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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前面好像有一个寺庙,我们可以去投宿一晚。。。。”跟随顾青烟的阎王殿内一人上前对顾青烟说道。

“李老,还有其他路可以到吗?“顾青烟看着眼前的男子,看起来近四十岁的年纪,一张国字脸眼神锐利,身上自有一股凌厉气势,虽然在顾青烟面前已经刻意收敛,但行止不凡也看得出是一方人物,不过顾青烟也只略微记得他姓李,阎王殿成立以来顾青烟便任由其自成体系,而后便由他和另外几人打理着,这段时间一路下来能看出他行事很妥帖。

“什么?”李老没有明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妙善和玉泽南。

“不去寺庙,换一条路。。。”顾青烟说道。

“有是有,就是会绕路。。。”李老迟疑的看了眼一旁的妙善回答道。

”嗯,绕路吧。。“顾青烟转身看着远处的飞鸟,飘渺的声音轻轻的随风散去。

”。是。。。“李老虽皱着眉头立马转身下去安排,出来的这段时间,一路上对于行程安排这位都鲜少会有意见,只是遇到寺庙便一定会绕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到底为何,只是这位性情一向不定,他也不敢多问什么,之后路程只要遇到寺庙,李老也不再问带着一行人自行绕开路来。

妙善看着坐在不远处发呆的顾青烟,自从她醒来后变的沉默寡言,好似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却又好像一头被强行压制着的猛兽,透出未知的恐惧和危险。

而顾青烟从醒来后便再没有踏入过寺庙,就连以前经常出入熟悉的就像是自己家的寒山寺,顾青烟也在没有踏进去过,甚至乱葬岗山上阎王殿顾青烟居处也离妙善佛堂很远,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而在出来后顾青烟在距离寺庙的一定距离便会选择绕道,哪怕因此多上十天八天的距离,即妙善要去礼拜,顾青烟也只是在远远的地方等着从不靠近。

看着她那一身的红色,妙善眼前闪过一幕幕血色,又想起曾经寒山寺的一些事情,她难道是因为自己染了杀业,所以便不再踏进佛门?

顾青烟听着耳边传来的钟声,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紧了紧身上红色的斗篷,努力遮掩着那游丝那般缠绕自己的血腥味,生怕随风吹过去就此惊扰寺内佛主。自从登云台事件之后,顾青烟便总觉得自己周身围拢着一层轻薄的血雾,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是无论怎么也洗不去。

顾青烟成了人们口中真正的妖女,一身红衣美艳妖冶,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只是似乎为了洗涤她的罪孽,身边一直寸步不离跟着一个光头素衣和尚,人们因此是对妙善又有了改观,只当他是为了劝顾青烟改邪归正才留在她身边,行走江湖倒是一个怪异的组合。

而后日子里,因为顾青烟目的明确的清杀行为,在短短时间内树敌无数,一路行来不断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追杀,其中这些人的目的也是各个不同,直到顾青烟看着被人带上来的人中,那一身属于穆家人的服饰装扮,这一刻,她脸上尽是讽刺的笑容,没想到穆家那位对阴册还没死心,那其他人也不会死心了,还真是可笑,她这段时间故意让人散播消息倒是没有枉费。

只是看到那一身服饰,顾青烟便想到那一晚,想到爹爹和婉婉的遭遇,心中极力压制的恨意,再次从身体里汹涌攀沿而上,顾青烟满眼恨意,撇到站在不远处的僧袍男子,顾青烟走上前去当着妙善的面,毫不犹豫一刀下去,鲜血喷了顾青烟一脸,几滴温热的血液溅入眼眶里,让此时的顾青烟看起来更加癫狂,而她依旧面不改色眼神愈加冰冷,解决了另外几人后,顾青烟将微微颤抖的手藏入红袖,她在刺杀那些人的时候,手总是不自觉的力道往后收,握紧手中的匕首,看着眼前几句尸体,看着流到自己脚边的红色液体,一片红色中她恍了恍神,好似看到了温热的血液,不断从爹爹和婉婉身体里流出来,胃里突然一阵强烈的抽搐,她紧走几步到一旁翻天覆地的呕吐起来。

