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花准备叫上朱来娣回家，见二弟妹跟其他人走一块儿，没打算和她们一块儿回，于是去追急着赶回家的白茯苓，“茯苓这样说，真的好吗？”
李菊花是个老实人，说谎会有很大心理负担。知道真相看到别人被蒙蔽，却不告诉对方，心里也会愧疚不安。
白茯苓叹了一声，没有敷衍她，“我有说谎吗？没有吧。我们确实发现了敌特，原因和过程比较无聊，经过艺术加工，会让事情变得更有戏剧性。哪怕夸大其词，大家也爱听。”
“你以为她们不知道实况吗？我们回来之前，他们就打听清楚了。问我们只是想听点不一样的。”
李菊花瞳孔地震：“!”还能这样？
白茯苓笑了下，“他们没有提出异议，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李菊花恍恍惚惚，跟在她后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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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乐阅读之后，才发现这本医书，只学第二部分不行，赚钱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上辈子找的全是乡下常见的草药，哪怕不给卖的人分，也卖不出几个钱，并不只是没有炮制的问题。
要想多挣钱，还是得靠珍稀药材。
比如人参、鹿茸、麝香、灵芝、铁皮石斛……
这其中她只认识人参、灵芝的外观，教科书中或多或少提过一点，但人参长在土里是什么样的，就没有提过了。
哪怕她从人参旁边路过，她也认不出那是人参。
沉乐叹气，她至少得记住，第一部分一半的野生药材表面特征，才能赚到钱。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沉乐老老实实地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家里纸笔有限，沉乐特意装了一盒沙，比照着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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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茯苓和大嫂回来，就看到院子里，全是摊开晒的书。
闺女坐在门口，一手拿着书，一手在沙盒里写写画画，嘴巴张张合合，似在念叨着什么，旁边椅子上还有一本翻开的字典。
“乐乐真是个自律又热爱学习的好孩子。”
李菊花看着侄女认真学习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羡慕。
一想到自己那俩早早辍学，宁肯下地吃土，也不想学习的倒霉儿子，心里就来气。
都是姓沉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难道随了孩子他爸？她男人也不是爱学习的，李菊花从男人身上找问题。
她不是不爱学习，是家里没条件让她学习。
白茯苓很喜欢别人夸她孩子，这比别人夸她自己，还令她高兴，“都是她哥哥教的好。”
“!”
李菊花恍然大悟，哥哥还是得有哥哥的样子，就是山子没开个好头，才让林子也不爱学习。
他每次都拿山子说事，说哥哥学习都不好，他作为弟弟成绩不好，不是很正常？
也是山子脾气好，换个脾气暴的孩子，指定跟他打起来。
李菊花脑仁疼，山子对养殖感兴趣，她得盯着他们学习，不能让他们再跟以前上学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妈妈～”沉乐看到白茯苓，高兴地喊了一声。
“乐乐这么热爱学习，要不要去上学？学校学习氛围好，还能有玩伴。”
闺女落水醒来后，就不再嚷着出去玩儿，也没有再和大队其他小女孩来往。
白茯苓心中难免有些担忧，她是不是被大队里的孩子欺负了。
乐乐生病自己不让她出去玩儿是一回事，她自己不愿意出去玩儿又是一回事。
以前闺女可没现在听话懂事，小孩有的调皮叛逆她全都有。
白茯苓原来打算，等沉乐大个一两岁，再送她去上学。看她现在这状态，瞬间改了主意。
“不。”沉乐一脸抗拒，怕她先斩后奏，申明道：“我就在家里自学，教材、字典、老师都有，没有去的必要。”
同龄小孩子太吵，现在去了学校，也学不了什么知识，还得每天早起走路，太痛苦了。
“好吧，有不认识的字吗？”
白茯苓没有坚持，关心她的学习情况。
“没有，我查字典了。”
沉乐其实没有查字典，上辈子她初中毕业，学习成绩还不错，学过的知识都在脑海里，从来没有忘记。
“……”白茯苓想摸摸她的头发，手脏最后还是没有碰她，叮嘱女儿：“用纸笔写吧，沙子弄得手太脏了。”
沉乐拒绝道：“我只是练字，每天要写大量的字，再多的纸笔都不够用，太浪费了算了吧。”
白茯苓：“……”
李菊花赞许地看着侄女，总算找着机会说弟妹了，“茯苓，你不要大手大脚地花钱，挣点钱不容易。你看乐乐这么小，都知道节俭。你稍微注意点，不要把孩子带歪了。”
白茯苓：“……”
沉乐看大娘又要开办，她的勤俭持家小课堂，连忙打断她的话：“妈妈只是关心我，怕我不小心，把沙子吃进肚子里。”
大娘她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习惯了省吃俭用。
沉乐能理解她，上辈子没钱的时候，她也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但妈妈和她们消费观念不同，不能要求她在有经济基础时，凑合过苦巴巴的日子。
没有这个必要，她爸爸挣钱就是给老婆孩子花的。
“茯苓……”
李菊花很快反应过来，面色有些尴尬，想抽自己嘴巴一下，她怎么就秃噜嘴了呢？
“我明白，大嫂不用解释。”
大嫂什么性子，她能不知道？白茯苓不会和她计较什么。
虽然关心她家，钱花光后日子没法过，完全没这个必要，但她还是领这份情的。
“我去厨房做饭。”李菊花无颜面对三弟妹，赶紧找借口溜了。
“一起吧。”
白茯苓哪能让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儿，跟过去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
李菊花赶她出去，白茯苓做菜，还没她做的好吃，放的调料多，味道也不如守军做的。
老三两口子都是不会过日子的人，不看到还好，亲眼目睹她怎么调味，是对心脏的一种巨大考验。
白茯苓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心里有点无奈，“那我洗个手出去。”
李菊花听到这，没再赶人。
沉乐看母亲走过来，说道：“妈妈，等我把字练好，我想抄这本医书，抄完再还给杨大夫。医书太贵重了，我不好意思要，你可以教我画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