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伞那玩意,估计只有靠它延长降雨时间,或是特定场合需要安全保障的人才离不开。
常规赛场景,就是个影响体验的累赘。
问题是,如果不用的话……感情好点,耕作的勤奋点,庄稼地再肥沃点,很可能出现十年五个孩,甚至八个孩的情况。
一想到屁股后面一溜个头呈阶梯状分布的大小鼻嘎爸爸爸爸爸爸……的场面,某人的头皮就直发炸。
至于另一种媳妇用的内置“仪器”,好像副作用挺大的。刷短视频时看到过,戴着容易得各种病,摘的时候也不是一般的遭罪。
所以,如果有一种时不时喝点小酒,就能在不需要的时候,有效防止意外情况发生的办法,倒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前提是要确保安全,别有某些不可挽回的副作用……
贰红爹原本想找家大馆子,十分正式的安排一顿答谢宴。但曲卓让严卫华带话,就在家里简简单单就好。
于是,请饭的地方变成了贰家的推拿馆。
推拿馆和扎纸店一样,都是木质框架的临街老二层,不过很小,也没有后院。一层也就三十来个平方,二层是贰家父女住的地方。
曲卓到的时候,三张木质治疗床被搬到墙角,腾出空间放了张大圆桌。
几个冷盘已经上桌,楼体下方的小炉灶上,架着一口比炉子大好几圈的铁锅。
虽然盖着盖子,但闻味儿就知道炖的是鱼。
嗯~咕嘟的淡水鱼,香的很……
贰红爹叫贰金鹏,年纪不算大,才四十多岁,但很老相。一米六多点的个头儿,两边鬓角基本全白了,头顶也支棱了不少白茬。
习武之人嘛,身形看着很精壮。不过把曲卓从门口迎上二楼的几步路,能明显的看出来腿脚不是很利索,倒茶时动作也稍显费力。
曲卓还以为他之前生的那场大病没好利索,聊了两句才知道,是眼下的回南天造成的。
贰金鹏家传的形意拳,祖师郭云深,属于河北大架的一支。
练的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穷文富武,没点家底是练不了武艺的。
不提学武打基础时内服外用的调养药材,只肉食一项,普通家庭就供应不起。
贰金鹏三五年生人,小时候家境不错。老爹的本事得到了一官儿的赏识,成为了贴身保镖兼司机。
四八年年底天津卫解放前夕,官儿带着一大家子人上船跑了。但也算够意思,给贰金鹏他爹留了点硬货和一块表。
当时局面乱糟糟,满大街人心惶惶谣言漫天。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世道谁也说不准。
贰金鹏的爹觉得留在城里不稳当,带着老婆儿子换上旧衣服悄悄回了老家。
从那时候开始,贰金鹏调养的药材和肉食就供不上了。他又是家里的独苗,必须把吃饭的本事传下去。
十五六岁,身体还没长成。硬练的下场就是,身体落下暗伤。
后来贰金鹏他爹给官儿当过随从的事儿,被知情的当成功劳给举报了,贰家倒霉的日子就没头儿了
遭了几年罪,俩老人没了。贰金鹏又憋屈了一年多,趁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刨出后院埋了多年的硬货和手表,带着老婆和闺女跑了。
原本打算在港岛中转一下,凭着手表去弯省投奔那个官儿。但历尽万难逃到港岛才知道,弯省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滞留了一段时间后,经人指点,找了专门做寻人业务的私家侦探帮忙打听。
结果很糟心,那个官儿到弯省后没两年就病死了。
贰金鹏比较熟的官员大儿子,50年代中在针对左翅膀的清理中进了监狱,后面生死不知。
不太熟的二儿子,据说移民去了南洋,女儿和小儿子打听不到消息……
去弯省投奔故主的计划搁浅,贰家三口只能在港岛落脚。
起先觉得在港岛开武馆似乎是个不错的营生。
天台武馆嘛,七十年代初期前后港岛遍地都是,足有好几百家。
结果挂牌三天,一个学员没招到,招待了五波上门切磋的。还有一波临检和两拨收规费的。
所谓临检,就是赤果果的要钱。收规费更直白,不但空口白牙的要钱,还不准你给另一伙儿交钱,交了就砍你。
得~武馆挂牌三天半,原地关门大吉。
又听说港岛京津冀的人不少,北方口味的馆子却比较少见,正好贰金鹏媳妇做面食的手艺不错。两口子开了家做板面和火烧的小店。
量大管饱,价格也不贵,生意果然还行。但正是因为生意不错,惹了周围其他饭铺眼红。
今天卫生署检查,明天烂仔摔盘子摔碗的找事。磕磕绊绊的经营了不到一年,被一伙儿专业碰瓷儿的给讹黄铺了。
其实是贰金鹏点背,那段时间正是五亿探长拖家带口急流勇退,廉政公署还没有真正发力,黑白秩序再次崩坏的当口。
等三口人坐吃山空了一段时间,发现差人变得本分了,小帮小派也被大字头吞并,大环境变安稳了。
刚好贰金鹏认识了两位形意拳的同门和前辈,有了进药材的路子,就干起了推拿店。
这回算找对了营生,顺风顺水的干了二年多,也算混出了点小名气。
结果,日子刚安稳下来,先是媳妇患上不治之症,紧接着又遇到一家子丧门星……
听了贰金鹏这些年的经历,曲卓心里对他的评价不错。别的不谈,只身负武功,却甘于老实本分的过日子这一点,就颇为难得了。
当然,很大原因是老婆和闺女束缚住了他的手脚……
原本打算趁着徐芳和贰红折腾饭菜的功夫,跟贰金鹏打听下药方。可临开口时,某人却有点不好意思。
主要是严卫华一直在旁边陪着,搞得某人很是腼腆。
按捺着小心思聊了一阵,直到贰金鹏说曲卓,看面相肝郁脾虚,属于先天气弱,等拿到赔偿的钱,给他泡坛药酒温补一下。
顺着这个话头,曲卓才装作忽然想起来似的说:“对,我这儿有副药酒方子,您帮我看看。”
贰金鹏自无二话,起身去找来纸笔。
等曲卓把药材、炮制方法和用量用法写出来后,贰金鹏拿着方子直撮牙花子。
眉头一会儿皱起来,一会儿舒展开,一会儿又咂吧下嘴,让人摸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