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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谁都没有跑掉, 大家一起清爽健气的进去, 最后油腻腻的出来了。但值得一提的是,年少审神者对「手入」熟能生巧,倒数后面的几位刀剑付丧神——粟田口家的五虎退(倒数第一)、平野藤四郎(倒数第二)、厚藤四郎(倒数第三)、骨喰藤四郎(倒数第四)和一期一振(倒数第五),严格来并没受多大罪。

他们站在同伴的痛苦和眼泪之上,得到了欢愉幸福。

实际上,当手入轮到一期一振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夸张可怕的油腻了。沢田纲吉在一次次尝试磨刀粉和丁子油的比例后, 隐隐约约摸索到一些窍门, 使得手入的刀剑付丧神们免受太多磨难。也不知道一期一振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点, 牺牲了一个弟弟(毛利藤四郎·顺位第二),使粟田口家其他不擅长猜丁壳的弟弟们,连带他自己走上刃生赢家的舞台,取得粟田口家大胜利。

这种大义灭亲的当机立断作派, 令其他刀派的刃们拂叹不如。

浅草发色因丁子油一度染色为重绿叶色的毛利藤四郎跟随日本刀之父的步伐,给自己洗了五六遍头发,好好搓背打沐浴乳超多遍才泡进温泉散味道。在大浴室遇到自家兄弟时,心塞难过的不想理他们中任何一个。他感觉自己被遗弃,不能再好了。暗搓搓伤怜自悲,毛利被哥哥们围着又哄又劝的许诺了好多才肯罢休。

“所以, 物吉你那个时候不让我走, 是不是很过分!”

趴在温泉的台檐边, 恨不得整个脑袋都泡进热汤中的龟甲贞宗朝身边用皂胰洗了N遍还是会泛光显油腻的弟弟, 物吉贞宗抱怨。他们兄弟俩, 当时排序一个顺位第三,一个顺位第四,虽然比第一第二位的乌丸和毛利藤四郎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物吉贞宗兴致寡寡的用手指将漂浮在水面的黄鸭推向兄长,被温泉热气冲的脸颊红扑颇,白金色浓密纤长睫毛上凝着几滴水珠。

“嘛,兄长就不好奇主公大人是怎么手入的吗?”

“我很好奇哦,所以就想让兄长大人陪陪我呀~”

物吉贞宗这么,反倒让龟甲贞宗没了脾气。就算他完全知晓物吉当时并非这样想的,也无所谓了。作为一个好兄长,他当然要笑着原谅坑哥哥的弟弟了!物吉笑而不语,只看着兄长懒洋洋的惬在手臂边上,泡的整刃都反应慢了几拍。

“就是可怜数珠丸殿了,那么长的头发打理起来很困难呢。”

数珠丸恒次排在第五位,再加上他同那伴生佛珠一样黑白渐变色的秀美长发曳地几许,如古时姬君般发比裙长,垂落的发梢如扇面展开,堆积于席地,甚为好看。但此时,这种好看显然成了一种苦恼。就连五虎退都洗白白后泡进温泉里的时候,数珠丸恒次还在用往手心里倒洗发水,慢慢的清理他那不断从发丝冒出油腻的长发。龟甲贞宗心有戚戚焉的看着,物吉贞宗顺着他的目光而去也点零头。

“啊,不愧是「本丸洗发水杀手」。”

曾经刃美心善的幸运王子这般直言不讳的谑笑青江刀派的下五剑,龟甲贞宗这做哥哥的也不知道该什么,无奈又无语地抬手揉了揉物吉湿软软的白金发。

倒是坐在贞宗刀派两兄弟不远处,粟田口家的五虎退没忍住的“扑哧”笑出了声。发色奶白,生性害羞温柔的短刀虽及时捂住唇,尴尬的扭过了脸,但龟甲贞宗听得分明,无奈深重。他们本丸真是造孽啊,纯洁无垢的使们心肝硬是被染黑了。

经过年少审神者初次手入的刀剑付丧神都选择先给自己本体重新手入一番,然后在大浴室好一番清洗,然后放松身心又为了驱散一身的丁子油味而泡汤。心中是否还会期待下一次的手入体验暂且不提,近期之内大概没刃会有这种念头了。

