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给孩子们添麻烦,觉得喝的差不多了的几位老爷子不约而同的放下酒杯。
看到这一幕,陈少华红了眼眶。
曾经,他们埋怨父亲眼里只有工作,从而忽视了他们,害的他们被欺负说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那个时候,他们特别讨厌父亲。
可是现在,他们变成了小时候自己最讨厌的那样的人。
温书拍了拍陈少华的肩膀,他的心思,他懂。
也幸好现在,还来得及。
“你不过去喝点?”温书问。
陈少华摇摇头:“改天吧,明天一早我还得去轮值,初五吧,我初五轮休,到时候我做东,正好陪几位老爷子好好喝点,不过我自己可搞不定,你们都得来啊。”
“我没问题,”温书看向柳凌。
柳凌笑道:“我也没问题。”
“谢了,”陈少华拍了拍温书和柳凌的肩膀。
十点多,几位老爷子觉得有些累了,感慨了几句“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便散场了。
三位老爷子走的干脆,可能是因为高兴,精神头极好,来接他们的人根本就追不上。
将餐厅收拾干净,温书和柳凌陪温老爷子聊天。
“爷爷,今天高不高兴?”温书问。
“高兴,高兴!呵呵······”温老爷子是有几分醉意的,可他难得没有强迫自己清醒。
“高兴就好,”温书伸手,“爷爷,今天过年,红包呢?”
其实今年,温书原本是打算不要红
包的,可为了哄老爷子高兴,他愿意在他们面前,一辈子做个小孩子。
“有有有,爷爷啊,早就准备好了,”听到最疼爱的小孙子要红包,温老爷子乐呵呵的从衣兜里掏出两个红包,一个塞给温书,另一个,递给柳凌,“小凌啊,这个是你的。”
柳凌明白温书的意思,自然也接过了红包:“谢谢爷爷。”
“我来替你保管,”温书将柳凌的红包抢过去,然后将两个红包都塞到自己的衣兜里,还轻轻拍了拍衣兜,生怕红包掉了。
温老爷子被温书财迷的样子逗笑了:“不用抢不用抢,明天啊,爷爷再给。”
“不用不用,”温书道,“红包就是要靠抢的,抢到的红包,才更令人高兴。”
看着搂着温老爷子撒娇的温书,柳凌的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深夜,温家四楼传来压抑的呻吟。
“凌哥,唔~~~我真的···不行了······”
柳凌停了下来,暗哑的声音响起:“那,书书来好不好?”
温书下意识的摇头:“不···凌哥,我很难受,嗯······”
柳凌笑了笑:“那,书书再等等,等等就舒服了。”
“嗯······”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大家都早早的起来吃饺子,一晚上没怎么睡的温书精神不太好,一不留神,就被饺子硌到牙了。
“唔~”
见温书捂住嘴,大家都看着他,然后就看到温书吐出来一个硬币。
“哎吆,还是小弟有福气,”温大嫂道。
永安连忙凑了过来:“小叔,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其他几个小朋友听到“红包”,也连忙跑了过来:“小叔叔,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温书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几个小朋友一人一个。
“谢谢小叔,”永安拿到红包,又跑到柳凌跟前,“凌叔,过年好!侄子给你拜年啦,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福并至,喜乐平安,诸事顺遂!”
“多谢,”柳凌将红包递给永安。
拿到红包的永安有些得意,这些拜年词,他可是准备了好久了。
看了看手里的红包,永安眼珠一转,向温大嫂跑去。
至于永安能不能要到红包,就看他的运气了,不过依照往常的经验,就算要到了红包,最终这些红包也定会落到温大嫂的手里。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永安的身上,温书将一个红包递给柳凌:“凌哥,新······”
温书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恰好这个时候,柳凌也递了红包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了手里的红包。
温妈妈看到温书和柳凌的动作,轻轻的踢了踢温爸爸,示意了他一下。
温爸爸疑惑的看去,就看到自己小儿子那拿着红包笑得不值钱的样,顿感眼疼。
温爷爷瞥了温爸爸一眼,温爸爸立马放松身体装作自己在休息,毕竟他和温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有些疲惫很正常。
温爷爷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温书财迷的样子沉思了一会,才道:“小乖孙,来一下。”
温三哥翻了个白眼:小书都多大的人了,还小乖孙呢?
“好的,爷爷,”温书立马应道,然后收好红包颠颠的跑向温爷爷。
温三哥:脸皮真厚,自己多大的人了心里没数吗?
永安靠近温三哥,小声道:“三叔,太爷爷对小叔好,你是不是吃醋?”
温三哥:“我要是吃醋,早就被醋酸死了。”
永安赞同的点点头:“也是,不过你就算吃醋也没关系,毕竟小叔这么优秀,谁不喜欢啊?”
温三哥:(??へ??╬)
“爷爷,你找我?”温书挤了挤温老爷子,和他坐在一个沙发里。
温家的沙发很宽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所以不用担心挤到老爷子。
温老爷子问道:“小乖孙,告诉爷爷,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老爷子很了解自家小孙子,从小就不是个爱钱财的,什么时候这么财迷过?
“要是遇到了困难告诉爷爷,爷爷帮你。”
温书想了想,靠近老爷子小声道:“爷爷,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
“好好好,你说,”一听小乖孙有秘密要告诉自己,老爷子的眼睛都亮了。
“爷爷,你记不记得学府路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四合院?”温书问道。
温老爷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个院子是旧时候老王爷的院子,前几年抄家,抄出来的东西好几车都拉不完,当然了,院主人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据说是劳改的第二年就死了。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少。
现在小乖孙提及,难道是······
“爷爷,”温书继续低声道,“我把那个院子买下来了。”
果然,是他小孙子能做出来的事。
别人都对那个院子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重蹈了院子主人的覆辙,他家小孙子倒好,巴巴的靠了上去,那个院子就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