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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打算,要是需要我,可以直说!”

严千恪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太过鲁莽,就应该直接劫持了人就走,不应该说些有的没的。

“不用,告辞。”

穆奈倒是觉得没什么,因为这只是让她,更加确定穆谨严从来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严千恪有些担忧的目送戴着帷帽的穆奈离去。

金世博推了推他的胳膊,“喂,你现在怎么感觉不像你啊!这么多愁善感!”

“你不懂,穆大小姐命苦。”

“谁人命不苦,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家人吧!”

要他看,这穆奈也不是软柿子,随意可以揉捏。

金世博又好奇的问:“你真的觉得她是来报恩的?你们可是销声匿迹了几年!”

江湖上可没有几个人知晓。

严千恪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任何起疑,只是暂时搁置。

“不管怎么样,她都救了舒儿,这恩情得报!”

“你还是小心点,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道理你怎么就不懂?”

金世博说完就悠哉悠哉的走了,留下严千恪一人深思。

……

“师父。”

“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毒医眯着眼瞧着刚冒尖的太阳问。

“我们启程去西罗山吧!”

毒医觉得奇怪,“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还有你干嘛还戴着帷帽,这么怕见老头子?”

“不是。”穆奈摇摇头。

样貌丑陋,不可见人。

毒医见她不说也没法子,“那现在就去?”

刚好他在这京城也待腻了,要不是放心不下她,他也不会一直窝在这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对。”

“你真的不是有事瞒我老头子?”毒医狐疑道。

今日的穆奈明显的与平时有些不一样,似乎心情不是很美好的样子,有种强撑的感觉

毒医眼尖的看见她的手,明显就不对,一点也不像小姑娘细腻白皙的模样。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毒医摸了一下她的脉搏,“你没有抑制的药物吗?”

毒医小心的取下她的帷帽。

眼角下垂,额头留有皱纹,唇色灰白,发髻也由黑色变成银白,眼里有些悲伤和倔强。

穆奈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跟我老头子来!”毒医有些生气,这孩子就是一点儿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穆奈及时拉住他,“三天就好了,现在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无人知道我是谁。”

“那我老头子给你捏个人皮面具也行,不用这么痛苦!”

“既然已经发了,就这样。”

毒发之后的血液才是最好的。

毒医不懂她这么折磨自己干嘛,但他也很期待去蛇窟瞧一瞧。

简单的收拾之后,师徒二人出发。

“听说了吗?这侍郎大人的府上又出事了!”

“啥事?刚进城还不知晓!”

“没瞧见那些守城的官兵查的可严了,府上的大小姐被人劫走了!”

“上次发生这样的事,不是还是闹出她父母亲之间的互斗?都说是对方杀的,这次是真是假?”

“传出来的消息,不知道真假,但看样子是真。”

“你们说这回穆府会不会找人?”

“难说!”

……

“这就是你要离开的原因?”毒医黑着脸质问道。

他的小徒弟怎么可以这样被对待,他老头子就没有这么被欺负过的时候。

简直岂有此理!

“他这么选,我并无意外,恰好我需要一个消失在众人面前的理由,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穆谨严的做法只会让她动手时,毫不留情。

毒医嘴角勾起,悠悠道:“既然你想光明正大的消失,那我老头子助你一把!”

穆奈瞧见他眼里的兴奋,没有阻拦。

马车停在穆府大门前,毒医眼尾上扬,“要不要去瞧瞧!”

“好。”

现在的她还有谁会认出来。

“穆谨严,我徒弟呢!人呢!”

“今日不给我说清楚,谁也没想好过!有本事出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小心我……”

毒医拍门拍的震天响,路过的人慢慢的聚集起来看戏。

见一直没人开门,他蓄力直接踹门。

穆府书房。

“你流出去的消息?”穆谨严咬着牙问。

“父亲是打算置之不理?”穆司墨不赞同的回道。

穆谨严也不是很确定,现在穆奈比以前聪明,但是同样比以前难以控制。

这让他有些担忧。

流出消息只会让穆府成为笑话,但不传,万一出事,还不知道会有几个人来找他的麻烦。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穆奈不一定会有事,所以还是安分的等待就好!

“穆府现在已经是个笑话了,不能在添笑柄。”

穆司墨直言,“穆府的笑柄与穆奈无关,父亲为何这样不喜穆奈?”

穆谨严没说话,这问题无解,从她出生开始,注定这就是她的命。

顺从才是她的保命符。

穆司墨见他不说,问出了一个外界也在猜测的问题,“父亲真的就那么喜爱苏氏?”

“荒谬,这事是你能说的!”穆谨严直接拍案叫起,大声呵斥。

气氛有些冷,福伯的话刚好打断。

“老爷,大小姐的师父正在外面闹呢?说是要一个说法!”

“哑叔呢?人抓到了没有!”

“没有,哑叔没有追到人!”

想起哑叔回来时沉重的脸色,就知道他失手了。

“你说,这哑叔是不是真的老了!”

穆谨严想起流魂蛉已经给穆奈,他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人都追不到,这身武功算是废了。

“这……这是贼人太狡猾。”

福伯冒着虚汗解释,他这样对大小姐,又这样对穆府的旧人,那以后的自己呢?

穆司墨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说出这话,他一点也不惊讶。

“穆谨严,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昨晚的事现在还没有个对策,简直枉为人父!”

毒医拿着一把剑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要不是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得注意气质,他早就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许师父这是干嘛,穆奈是被贼人截走了,我也很担心啊!”

穆谨严假装胆怯的退后一步,明明在笑着解释,可是眼里却是不耐烦和厌恶。

毒医见过大风大浪的怎么会不懂。

“是吗?”他收回剑,假意靠近,一个晃招,给穆谨严喂了一颗丹药,嘲讽道:“那就看看你心底真正在想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