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不放心,回到别院后,命荣棠公主的侍女带上衣裳被褥,吃食医药,炭火等物品,架了三四辆马车出城。
杭舒章到鸡鸣山山脚下的时候,程城主已经带着人上到了鸡鸣山半山腰。
杭舒章等了一个多时辰,程城主才带着手下从山上下来,除了捕抓到五十多个黑衣人,荣棠公主和顾礼不见人影。
而护送荣棠公主的护卫大半尽数殉职,有几人存活了下来,不过就算医治好也是残废了。
随行的侍女尽数被杀害。
程城主派人看守着这些刺客,亲自带着人绕路去了后山山脚查看。
杭舒章原本是想去询问结果的,但是看着焦急的程城主,不敢上去打扰。
跟着军士一路四下搜寻,许执劝杭舒章,“二郎,这天寒地冻的,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你何苦吃这份罪?”
杭舒章无法和许执解释,若是荣棠公主有意外,自己估计也就这样了,就算侥幸不被问罪,可自己与韵香这辈子就只能偷偷摸摸的苟活了。
现在只能祈求荣棠公主和顾礼都好好的,早日平安归来。
可惜,一连三天,方圆十里都不见人影,杳无音讯。
程城主和汪勇联合派兵沿着鸡鸣山后山的普江上下游搜寻,都遍寻不见。
偏还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寻找公主。
杭舒章随着军士找了好几日,回别院休整时。
苏韵香说:“会不会是已经随着江水飘远了?”
“现在只能扩大搜索范围,亦或是荣棠公主和顾将军自己平安无事的归来,那些刺客不知程城主审问出结果来了没有。”
两个人还没理出头绪,程盛就派兵来围住了别院。
给出的理由是,有刺客招认。
他们是宣国派出的杀手。
!!!
姜放气道:“你看我等是傻子么?荣棠公主乃是我宣国姝宜大长公主的血脉,宣国怎会做下此等事,必是西齐亦或是北罗的奸计。”
程盛不理会姜放的猜测,大手一挥,“带走。”
姜放说道:“程城主总不能因为刺客的胡言乱语就胡乱断案吧?”
程盛冷哼一声道:“本官行事,轮不到姜大人置喙。”
杭舒章以往都是在市井生活,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
“程城主,让我们加入搜寻的队伍吧,刺客之言岂能尽信?”
程盛说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刺客?让你们加入搜寻队伍,若是你们先遇到荣棠公主,先下手杀害,到时本官如何面见我皇?”
杭舒章心思飞速运转,立即反驳道:“程城主这是危言耸听,一路上与荣棠公主并行,若是真的想杀害公主,有的是机会,何必如此大张旗鼓?还跑回永国地界来?”
有一个副官在程盛的耳边低语了一阵,程盛说道:“杭主使说得在理,既是如此。
那你们就尽快出发去寻找公主吧,若是不能把公主找回来,别怪本官把你们送去我永京的刑部大牢。”
杭舒章不知道荣棠公主是否还活着,但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程城主静候佳音罢。”
庞敬听着杭舒章和程盛的对话,不置一词,微微一用力就挣脱了两个军士的桎梏。
“李复留下监督宣国的这群人。”程盛对着一个年轻人说道。
而后带着其余军士撤离了别院。
杭舒章问李复要鸡鸣山附近的地图,以及鸡鸣山附近的樵夫和药农。
李复说道:“樵夫和药农可以给杭主使找来,威州的舆图却是无能为力。”
一行人再次赶赴鸡鸣山山脚下。
自有军士前去征用樵夫和药农。
汪勇不耐烦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杭主使还有心情找什么樵夫和药农。”
姜放心思转了几转,看着冷嘲热讽的汪勇,冷着脸说:“樵夫和药农最是熟悉地势。”
汪勇讷讷闭嘴,他是因为作战勇猛被顾礼选中做护卫长,但思虑这方面欠缺了一些。
杭舒章仔细的询问了樵夫和药农,“鸡鸣山后山半山之中有无奇特之处。”
樵夫均是摇头,“我等从不去后山那等艰险之地。”
药农说道:“鸡鸣山后山有珍稀草药,倒是经常去,但半山却是没有下去过。”
来得晚一些的一个年轻人说道:“我倒是听我阿爷说过鸡鸣山的后山有一个洞穴。”
杭舒章仔细的询问地点位置。
可惜,那年轻人说:“我阿爷过世了,他老人家只说过那么一句,具体在哪?谁也不知。”
杭舒章当下分派人手,“李复将军带着人从鸡鸣山后上往上攀爬,汪将军带着人从后山山顶往下搜寻。”
汪勇疑惑问道:“鸡鸣山我们都搜寻好几遍了,杭主使确定公主和顾将军还在鸡鸣山?”
庞敬插话道:“杭主使说得有理,这几日你们把方圆十里找了,可有一点线索?”
汪勇无奈只好带着人上山。
李复差了人去后山山脚下。
整座山何其大?搜寻了一天一夜毫无结果。
魏丁来和许执都不敢随意说话了,庞敬和柏宁安静的在营地候着。
姜放时而急躁,时而寂静,不知在想什么。
杭舒章惦记着苏韵香,不知韵香在别院是否害怕?
荣棠公主和顾礼去了哪里?
那日荣棠公主登上了鸡鸣山的山顶,观看云海雪松,下到半山之时,迎面遇上一群黑衣人。
那群人二话不说直接挥刀杀人。
顾礼急忙大喝一声,“宣国的回去报信。”
魏丁来和姜放在自家护卫的保护下急冲下山。
黑衣人不理会魏丁来和姜放,没有派人击杀。
顾礼和手下护卫上山下山一趟,体力耗去了三四成,加之只有区区的三十来号人,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被碾压。
顾礼带着荣棠公主往山上逃去。
回头看到昔日同袍倒在雪地里,顾礼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
这些人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了下来,却死在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山上。
来不及多想,顾礼拉着荣棠公主继续往山上走。
荣棠公主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娇娇公主,上山虽有肩舆,可这一天的运动量对她来说还是大了一点。
往山上走不到一里地,荣棠公主累的气喘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