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为有备无患,早在布防之际就将白毦兵分成数部,巡视河岸,一有敌情,可自作主张进行拦截。今见邓艾大军趁虚而入,当即杀至,与邓艾登岸之部混战起来。
邓艾是没有和白毦兵交过手的,面对这区区不过三百人的步兵,丝毫未将其放在眼里,还在组织后续部队渡河。
直到前部魏军与之作战多时,这小股部队竟纹丝未动,方才察觉异常。乃速过浮桥,加入战阵,欲迅速打开局面。及亲自交手时,邓艾方觉这群士兵实力极其强悍,即使自己武艺高强,也只是在这狭小的桥头空地杀了个有来有回。
张苞见有白毦兵死命堵住桥头,缠住邓艾,方才长舒口气。好容易率部赶到,勉力冲杀,才堪堪阻止了邓艾的渡河行动。
除此间外,其余六七处亦多是靠白毦兵压住过桥魏军,与关平、关兴争取了一定时间,最终逐个击退的。
邓艾见汉军三小将虽应对失策,却另有高手擦屁股,强行突破得不偿失,且意义不大。也只得悻悻收兵,再寻良机。
啥?你问墨霄只损失三分之一,恢复尚且如此艰难。白毦兵与虎豹骑不是在之前的大战中遭受过毁灭性打击了吗?陈到现在又是从哪搞出的两千白毦呢?
其实不光白毦兵,虎豹骑也基本成建制的恢复战力了。原来天下精兵百千种,其间大体俱相同。
惟有墨霄,与白毦兵、虎豹骑这类常规战类的精兵存在本质上的不同。
白毦兵选自部队中百战余生的老兵,拥有战术素养高,单兵作战能力强的特点。大规模消耗后的再补充并不困难,只需再训练一些基本战术,就又能成规模作战。应用范围较广,作战能力与本身所在军队的战力成正比。与此原理相同的有吕布的陷阵营、董卓的飞熊军等。
虎豹骑则是靠装备优势作战的骑兵精锐,一般是由一些原有兵种经特殊训练某种战法,再辅以特殊装备后组建而成。大规模消耗后,只要能补足装备,战术训练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在一些特殊环境中大显身手,作战能力基本与装备强度成正比。与此原理相同的有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麹义专训用于步克骑的先登死士以及即将登场的无当飞军等。
但墨霄不一样,这完全就是靠各种先进装备和战术堆叠出的怪物!作为当代唯一一支特种作战部队,除极高的单兵作战能力外,其战术、器械使用、互相配合等多方面的训练都需要付出巨大成本。可以说将这些墨霄战士下放到寻常军队,个顶个都足以承担都尉以上职责。
……
陈到得知前线有襄水保卫战详情后,着实惊出一身冷汗。虽然结果有惊无险,但也少不得对这仨前锋劈头盖脸一顿说教。尤其是张苞关兴,求功心切,行事鲁莽,应变能力不足,当引以为戒。二人亦心知若非有白毦兵在,河岸第一道阵地势必失守,只得耷拉个脑袋挨骂。
瞒天过海——调虎离山——趁火打劫,邓艾一连串丝滑小连招还是给一众荆州将领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但陈到还是凭借多年征战的经验,从其中品出了些许异常来。
按说仗打到这个地步,邓艾是完全有能力突破汉军防线的。哪怕还要再付出一定代价,也要比退回再整兵进攻的损失小的多。而且邓艾布得如此好局,好容易候得良机,就这么放弃,似乎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毕竟一方露出破绽的机会实在不算多,而汉军吸取教训后,短期内势必也不会再犯类似错误。
通常情况下,如此作为会有两种可能:兵力不足,费老鼻子劲儿打下来也守不住;虚张声势,以掩护更大目标的进行。
好巧不巧,不多日内,又有在新野、鹊尾一带活动的密探回报称此间发现大量魏军,领军主将乃是文聘。至此,陈到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每日加固防线,一并广撒细作,着重关注江陵、长沙一带境况。而前线的汉魏两军,又回到了隔河对峙的状态。
莫道是极度不发达的古代,就是近代战争,信息的不透明都会使作战将领产生各种误判。陈到只知道曹魏在中原能调动至少二十万兵力,却不清楚其具体部署,在多重未知的干扰和自己兵力呈绝对劣势的处境下,难免打的畏手畏脚。
这就是曹彰的设想:哪怕我十万大军就在这儿种地,你也得调兵应对。
……
却说那魏延自得诸葛亮将令后,就急吼吼从本部军中拉出一万五千人东进。路过上庸,一顿操作又从李严那儿敲走一万五千军。沿途逢村即驻扎,进县便取粮,为的就是让士兵保证足够的状态。一路上心心念念,就是要去干曹彰!
方过房陵,即频繁作书,向陈到打探襄阳战事的实时状况,以便掌握行军速度与出击时机。然在得知双方已对峙近一月,很少发生大规模冲突后,也当即开始犯迷糊了。
魏延寻思着自己来前,诸葛亮不是说中原一带调兵约十万,曹彰坐镇南阳,又欲大举犯境吗?咋先锋军出动月余了,主力还没动静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魏延也怕魏军此行是避实击虚,声东击西,复又作书向陈到反复确认荆州其他地区有无魏军踪迹。但得到的回答还是没有。
魏延实在想不来曹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发虚,不敢再有所耽搁,乃将大军驻于隆中,交与副将张翼暂领。随后只身前往襄阳,与陈到商议退敌之计。
然而就在汉军主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邓艾也已完成其对峙任务,留下了一地的土木工程,由文聘接防,自率军回南阳休整去了。
(番茄作家权限不足,文内不能放图,曹彰兵力布置请详见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