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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顾青烟是一大早便从后院门偷跑出来,去城门口店家那里取走之前买的小马驹后,就骑着它晃晃悠悠的出了城,此时天色尚早,城外是一层薄薄的朦胧雾气,随着顾青烟离临潼城越周边远山林纵横雾气也越来越浓,一眼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只隐隐见着偶尔冒出雾气的几片绿色树梢头,而顾青烟周围看起来是更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这片雾色中。

不过顾青烟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和不安,心情更是异常的兴奋和雀跃,不慌不忙的夭赶着屁股下的小马驹,在浓雾中走走停停,待浓雾被风散去些许,顾青烟也终于是好不容易确定方向,然后便顺着山路往那个人们避之不及的地方乱葬岗而去,也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样子,顾青烟来到一处山脚,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峦,那山腰以上的雾气更浓郁,风一吹雾气随风晃动,犹如女子脸上的面纱,隐隐绰绰的好不美妙。

顾青烟打量着山脚周围,眼睛被不远处一颗巨大的古树吸引,那是一棵三四成人合抱才能堪堪抱住的大树,远远看去树荫茂盛繁密,她好奇的顺着被碎石堆砌的还算宽敞的小道走过去,走到大树底下后她好奇的抬头看去,枝繁叶茂树叶翠绿玉滴,是以树干为圆心向四周伸展开一片浓浓绿意,它们遮住小半个天空在下面投下一片阴凉之处,繁茂的枝叶中还不时各处传出清脆的鸟叫声。

顾青烟低下头活动了下脖子,看到一旁不远处还有一个有些落败的寺庙,门口坐着两只岿然不动的石狮子,顾青烟又向前走了几步,方才看清门匾上那几个斑驳的镀金大字,隐约可认出是“寒山寺”字样,门沿上左右两边各挂了一只已经有些暗沉的红色灯笼,此刻正随风轻摆摇荡着,寺庙大门上是泛白的红色,想来那原本该是朱红色的大门,房檐上甚至长了好几簇蕨类植物和青苔,看起来更是陈旧不已,而四周的围墙上,很多白色墙面也都脱落下来,因为雨水冲刷后墙面是斑驳不已,露出里面原本的模样。

围墙受到雨水的沁润,也长满了青绿色的青苔,各种植物是在上面安了家,墙角墙面,甚至围墙最上面横棱也没能逃过,郁郁葱葱的远远看着绿油油的,一簇一簇的是好不热闹,顾青烟皱了皱眉,这寺庙这么破败还能有人住吗?只是看着寺庙大门上那乌黑光亮的门扣,转而又看了眼门口和古树下整洁的地面,她抿了抿嘴转了转眼睛,这里显然是被人经常打理,这寺庙里面应该说不定还真有人,许是自己来的时辰太早,此时寺门紧闭,顾青烟想了想将小马驹迁过来拴在古树上,然后转身往乱葬岗的方向走去,那个大婶说的寺庙旁边的那座山就是了。

“乱葬岗吗?还果真是人烟稀少之地。。。”顾青烟站在山脚抬头打量片刻,看着山腰上一片白茫茫的浓郁雾气,里面是一片未知,她一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着。又转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破寺庙心中是若有所思,片刻后她是毫不犹豫的抬脚便踏上布满青苔的小道上,径直往山上那一片未知走去。

顾青烟慢慢往山上走着,等她停下来休息时,忍不住回头看去,身后的那条山路早已被白蒙蒙雾气淹没,除了自己脚下路,似乎所有一切都隐没在白雾之中,在顾青烟身影消失在浓郁的雾色中后,那座寺庙陈旧的朱红色大门却是突然隙开了一条缝,而后被缓缓打开,一个纤长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面容长的甚是清秀,眉若墨染双耳垂珠,双眼犹若沉寂幽深的清潭,是波澜不惊,嘴角有一对深陷的梨涡,嘴角勾动时便可见一斑,身材修长气质端方雅正,端端的是好生一个俊俏公子。只是再生细细瞧看去,那一身洗的发白的素色僧衣,那光溜溜的头顶天生而成的十二个戒印,是让所有姑娘们望而生怯。

小和尚踏步走到古树下,看着被绑在树上的小马驹,眉头微簇的看向那被白雾笼罩的乱葬岗,眼睛幽深神色间隐有担心之色,只是他手上却是动作不停,是熟练的捻动着一串佛珠,而后双手合十为刚才那人祝祷一番,这人看起来也不过十六岁左右的样子,身上却有一股得道的高僧豁达从容的超凡脱俗的气质,一阵风吹来古树沙沙作响,他的僧袍随风轻微的摆动,几片树叶缓缓的在他的身旁落下依依不舍飘落在地。此人便是寒山寺的妙善师兄,他第一次外出化缘时与顾青烟有过一面之缘。

