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真的不想看到一母同胞之间，变成剑拔弩张的场面。
这对于穆奈来说，俨然是一种伤害。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穆奈看向窗外的竹叶，“我也很想知道王如意为什么那么讨厌我，讨厌到要伤害自己。”
宁闻知道穆奈心意已决，没有再说话。
“林悦，给我换身衣裳，见客。”
宁闻去了院子。
程楚昭到的时候，穆奈刚好被林悦推出来，她的一只手挡在了眉骨之上，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整张脸。
“姐……不对，是穆大小姐，你这是？”
程楚昭没想到再次见到，穆奈变成了这样。
她瘦了，脸上的伤结痂，隐隐的看到了粉色，皮肤带着病态的白，像是很久没有见阳光。
“腿断了。”
“怎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现在她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开心还是伤心？但是那个不轻易屈服的穆奈，不应该是这样。
真的很不可思议。
是那名贼人？还是因为牢里的刑罚？还是其他？
其他关于她的消息，京城流传的更多的还是，她为什么进了牢里，还有那个贼人有没有对穆奈干些什么？
总之都是假的。
穆奈望着程楚昭担忧的眼神，和脸上不停变换思考的模样，有些好笑。
这要是换成穆府的人，他们可不会有半点疑惑。
“坐，还是说正事吧！”
穆奈没有向她解释她腿是怎么断的，因为没有必要，说起来也是自己自作自受。
宁闻给两人倒了茶水，站到了一边。
“这位王小姐说，是你花银子指使她，让淮安中药的？”程楚昭从穆奈的腿上移开视线，坐在了玉枝重新擦过，放了软垫的石椅上。
“听说，程府大房后院的事务，是你在管？”穆奈眯着眼看向对面屋檐上嬉戏的小鸟，她想白白了。
“是。”
“那你应该很懂啊！”穆奈嫣然一笑，“不是吗？”
程楚昭明白她这是在专门等着自己上门，就等着看她如何处理？
她提醒道：“就不想解释一下？”
现在她可是有机会做些什么的，也没人管得了。
既然想要看戏，那就增加一点看点，不过分吧！
“那五百两是因为王威赎我出去，我给的报酬。”
王如意没想到还有一桩事，“我爹爹为什么要赎你？”
她想不通，为什么要赎一个以杀人名义进去的人。
一定还有其他理由。
“因为，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想要有人替他看一看女儿，要是女儿过得不好，最好能帮一帮。”
穆奈是真心觉得王如意有一个好父亲，但是她现在的做法，真的很对不起王威。
也许她也没想到，放在手里护着的女儿，最后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毁了自己。
王如意没想到他最后的时间还在考虑她，但是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哭着质问道：“那你就是这样帮我的？还有为什么不直接给？”
她要是一开始就帮自己，给她银票，给她安排住处，为她出头，她也不会这么讨厌她了。
穆奈简直被气笑了，就她随时看不惯她的态度，她没有打她就不错了。
现在还在这里作死，真不知道王威怎么养的蠢人。
“因为我什么也没有，银票还是借的，还有王威没有说一定要说明白怎么回事，所以我可以不必说。”
“更让我好奇的是，你怎么这么讨厌我？”
因为嫉妒，她凭什么就活得这么好了，而她变的这么惨，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就变了，她受不了。
“讨厌需要理由吗？”
反正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讨厌她，讨厌这里的人，甚至是讨厌这里的一切。
“那你陷害我，又是什么理由？”
“陷害？”王如意笑了，“不是你指使我的吗？你还问我为什么讨厌你？这不就是理由？你指使我干这种事，又是为什么呢？”
穆奈看着喝茶的程楚昭，“那就看你怎么查了。”
往清白里查，那她就是无辜的；
要是往复杂里查，那她就是一个罪人。
程楚昭听懂了，她反问：“穆大小姐信我？”
她就真的不怕，她直接盖棺定论，把过错都放在她身上。
穆奈摇摇头，“不知，还是看答案。”
其实她想要知道苏青洛亲自教导的女儿，是个什么品行，又会那些手段。
她又差在哪里？
王如意听的云里雾里，但是穆奈必须是指使的人，她的计划不能乱。
“程小姐 ，她这是在推脱责任，今日她敢这么对小公子，下一个保不齐就是您！”
“其实还有一件事，你没有交代。”
“什么？”
“药从哪里来？”
“塞在荷包里，穆奈给的。”
程楚昭看向穆奈，“解释。”
“要不还是让辛大人查吧！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一直在这里说，怎么不干点实际的呢。
“她说，你们是一伙的。”程楚昭指着王如意说。
“嫌命长？这可是卫国公的公子啊！”穆奈笑着对辛翊说：“你不想要当官了？”
又对宁闻说：“又不想当师爷了？”
“没。”两人同时回答。
穆奈拍了拍腿上的浮尘，“等程小姐有了新问题再来。”
说完林悦推着穆奈的轮椅，往房间里去。
“等等，还是请知州来查，这样真相就可以大白。”
“穆大人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