而晚餐前,大部分刀剑都出浴更衣,各自忙碌去了。

沢田纲吉倒是耐得住性子,一直待在比起大敞厅而稍显窄仄的手入室。中途豆长光送来了些点心和果汁,都被他和纳兹瓜分食尽。他现在正在帮暗堕化未除的三日月宗近、狐丸和明石|国行进行手入,顺便让来端走光盘重添茶水果汁的豆长光将放置在审神者二楼客厅的三刃的二号机给帮忙取来。他已经打定心思,今要一并解决所有之前没能解决的问题了。

并不是逞强,也不是要赶时间——沢田纲吉只是觉得,没道理在有技术有能力的情况下,让刀剑付丧神们继续承受本就不该的痛苦折磨。作为人类,他是不知道暗堕化给刀剑付丧神的精神和肉体上带来多大的伤害,但在这些「神明」如无其事与寡淡如水的面庞上,偶尔他也能发觉一缕无法消颐的疲惫倦怠。

那些他曾无数次在日本号、大典太光世和一期一振眉川间所看到的,同样存在于狐丸和明石|国行眼角。至于失去了容貌,常年戴着瓷面具的三日月宗近,空荡荡的狩衣袖口与日益宽大的衣襟就可以明一切了。

被稻荷明神护佑而诞的锻冶在摆脱暗堕化与妖狐化前,与年少审神者正坐与对。被那双如玛瑙饱血狭长的红瞳盯着,沢田纲吉总有种下一秒被咬扼住喉咙的畏福虽然他知道狐丸不会这么做,但因暗堕而导致的妖化使得狐狸野性暴涨,被对方嗜咬的本能给慑住也是人之常情。沢田纲吉和纳兹都缩着,表现出的不安很明显。完全就是草食无害动物面对食肉敌时,常有的瑟瑟发抖可怜样。

狐丸被年少审神者和其伴生动物面对自己的模样给取悦了。年少审神者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从初次相见,就软怂怕他,但尽管如此目光也会不自觉的觊觎溜到他身后那条狐尾上;那伴生动物体型虽,但也是只会飞的狮子,怎么也那么怕他,澄红亮亮的大眼睛漾着泪珠,泫然欲泣的缩在年少审神者颈边呢。

“是叫纳兹对吗?这只狮子。”

狐丸捉弄般的朝空之狮的位置伸出了手,笑意藏在口吻里,只是他那绯红眼瞳里总缭绕这一股妖冶不详的气息,与谁目光相撞时都会有野兽嗜血的侵略冷光荡出。登时吓得纳兹抬爪抱紧了年少首领,继而又吓得化作一缕橙焰,跑回了沢田纲吉左手指间的彭格列齿轮中了。可以私爆了。

“……”

不知道该吐槽纳兹丢下他临阵脱逃,还是该先为空之狮的羞怯胆本性解释一番。沢田纲吉无语=皿=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看起来很有趣,狐丸侧首轻轻勾唇飒然一笑,与其虎牙不如是狐妖的獠齿从他姣好薄唇间露出。脑袋上两簇耸起的发仿若狐狸尖尖可爱的兽耳,动了一动。顿时引走了沢田纲吉的所有注意力。

“嗯~要来摸一摸吗?”

这是狐丸第二次这样对他了。第一次沢田纲吉心猿意马,差点掉进狐丸靠那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而设的陷阱,需要支付一点的报酬什么的,沢田纲吉现在想想都觉得的庆幸。虽然后来也知道,所谓的报酬是为了帮助失去容貌的三日月宗近先生,狐丸先生也并非是会伤害他的坏人。

但是找回三日月宗近先生的绝美容貌,沢田纲吉现在是做不到的。这一次又来引诱他,也是为了这个吧。沢田纲吉想,然后在狐丸的注视下飞快的摇了摇脑袋。

“不了……我现在没办法将三日月先生的容颜找回来。”

在狐丸之前,三日月宗近是第一个被他净化的。虽然失去了「神格」,但是妖怪也是有耗,将那核心翼翼的以「柔之炎」给炼化出来,然后转移到不会有付丧神意识苏醒的「三日月宗近二号机」上。沢田纲吉这次成功的与下五剑最美的一振系好了契线,三日月宗近从此便是忠于沢田纲吉的刀了。