随着顾青烟越爬越高周围的温度凉了许多,因着她出门为着方便穿得很是轻便,一路走来浓厚的雾气早将她身上的衣物浸湿了大半,山风吹过来时竟是还有些许浸人的凉意,又走了一段路后,顾青烟抬头看着天上几乎是升到头顶的太阳。她又看了看四周,但是,山上的气温却还是不高,而且越往山上走雾气越浓郁,因着浓郁的雾气和湿气又不时夹杂着山风,让人有种寒气入骨的感觉,让顾青烟是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四周除了偶尔的虫鸣鸟叫甚是安静,偶尔她不经意的一个咳嗽或者稍大喘息或动作,都会惊起一群飞鸟,喧腾之后便是安静是虫叫声都没有,死一般的安静就像是这里本来就是这样的。

顾青烟再次停下来休息,看着周围并没有多大变化的景象,杂草丛生丛林密布,越往上走除了周围大片白色裸露的石岩,便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她都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这条山路到底是通向何处,仿佛是无边无际一般。只是,一路走来她倒觉得这里也没什么吓人的,还乱葬岗她现在可是除了一堆杂草什么都没有看见,顾青烟很少爬这么高的山是疲累幸苦不已,若不是是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让她乐在其中,怕是也支撑不了那不久,只是她坚持的同时,心里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擦。。。擦。。。呼。。。呼。。。”四周只能听见顾青烟的呼吸声和鞋子踩在枯草上的声音,又爬了一刻钟的时间,慢慢的顾青烟隐约闻到鼻尖开始传来些微腐臭的味道,这让她是不由的开始兴奋起来,本来脱力的双腿竟是也莫名的有力起来,开始费力的大步往山上爬去,当她不经意间看到山路不远处的草丛中露出几块碎裂的白骨,就那样突兀的倒插在野草丛中,白惨惨的露出一截,因为常年被风雨侵蚀后,也不看不出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遗骸,亦或者那里本就是谁的荒冢也不一定,想到这顾青烟不由的是眉心紧簇,心中有些莫名异样的情绪,不停的冲泻着刚才的兴奋。。。

顾青烟又继续往上走了一段距离后,一阵山风吹来浓郁刺鼻的臭味更是肆无忌惮的直冲鼻腔直入肺腑,顾青烟没来得及防备,强烈刺激的味道窜入肺腔中,让她是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顾青烟咳嗽不止却是又将腐臭之味再次吸入,整个人一瞬间是天旋地转的。顾青烟知道这臭味定是尸体腐烂之后产生的味道,她是忙不迭的赶紧拿出自己方巾捂住口鼻,以获得短暂的喘息,只是效果却是不甚理想,甚至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好不容易躲到一处避风处方才缓和许多,只是鼻肺间那股浓烈的腐臭味道,还是让她不停作呕,只是胃里早已空无一物,只能呕得几口胆汁作罢,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山风吹过她才开始走出去在周围打量起来。

“啧啧,我去,这还真是。。真真的乱葬岗啊!”顾青烟寻着痕迹在一处站定脚后,看着眼前人间地狱图般的景象,是瞳孔惊颤心中百味陈杂,她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这般场景,皱眉看了良久后,方才吐出一口气来,嘴里喃喃的说道,此时她心中的全然没有任何兴奋,眼中是一片的悲戚之色。

顾青烟眼前是一个几十米宽的大坑,整座山在这似乎是凭空就陷下去一处,坑周围犹如断崖般,四周没有任何树植,看起来好似被人刻意的的砍伐除去,也不知道这各大坑到底是有多长时间,坑内周围石壁几乎全都是黑色的,与周围的其他石壁成明显的对比,坑内全是惨白色的骨头,有些白骨上面带着大片的灰黑色,还有好些全黑的骨头,是与顾青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知道那些都是人的骨头,心中震惊甚至有些惊恐,这里有这么多的人骨,那该有多少人的性命啊?

顾青烟慢慢蹲下身子,看崖壁内那些黑色粉末,看起来竟是被烧灼过的痕迹,只是就蹲下这一会那股腐臭就是直冲脑门,直顶她的天灵盖去,嘴里不断冒出酸水,顾青烟赶紧站起身退开几步,看着坑内那密密麻麻的人骨,总觉得快要溢出这个深坑。

顾青烟不小心意将脚边的石子踢落进了坑内,原本是不经意的动作,却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惊起一片巨浪,却见的原本安静的大坑中,却是有黑影不断的乱窜,顾青烟好像看到那黑色的崖壁似乎也动了起来一般,然后看见有什么东西窜进了灌木丛中,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再仔细看去,原来刚才顾青烟看到坑内骨头上的那些斑驳的黑色竟是老鼠,因为刚才动静受到了惊吓便仓皇逃蹿开来,顾青烟是小心注意着生怕那些老鼠突然就窜了过来。

顾青烟还能看见坑里有黑灰色的影子在白骨中拱动着,定眼看去竟是在啃食人体残肢,而这些老鼠比她平时所见的体型大了一倍不止,甚至,有些比得上兔子大小了,它们对于刚才的动静似乎是充耳不闻,继续啃食着嘴里的美味,看到突然出现在坑旁的顾青烟也不害怕,一点也不怕人似乎他们已经习惯。顾青烟是吓得不由的后退了几步,脚趾死死的抓在地上,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老鼠,整个人是头皮发麻,她需要回去准备些驱虫鼠的东西了。

