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风吩咐好菜品便回来落座。
戏台子开始敲响起奏乐。
此次唱的戏带着些打斗片段,宋怀风看着津津有味,偶尔同宋怀景聊上几句。
待菜品上齐,几人动筷。
江绾儿却见着慕念槿拉长袖子盖住自己的手,只露出一节指尖,且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自己身旁的宋怀景。
江绾儿心下知晓她此番之意,随而拿起公筷,接连着夹了好几个菜品放入她碗中。
待放下公筷,江绾儿对上她诧异的视线,随而莞尔一笑。
而后便见着她收回了自己极力隐藏的手,“多谢。”
江绾儿摇摇头,随而道,“还想吃什么便告知我。”
“你们二人,何时如此要好了?”一旁的宋怀风察觉到二人交流,疑惑询问。
“三哥哥,女子家的情意莫要打听。”还未待江绾儿开口,倒是宋怀凝先一步回答。
宋怀风霎时被噎住话语,随而便也没再追问,重新将视线移到戏台子上。
戏落幕,几人又逛街买了好些小玩意儿,宋怀凝这才答应打道回府。
回到院子,江绾儿便开始在柜子里捣鼓着。
“姑娘,你找什么呢?”香竹走近询问。
“我记着之前还剩下丝绵。”江绾儿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不停。
“让奴婢来吧。”香竹凑近说道。
江绾儿随而站到一旁,只见香竹在柜子里找了一会儿便拿出被包裹好的丝绵。
“找到了。”香竹将丝绵拿出,放置在桌面上,“姑娘,好端端的,你找着丝绵作甚?”
江绾儿随即拿出针线篮子,启唇道,“想着做一双手套。”
“手套?”香竹声音有些诧异,“这天都开始回暖了,怎的现下缝制手套?”
“慕姑娘的手是冻伤的,虽然现下已不是严寒,但是还需做好保暖才行。”江绾儿边说着便着手穿好针线。
说罢,随而却被香竹一声惊讶声吓着。
“姑娘,她不是世子带回来的……”香竹说着顿住,观察着自家姑娘的神色,不好再说下去。
闻言,江绾儿略带着窘迫的启唇道,“都是误会。”
想来也是自己那时失了些理智,且又胆小的逃避着不愿面对。
“误会?”香竹神色随也变得惊讶。
“嗯……”江绾儿微微颔首,随即说道,“好了,那事都过去了,你去帮我寻上次绣好的团花纹布料出来。”
香竹随也反应过来,转身到柜子里拿出了绣好的布料。
“放这儿吧!”江绾儿随手指了指桌面上。
“姑娘,到这边来坐着吧,舒适些。”香竹把手里的布到了矮桌上。
江绾儿看了一眼,确实坐在矮榻上会舒适些,随而便站起身子过去。
香竹赶紧帮着把针线篮子和丝绵都搬过去。
待东西准备好,江绾儿便用剪刀裁剪出手套的样式。
慕念槿的手不止红肿,且都是冻疮,江绾儿便准备做双连指手套,且宽大一些,避免摩擦到指关节处的冻疮。
裁剪完成,江绾儿便拿出针线仔细的缝制着。
香竹怕屋里的昏暗伤了眼睛,帮着将窗子打开,光线充足了许多。
“谢谢。”江绾儿抬眸轻笑。
说罢,随而见着香竹急忙道,“姑娘,你说什么呢?与奴婢道什么谢。”
随即出了院子。
江绾儿见着离开的身影,止不住的笑意。
晚间歇息前,江绾儿终于缝好最后一针,剪断针线。
夏苓进来帮着收拾好,随而启唇道,“姑娘缝制的这双手套可是比外边买的好看多了。”
“你便莫要这般夸我了。”江绾儿将手里的手套收好,随而用布包裹好,明日再送罢。
翌日,江绾儿到琼冬堂请安,竟又碰到了宋怀景。
她故意放慢着步子,没承想仍是被走在前边的宋怀景发现。
“表妹……”宋怀景停下步子等在原地。
见状,江绾儿也不好再犹豫什么,只好走上前与宋怀景一同往琼冬堂走去。
进门时,江绾儿故意放缓步子,走在宋怀景身后。
“二哥,表妹,怎么怎的又如此巧合一同过来。”怎知宋怀风忽的开口询问。
闻言,江绾儿下意识的看向慕念槿处,随而见着她神色落寞。
江绾儿心中哀嚎,便听着宋怀景出言答道,“凑巧碰到。”
江绾儿而后硬着头皮上前请安。
落座后,她若有似无的用余光观察着坐在身旁的慕念槿。
她似是察觉自己的目光,转头看过来,随而勾起一抹苦笑。
不知为何,江绾儿好似特别懂她此时的心情,心中盘算着要如何让她知晓自己与宋怀景只是兄妹情意。
自琼冬堂出来,宋怀凝邀她们二人一同到她的院子,说是搜罗了好些有趣的话本子。
回自己院子也是自己一人,江绾儿便点了头答应。
“念槿姐姐,你呢?”宋怀凝双眸期盼的看向慕念槿。
“好。”慕念槿随也答应道。
得到了应允,宋怀凝欣喜的露出笑意。
几人随着她一同往院子过去,到了宋怀凝屋子,刚落座便有婢女过来传话,说是长公主让宋怀凝过去。
“你们先在此等我,我去去便回。”宋怀凝说罢便带着听雪离开。
屋子霎时便剩下了她们二人,江绾儿见着此番机会便唤了夏苓进来,朝她使了个眼神。
随而只见夏苓递上那包裹好的物品。
江绾儿伸手接过,转而面对慕念槿,启唇道,“你手上冻伤,需注意做好保暖。”
说罢,将昨日缝制好的手套递至慕念槿跟前,只见她目露震惊,神色不可思议。
“送我的?”她不可置信的出言确认道。
“嗯。”江绾儿点了点头应道。
在江绾儿的目光下,慕念槿伸出红肿的双手接过手套。
“多谢。”轻柔的声音响起,江绾儿听着似如沐春风一般,真好听。
看着眼前之人,很难想象这是将军的女儿。
在她的印象中,将军之女该是爽朗豪迈,亦或是直率热烈。
对上她的双眸,江绾儿随又心中腹诽,是自己太印象化了,又有谁规定人该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