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赵家,依旧是兵荒马乱。
昨夜去请道士的赵家庶子赵珍柏还没回来,可是赵珍林和赵珍宜的反噬还在继续。
赵家府里更不平静起来,外面的铺子里也不断传回来有人闹事,频频出事的消息。
赵家夫人气的直哭,说这反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这么严重?
赵家主昏迷到今日上午,才被大夫救回来,可是,醒来后不断的听到有倒霉的事情传来,中午时又被气的昏迷了。
这一回昏迷的有点严重,嘴有些歪了,还往外流口水。
刘大夫吓坏了,这,这是中风的征兆啊!
他不敢给治了,钱也不要了,警告赵家别再去找自己,说再不出赵家的诊了。
刘大夫还说,一定是他们赵家做了什么伤害到了神灵的事情,不然这报应不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密集。
没办法,赵夫人赶紧又让管家去请赵家的赵大夫。
她想说看在祖宗是一家的份上,过来给出个诊,结果,赵大夫家的医馆今日没开张,据说是一家子走亲戚家去了。
那只能去把镇上另外一家石家医馆的大夫请来。
石家的大夫来了看过后,摇摇头,“这是中风了,治不了。”
说完,走了。
石家的大夫连银针都没往外掏。
眼斜嘴歪他们敢治,但昏迷带嘴歪流口水,这是中风瘫痪的征兆,病在脑子里,治不了。
这一下子,赵夫人怕的哭都哭不出来。
赵珍宜和赵珍林兄妹俩此时根本顾不了他们老爹,她们在自己的院子里,房间都不敢出,即便是这样,她们还是倒霉不断。
吃东西就被噎住,有两次还差被噎死。
喝水就会被呛着,谁都能从鼻子里呛的喷出来那种。
往床上躺,床榻,往凳子上坐,凳腿子断。
如今的兄妹俩很一致的在地上的地毯上坐着,根本就不敢碰任何东西,饭也不敢吃,话也不敢说。
尿急了,都憋着,不敢出去上恭房,怕掉进去淹死。
他们只盼着赵珍柏能快一点请来一个道士,给他们把这破咒解了。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老爷昏迷后中风了。人很可能醒不过来,成了中风瘫。”赵珍林的小厮焦急的趴在门上给自家公子报告消息。
“什么?”
赵珍林不敢置信,此时的他,想哭也哭不出来了,他干嚎着,“爹呀,你可不能中风啊,你要是中风了我怎么办啊?”
可是,他只干嚎,连地方都没敢挪动一下。
赵珍宜听到丫鬟来禀报她爹的事情后,表现的比赵珍林还冷血无情,根本表情都没变一下,只茫茫然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更别说动一下,或者嚎叫两声了。
整个赵府内,飘荡着的就是赵夫人那悲惨的哭声。
没人来管她男人,只能她自己来管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拍打,赵家主就是醒不过来。
这些,都被下午到来藏在暗处的冬林看在了眼里。
之后,冬林也打听到了花宁要的消息,半夜回去给花宁传消息去了。
花宁晚上和罗齐吃饭时,说了一句:“后日是你的生辰日,我会安排府上摆两桌酒席,我们自己给你过一下。”
“你有想要请来的人吗?”花宁问罗齐。
罗齐本来想着怎么说那件事的,被这一句话,弄的说不出来了,她还要给自己办生辰宴?
“我们还在大孝期,我没有想要叫的人,就我们一家人吃一顿饭就行了。”罗齐轻声说了一句。
花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
“早点回去休息吧!”饭后,花宁嘱咐他。
罗齐应了一声,站起来走了。
花宁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知道他可能是想跟自己说中午的事情。
但是,若他真说出来了,那今天就无法善了了,自己好歹是花家家主,知道罗家谋花家,自己再无动于衷,那就真要被人骂傻子了。
先假装不知道吧,看看他后续会怎么做。
罗齐回去后,这一晚自然是失眠了。
而花宁,在书房里坐到了等到冬林来禀报赵家的事情。
“家主,查到了,不是赵家主,而是赵珍林,是那宿闻让赵珍林在赵家的一处小别院里养了玉秀一个多月。但这事赵家主和赵夫人是不知道的。”
“赵珍林也是被利用,他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为何要关那个玉秀,后来那玉秀失踪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你掉湖出事,加上家主出事,花管家派人打听玉秀的身份,并把她安葬在镇外时,赵珍林才知道,那个丫头失踪了,原来是去害你去了。”
“之后,他自然是紧闭了嘴巴,不敢让人知道他和那玉秀有个关系,怕被我们家怀疑是赵家害的老爷,这是我从赵珍林身边的小厮嘴里亲耳听到的。”
花宁点头,“那就是说,赵家其实也不是谋划者,那就是那一处院子里的人。”
“应该是了,我查到那处院子的主人姓唐,而这唐家的一个表妹,嫁给了胡家在镇上的一个铺子的二掌柜。”冬林说道。
“走,我们去踩个点看看。”花宁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
一刻钟后,两道黑影悄悄的离开了花府,前往那处院子查看。
但是,此时那处院子是锁着的,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看守。
两个人进去逛了一圈,确实没有一个人,也不像是常住人的,只是在传递消息时,会用到这个院子。
不过,两个人也不是毫无收获。
他们在一间书房里,看到一个柜子上有个抽屉锁着,冬林会开锁,就把那个抽屉打开了。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一沓子纸,这纸,是印花白绵纸,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更不是镇上这些小生意人家的唐家能用的起的。
一般用这种纸的人家,都是京中那些富户和贵府。
就连她花府,平时用纸,也不用这么贵重的纸来写信,何况还是放着一沓子。
花宁拿起来闻了闻后,做出了判断,这纸,来自京城。
纸上还有檀香。
只有京中的一部分贵人和富人,喜欢用檀香纸。
她花府有印花白棉纸,但也是无香的。
那东西她们不常用,都是收藏着的,不熏香,免得生了虫子。
物归原位,两个人又给锁好门,悄悄的离开了这处院子,回了花府。
花宁已经可以肯定,那胡家人,来过镇上,而且,就在一两个月内。
那檀香味,已经散了一部分,没有刚开始那么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