妙善看着异常的顾青烟刚上前几步想要查看,被顾青烟察觉后摆手拒绝是坚决不让他靠近。

“是他们要杀我。。。”顾青烟突然开口轻声说道。

“我知道。。。”妙善声音低沉。

“你走吧。。你受不了的。。。”顾青烟开口劝说道。

“我可以。。”妙善语气越发坚定,他看着顾青烟,这些日子跟着她,这样的血腥场面他已见过很多次,亲眼看着她一次次的挥刀取人性命,只是慢慢的他知道了顾青烟为什么要如此的缘由,原来那些人都是曾经他们在乱葬岗上一起救回来的人,却是没想到延续的是他们作恶多端的生命,他虽然痛恨但也觉得遗憾,只是他侧头看着倒躺在地上的那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他们要杀她确是死有余辜。

“。。。”顾青烟弓着身子透过凌乱的发丝深深的看了妙善一眼,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片刻后她略有些踉跄的站起身来,看着正熟练处理几人尸体的妙善,她眼神复杂的看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顾青烟坐在石桌旁,一手拿酒壶,一手端酒杯,一杯杯不停的往肚子里灌着,就仿若她喝的不是酒是白水一般。

“别喝了。。。”妙善在一旁许久终是看不过,上前去将顾青烟手中的酒壶夺了过去,动作太大导致不少液体从壶内溅出,趟在妙善衣袖处让他身上也被染上了酒香。

“妙善,你来啦?。。。坐。。。”顾青烟手中酒壶被夺仰头看到来人是妙善后也不恼,只是将另一只手中酒杯里的酒,仰头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妙善将夺来的酒壶放到一旁,看到顾青烟脚边数个歪倒着的酒壶,满眼的担忧。

“小和尚,你说这酒怎么就喝不醉呢?”顾青烟一手撑着脸歪着头眼神迷离的看着妙善,月光下她白皙脸上有两团很不正常的嫣红。

“你已经喝多了?”妙善看着顾青烟温声说道。

“我没醉,你把酒还给我。。。”顾青烟皱眉看了妙善半晌,而后突然扑身上前伸手要去抢他手中的酒壶。

“你不能再喝了。。。”妙善拿着酒壶侧身堪堪躲过软软扑过来的顾青烟。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我爹爹都不管我。。。我喝了这么多。。。他们都不管我,都不管我。。他们都不要我了。。。”顾青烟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而后努力撑起上半身冲妙善大声喊道,声音慢慢的开始变得哽咽起来,最后带着鼻音红着眼眶,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妙善听着顾青烟的话,看着她现下柔弱崩溃的模样,沉了脸眼眸明显一暗,自顾青烟醒来后便从未当面见她哭过,只是亲人的突然离世,怎么可能会不伤心呢?原以为她一向没心没肺,随着时间过去自是能渐渐想开,只是没想到她将所有的伤心全藏了起来,也就现下喝醉了才敢放那些悲伤出来喘口气,想到这妙善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酒壶递到了顾青烟面前。

顾青烟看着出现眼前的酒壶,伸手去一把夺过来,也不再用酒杯一仰头,就着酒壶直接又灌了好几口。妙善没有再拦着,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小和尚,你说我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杀了那么多人,死后是不是会下地狱啊?呵。。。”顾青烟抬头红着眼看着妙善突然问道,这一瞬间她眼里异常的清明与认真,只是眨眼片刻又变得混沌迷茫,一阵风适时吹来,吹乱了顾青烟青丝和红裙,让她看起来凄美又孤冷。

“你不就是阎王吗?还去什么地狱?”妙善有那么一瞬间在顾青烟眼底深处看到了死寂之色,心中一沉开口说道。

“也是,我怎么给忘了。。。”顾青烟苦笑一声又灌下一口酒。

妙善看着顾青烟的模样,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神色一愣片刻的慌张后,看着依旧不断灌酒的顾青烟,他伸手再次把酒壶抢了过来。

“你把酒给我。。。”顾青烟生气的冲妙善喊道,一心只想要妙善手中的酒。

“。。。。。”妙善一扬手挥开顾青烟伸过来的手,一抬手,一仰脖,一壶酒就这样稀疏倒进妙善喉咙。

“你。。。。”顾青烟看着妙善的动作,整个人怔在远处,脑袋里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好像瞬间清醒了,迷糊的眼神也恢复了几层清明,她又看了眼妙善垂下眸子。

