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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容退出明正殿,走到殿前广场分足站定,气运丹田,温声说道:‘鹤绝山第二十六代弟子速到明正殿。’

片刻后广场上聚集了六十四人,众人整齐划一的站着方阵朝洛容行礼,朗声说道:‘鹤绝山第二十六代弟子见过大师姐。’

‘闲话少叙,布阵。’洛容即刻点名道:‘恒向,恒区,恒水,恒传按东南西北方位站定。’

‘是。’四人答完走到各自位置站定。

洛容还未来得及布阵,天空中那一片黑云已旋转成圆,有一只雪色眼睛时隐时现。

乖戾的声音布满鹤绝山上空,‘云松,我来兑现二十年前的承诺了。’

云松道长眉头紧皱,二十年之期未到,这魔物就突破阵法了?且阵法破碎居然一点异动也未曾收到。

云桥道长率众走出明正殿,看着上空的异动再看着广场上的众弟子被魔物的声音影响神智,变得昏昏欲睡。

云桥道长温声念道:‘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众弟子,魂归。’

洛容顿觉眩晕的灵台回复了清明,挥着隐水剑,口中念道:

‘浮世万千尘,幻灭生死阵。

持剑诛妖邪,紫电如梦影。

阵起。’

余下众弟子各自站定方位,围拢着四大弟子,阵中有阵,如臂指使。”

有人小声和同伴讨论,“嘿,有点意思哈,你猜这群道士能不能降服这个魔物?”

“看着魔物来势汹汹,我觉得很难。”

“也不尽然,二十年前都能封印,二十年后未尝不可?”

“你要知道,二十年前也只是封印并不能击杀,我猜这次是两败俱伤。”

杭舒章喝一口热茶,热茶入腹,腹中绞痛稍缓,今日应当休沐才是,实在难受。

正欲接着往下说,和兴茶楼外奔进一人,连声大喊,“先生,先生救命。”

杭舒章不欲理会,待仔细一看,来人是曲倾。

杭舒章连忙放下扇子,站起疾步走到曲倾跟前,“何以如此慌张,出了何事?”

曲倾当下也顾不上四下人多了,喘着气说:“先生快去,快去玉人妆,小姐被恶霸欺辱,恐迟了......”

杭舒章忍着不适,快步出门。

堂下众人原本听在兴头上突然被人打断心中不愉,听得如此大事,有那好事之人当即结了茶钱跟着杭舒章身后出门。

话本可以随时听,这热闹可不等人,一众纷纷站起来尾随着杭舒章身后。

杭舒章本就力弱,再被腹中绞痛折磨,奔走起来只觉浑身难受,且大有崩塌之势。

玉人妆是胭脂铺子,许家镇这片坊市从未听说有那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是谁会去欺辱韵香?辛三郑二今日没有当值么?

杭舒章疾走了一刻钟,穿过两条街,三条巷子才拐到玉人妆所在的四喜街。

玉人妆门前围拢了许多瞧热闹的人,可谁也不敢走进去劝阻。

杭舒章来不及多想,曲倾找到自己,自己来到这里已经耽误了两刻钟,不知局势如何?拨开人群朝里头走去。

苏韵香发钗松动,衣衫有些凌乱,手持一个木盒与一个锦衣人对抗着。

那锦衣人笑得猥琐,口中污言碎语的说:“听闻你是添香楼的花魁,本少不是那强人所难之人,你尽可开价。”

苏韵香怒斥道:“那是前尘往事,我如今已是良家妇,还请公子自重。”

“谁那么不长眼敢和本少抢人,你告诉我,我让他休了你,你跟着本少吃香的喝辣的。”

杭舒章进门刚好听到这句,忍着腹中不适说道:“我们夫妻感情甚好,在下尚未有休妻之念。”

苏韵香苦苦支撑,看到杭舒章来了之后木盒朝那锦衣人跟前一丢,快步跑到杭舒章身侧,略带哭腔说:“舒章你来了。”

杭舒章温声安抚:“无事了,我来了。”

那锦衣人转身过来看杭舒章,口气不屑的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小白脸,敢阻拦我和我娘子嬉闹?”

杭舒章看着眼前的锦衣人,通身上下珠圆玉润的,白得冒油光的脸颊还有两坨胭脂?颔下多了一圈软肉。

杭舒章朝那人粗糙的拱手算是行礼,淡声说道:“你口中的娘子正是我发妻,不知如何就成了阁下的娘子,还请阁下多积口德。”

“你知道我是谁么?”那锦衣人神气的问道。

杭舒章摇头,“在下不知,不过今日阁下当众调戏我娘子,还请阁下与我娘子赔礼道歉。”

“我叫何玉桥,人送外号辣手摧花,被我瞧上的小女娘就没有能逃过我手掌心的,我父亲是这洞清县的知县大人,知道么?你要是识趣就乖乖的把你娘子送去我府上,我玩够了自会给你送回来。”

杭舒章心头暗叫不好,听闻前一阵新父母官到任,自己未曾留意。

未曾想这父母官的儿子如此放肆,杭舒章放眼扫过人群,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辛三郑二。

无怪拖了这么久没有人敢出面料理,原来如此。

杭舒章深吸一口气,对着何玉桥说道:“令尊既是本县父母官,何公子应当安分守己爱护令尊的名声才是。”

何玉桥不屑说道:“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爱说教的小白脸,我父亲都不管我,你敢管我?”

杭舒章冷冷的说道:“方才是在下多管闲事了,不过何公子今日调戏我杭某发妻,此行径有违礼数,还请何公子与我娘子赔礼道歉。”

何玉桥看着杭舒章一直拿礼教说话,当下怒道:“老子就不道歉,你待要如何?”

“既是如此,那杭某也只好与何公子公堂上见。”杭舒章说完之后朝看热闹的人群说道:“诸位都是证人,还请众位街坊与我作个证。”

原先看热闹的人听得何玉桥是县令大人的儿子,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倒是尾随杭舒章来的茶客高声起哄道:“我等与杭先生作证。”

“我也愿为杭先生作证。”人群中走出一个白面公子,朝杭舒章行礼说道:“在下秦尚,见过杭先生。”

杭舒章眉头紧锁,这人自己未曾见过,不过当下愿助自己却是好事,当下回礼道:“在下杭舒章,秦公子有礼了。”

秦尚嘴角微牵,浅浅一笑说道:“想见杭先生一面当真是难如登天。”

杭舒章正要答话,何玉桥怒声说道:“你们当我是泥菩萨么?当着我的面就如此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