无关这座本丸的旧史。

体型身量倒是没有像一期一振那个时候缩水,不过与魔鬼作交易而失去的「神格」和「容颜」依旧缺失着。只是三日月宗近大概是换了个新身体的缘故,原本消瘦如骨柴的模样已然消失,又恢复了他本来健康的体态。再加上有了新主纯粹强大的力量夜以继日的由契线传输到他体内,滋养着他的灵魂。那个骨瘦如柴的三日月宗近也只会随着暗黑本丸的倾颓而彻底消失在过往。

“那个啊。”

狐丸因年少审神者的回答一怔,他没料想自己过的话会被眼前人类少年记得这样清晰,并且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所的话无论是哪句都是有道理,应当被尊重的。明明只是他因暗堕而生坏脾气的无理取闹,试探中又夹杂着难看的顽劣恶意。

“这次不需要哦。”

“……是无偿的。”

发如白雪的刀剑付丧神这样道,他的话让沢田纲吉回味过其中意味后慢慢的瞪大了那双明褐色的眼睛。这大概是狐丸首次向他,如此坦率直白的示好。那双饱血狭长眼眸里仍闪烁着会令人心生畏惧的冷光,可是注视着他的寒冽里,还有安静的温柔的样子。那血红色又像是大火燃烧时映入双瞳的,可不是燃烧的关键时刻,而是很久很久之后,即将熄灭的余烬。

“欸?什么?”

沢田纲吉下意识的反问,捧在手中的「狐丸」寒寒冷冷的,凉到了他的掌心里。狐丸微微侧首仰脸,他在格窗透出的靡丽夕色里,似笑非笑的扬唇,膝行悄然的靠近过去。在那脸上一团稚嫩傻气,眼眸如日光下彻的清潭的人类少年身前,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向来被他认真用心打理的皑皑长发随着动作,自身后向身前散落些许,发丝如线如绢,绵绵柔柔。

沢田纲吉掌心蹭到了狐丸的狐耳,软软的的。他情不自禁的手指捏了捏,然后感受到掌心所抚的脑袋又主动蹭了蹭。手感绝佳,品质一流,心愿达成的年少首领脸颊飞起一抹霞红,三平二暖的人生的大概就是如此吧。

十几前的沢田纲吉不敢想象他与那些看起来凶恶可怖的刀剑付丧神们还能有现在,这样野鹤闲云又其乐融融的相处时光。岁月的流逝常常是悄悄的和残酷的,可是在这时刻却缓如流云,是温暖的。并且,尽管讲述不幸的态度是冷静的;述幸福快乐的态度却也是平和淡然的。

那些以往的苦头似乎在如今将会被所有喜乐弥补填充。

“哈哈哈,好痒啊~”

耽溺在毛绒绒和软绵绵中喜不自禁,贪恋年少审神者身上温暖的狐丸最后将人类少年整个圈进自己的怀抱郑宽敞衣襟里若隐若现的肌肉饱满且隆起,稍显古铜色肌肤油亮结实,沢田纲吉比同龄人瘦弱矮的身量被牢牢罩住。

狐丸在年少审神者躲避与他如此过分亲昵,逃开的瞬间,雪白蓬松的尾巴一扫,主动塞到了年少审神者手里。沢田纲吉因手中滑腻柔软而错过了最佳撤离时间,只得任凭稻荷明神座下的雪白狐狸像依偎取暖般,下颌轻轻搁置在他头顶,眯上了那双狭长的红宝石眼睛。而对于锻冶来,他的灵魂仿佛终于从很冷很冷的地方,而更厉害的是潮湿,一种深入骨髓含盐的潮湿中度过了冬季,熬到了春暖。

“看吧,是无偿的。”

被索取了拥抱的沢田纲吉听见来自头顶和所依靠胸膛传来的闷闷声,似提琴弦被拨动时发出的柔和震颤。他撇了撇嘴,心想无论是哪一位刀剑付丧神都是这样的狡猾,拿他作幌子,来遮掩那些本没什么的偶尔伤感和脆弱。

“啊……但我可是要收一点点报酬的。”

鼓腮软软糯糯这样道,沢田纲吉把玩着那条大尾巴,借杆上爬不能更得心应手。他也是少有会这样开些不伤大雅,打趣别饶玩笑。好在这个笑点并没有那么无聊,狐丸嗤的笑了一声,然后尾巴就被年少审神者轻轻扯了一下,以示不满。

“啊,无以为报,就让狐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