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我…”
银色的尾鳍紧张地张开又收起，青年握起她的手，将泛红的眼尾主动送到她的指尖下：“我的眼泪很好看的，比其他的人鱼都好看…所以，我…”
青年哽住没了下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点缀着几块鳞片的侧颊急地涨红，无措地抬眸看着面色平静的魔女。
当年原主走遍大陆，自然也对人鱼族相关的知识多有了解。人鱼选择配偶的标注除了尾巴颜色、歌喉嗓音，其次就是眼泪结出的珍珠成色。
泪珠成色越好，也就意味着人鱼的血统越纯正。
祝影看着把自己憋得脸颊通红、几乎要哭出来的小人鱼，只觉好笑，指尖轻轻抚了抚他的泛红的眼尾。
塞里斯微愣，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连尾巴都忘记甩动了。
小家伙的可爱神态显然取悦到了她，葱白的指尖从眼尾缓缓下移，接住了青年泣泪凝结成的珠。
圆滚滚的白色小珍珠，晕染着五颜六色的光，呈现出一种五光十色的白的效果。
“神…”塞里斯张了张嘴，却被指尖抵住唇瓣。
黑发的魔女叹了口气，神情明显有些无奈：“我们才刚刚认识一天…伴侣什么的，进度有些太快了。”
“我们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培养感情…但是求您，不要只是因为这个就拒绝我。”青年摇摇头，泪珠大颗大颗地涌出，在半途凝结成泛着柔光的珍珠：
“我有好多好多的珍珠…如果您需要，我愿意奉上我的一切，哪怕是我的筋骨皮肉…求求您了，要了我吧。”
祝影揉了揉眉心，抬手揩去他的泪水，不解地发问：“为什么呢？”
这莫名又突兀的问题让小人鱼一顿，又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一抽一噎地坦白自己的心绪：
“我也不知道…早在水底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您对我有好强的吸引力，我就是、就是想待在您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
祝影听完了小人鱼的告白，瞳光微闪，了然地轻笑出声，指尖抹去青年眼角蕴染的泪花。
“别哭了。”祝影看着小人鱼红红的眼尾，指尖稍稍下移，捏了捏脸颊上的软肉：
“不要拿眼泪当筹码，这种外在的物质不会为你换来任何爱意…真正爱你的人是舍不得让你流泪的。”
她捧住他的脸，漆黑眼眸如深渊一般让人失神：
“得不到回应的喜欢要及时放手，不要将自己白白葬送其中。没有人值得你这样付出，我也不值得。”
塞里斯愣在原地，痴痴地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眸，心中满是无措。
明明是在劝说他放弃，可是怎么办…他好像，更喜欢她了。
海洋一样碧蓝的眼眸暗沉了几分，圆圆的瞳孔也变成了狭长的竖瞳，青年舔舔唇瓣，低哑的嗓音带着些魅惑之意。
“您说的对，但在我看来，只要那个人是您，一切就都值得。”
看着眼前人渐渐失神黯淡无光的黑眸，处于魅惑状态下的青年愉快地笑了。
他主动吻上那片窥视已久的唇瓣，几番辗转撬开了牙关。耳鳍颤了颤又变成了粉红色，小人鱼黏黏糊糊地扫荡了一圈，舌尖勾缠着温热的舌。
毕竟是长生不死的魔女，这点上不得台面的魅惑术自然是对祝影起不了效果的。
但是小人鱼哭唧唧的样子这么可怜，自己再拒绝的话，恐怕又要掉小珍珠了吧？带着纵容，祝影也就没有反抗，任由小家伙黏黏糊糊地啃来啃去。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难得强横霸王硬上弓的小人鱼亲着亲着就哭了出来。
“唔，难受……”
小人鱼环着她的腰难受得哼哼唧唧，面颊浮着一层粉红。难耐地在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抬头轻轻啃咬她的唇瓣，抬眸看向她的漂亮眼睛里满是不知所措。
“下一步、该做什么…教、教教我…”
“笨蛋。”祝影是彻底对这条傻鱼没脾气了。
她轻松破开了小家伙的魅惑桎梏，翻身把小人鱼压在贝壳形状的木床上。在小人鱼一脸茫然的表情中亲了亲他眼角的泪花，在耳边轻声诱哄：
“乖，开一下鱼鳞。”
青年面色爆红，耳鳍也红得要滴血，扭扭捏捏地掀开前面那部分的鳞片，羞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
女巫低低地笑出声，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耳鳍，含糊不清地开口纠正：
“搞错了，不是前面的鳞片...不过都打开的话...”
“...也不是不行。”
塞里斯哪里知道人鱼真正的交尾是什么样子的，他只知道自己没经验，只需要乖乖按祝影的话照做就好。
但同时心里也有些低落，有点在意为什么女巫小姐会了解这些事情。
但是当被温热的指尖同时覆上时，他就没有心思来胡思乱想了。
人鱼的体温是冰凉的，温度的感知就格外鲜明。塞里斯恍惚间感觉自己是一条沸水中游动的鱼，浑身都烫的惊人。
冰冷的身躯终于沾染了温度。
“唔嗯…哈…”
小人鱼软绵绵地趴伏在床边，眼睛失去高光，失神地看着前方。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差点以为自己的灵魂要离开身体了。
身后一轻。青年留恋地抬眸，鱼尾鳍不舍地蹭着她的脚踝：“别走…”
两人的脚下稀稀拉拉的珍珠几乎铺满了地面。
祝影也是第一次了解到，人鱼除了泪珠，其他的水珠也是会变成珍珠的。
小人鱼还没有从潮汐的余韵中挣脱出来，整条鱼还呈现着粉粉嫩嫩的状态。蓝色的眼眸半眯半合，氤氲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