“你要喝是吧,我陪你。。。。”妙善握紧酒壶而后将其递到顾青烟面前,看着她认真坚定的说道。

“你?”顾青烟抬头醉眼迷蒙的看着他,整个人晃晃悠悠的绕着他走了一圈。

“。。。。”妙善站在原地也看着顾青烟没有动作。

“我不要你陪,我谁都不要,谁都不要了。。。一个人挺好。。挺好的。”突然,顾青烟拍开他递过来的酒壶,而后一把用力推开他,看着妙善眼神迷离的朝着他摆了摆手,喃喃自语的说道,而后东倒西歪的往自己屋子走去,最后闷头倒在床上彻底昏睡了过去。

妙善小心翼翼的跟在顾青烟身后,护着她进了屋看着那个横躺在床上,背对自己的顾青烟,替她仔细盖好被子后才离开,回到院子里又拿起一壶酒灌了下去,而后他死死的拧着眉头,这酒竟原来这般苦涩冲鼻,从前在乱葬岗她也喜欢喝酒,但却是在下山后喝上一杯便适可而止,她现在却几乎每天都要喝上一壶,现在怕是只想用此来抵消心中的一丝痛苦吧。

妙善自是比不得顾青烟的酒量,也就喝了刚才这些整个人便有了醉意,他强撑着转身离开了顾青烟的院子自己回屋自罚,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自己之前所有坚持是否真的正确,为什么顾青烟一家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等妙善离开顾青烟慢慢张开眼睛,眼里神色清明,除了沉郁还有些其他的神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二日顾青烟酒醒已到下午,整个人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顾青烟一改之前是与妙善保持距离,举止皆有分寸甚至比以前更克制。

“小和尚,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小和尚,你回避一下。。”

”小和尚,这场面你不适合看”

有时候虽然顾青烟看着妙善在笑,只是他总觉得她的笑容并未到心底,带着明显的疏离像生生划开的鸿沟让人无法靠近。即便他就站在顾青烟身边,也觉得离顾青烟很远,仿若不同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以前他们两人之间分明,分明就不是这样的。

而后,顾青烟也不再当着妙善杀人,甚至会刻意避开他行动,随着顾青烟离真相越来越近,但凡是查明与顾淳安之事有关的人,顾青烟便会毫不留情将人杀死,她的行动轨迹因此暴露,追杀她的人也越来越多,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而后,妙善便经常看到顾青烟一身血气回来,身上有时难免会有伤口,新伤旧伤跌在一起,顾青烟也不在意,手中拿起桌上备好的酒壶,咕噜噜的往嘴里灌,由着一脸阴沉的妙善帮自己处理伤口。

“嗯,不错,小和尚,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顾青烟喝了一口酒,瞧了一眼妙善处理的伤口赞赏的说道。

“你。。。”妙善眼神不善的瞪了顾青烟一眼,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她的。

“我困了,快些吧。。。”顾青烟丝毫不在意妙善的眼神,只是开口催促他道,是不愿和他多说什么。

“。。。。”妙善加快手上动作快速的帮顾青烟处理好伤口,她趁此间便又多吃了几口酒,而后拖着疲倦的身体转身进屋倒头就睡,也不知那一身斑驳红裙是被她自己还是别人的血染成就。妙善看着桌上残留的酒水和血腥斑驳的纱布,看着不远处顾青烟紧闭的房门,脸上担忧之色再也藏不住,这些日子她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自从那夜顾青烟宿醉醒来后,好像什么都避着自己,现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顾青烟好端端的出去,又满身是伤的回来,这是比让他看着顾青烟杀人还难受,即便是她受再严重的伤也不会喊一声,明明自己就是最好的医者却从不处理身上的伤口,就那样生生受着好似这样心里便会好受些一般。想起这些日的顾青烟,那张脸上明明同样的笑容,但眉宇间却没有以前的那明媚颜色,带着一丝冰寒的冷色,还有被暗藏眼底深处的痛楚,妙善总觉得这样的顾青烟让她陌生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