顾青烟再次小心的往坑里看去,坑内全是残缺不全的尸骨,有些还隐约能看见黑红的痕迹,有些已经陷入泥土染上黑白色,也不知是经历过几次烧灼,还有一些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壁沟四处遍布着被拉扯啃咬蚕食后的内脏和人体四肢,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些天那被穆家侍卫扔掉的倒霉尸体,稍远处还能看见一些大大小小的坟包,除了依稀几处能看见破损的石碑外基本全是光溜溜的一捧黄土。

其实,最开始那些穆家侍卫还是会挖坑埋尸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是谁出的缺德主意,就将人尸体直接扔在这大坑内,一段时间后一把火把那些尸体烧掉,是省去好些力气,只是就这火哪能将人骨完全烧掉,如此历日积月累之下,便有了顾青烟眼前所见骇人一幕了。。

“这些穆家的人还真是。。。”顾青烟看着那些骨骸心中虽然震惊却不害怕,只是长叹了口气心中百味陈杂,坑里还有些很小的骨骸混在里面,那些老鼠在上面不停的窜来窜去,看在顾青烟眼里是刺目不已,看那些骨骼大小,也不过和她一般大的年纪,怎么就躺在了这里面呢?

顾青烟盯着坑内看着那些残缺不全的骨骸,沉默了好一会儿,就那样看着愣愣的发呆,她不过是想来看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原以为需要自己去挖坟掘墓之类的,心里本还是有些纠结,只是眼前这庞大的人骨坑,她一时间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在这里面这么多人,就这样被暴尸荒野,尸骨被风吹雨打,在人世间走一遭最后却没有一个好的收场,又过了一会儿,顾青烟收回视线,目光慢慢聚光而后突然自言自语“呵呵,不过,这里到是真的非常适合我的。。”说完脸上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露出一个她自己也解读不出的笑容。

顾青烟站在大坑旁许久,她也终于适应了那股腐臭,将巾帕绑在脸上算是遮挡一下,终于是顺着大坑一处边沿爬了下去,站在一处泥土较多的地方,从最近几处伸手可及的地方去拿坑里的白骨,顾青烟手摸到那人骨的瞬间有一刹那的刺骨的冰凉,心中生出一股惧意她是下意识的收回手来,而后周了皱还是再次伸手将那根人骨拿在了手里,只是这次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寒意,顾青烟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骨头,看起来有点像干枯的木头,却又比木头轻了些,手感光滑却又带着沙粒粗糙的感觉,上面还有些凹凸不平的坑洼,她将便将手中人骨小心往坑上边沿递了送了上去,又开始去寻找另一根比较顺手的。

“我且就权当做好事吧,你们呢也就不要挑剔了,如果把哪位大哥的腿或胳膊接到另一位大婶身上,你们就不要怪罪我了,反正你们彼此间不也都这么熟悉了不是。也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吧。。。”顾青烟虽是如此说,眼中是一片肃穆之色,她在坑里小心的探寻着自己需要的骨头。

终于收集完自己需要的骨头,顾青烟从坑里爬了出来,蹲到一旁看着那一堆的骨头,就开始折腾起来,虽然说顾青烟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并不害怕。可是在如此瘆人荒坟孤地折腾这些人骨,顾青烟总觉着周围冷飕飕的。

看着眼前被自己强行拼成人形的人骨,顾青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皱着眉看起来有些差强人意,心里有些尴尬。“嗯,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想象和现实还真是差别不是一星半点儿,看来她要学习了解的还很多。

“不过,也没事儿,我们来日方长。。。”顾青烟站起身,拍拍双手,又围着眼前怪异的人形骨骼转了两圈,手长脚短总觉着怎么也不对,看了片刻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今日费了这些功夫成果却不是很大,让顾青烟不由的有些怅然,

此时天边夕阳落下,最后一丝日头就要落入太平线,阳光是迅速的在四周撤退着,回过神来的顾青烟才猛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折腾到这么晚的时间,她是赶紧收拾着准备下山,彻底放松一下肚子里突然袭来的强烈饥饿感,让早就习惯饥饿的顾青烟也有些不适,她才想起来自己除了今早出门时在桌上随手拿的几块点心以外,这一天也没什么东西进到自己肚子里了,站起身来的时候后竟是觉得眼前有些眩晕,顾青烟稳住身子抖了抖自己衣裙上的泥土,缓缓深吸一口气后伸展了腰身,此时她似乎已经闻不到空气中那时有若无的腐臭味,转头看着那差不多隐没在夜色中的大坑,如同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等待着吞噬食物一般。

“今日就暂且委屈你们几位被我摆在这里抛头露宿了,实在是因为我准备不周,明日我便来将你们埋土里去啊。。。”顾青烟看着被自己强行拼凑出人样的一堆人骨,商量般的自言自语说着,仿佛他们是真的能听见一般,顾青烟又从旁边找来一些树枝,将惨白人骨简单遮盖起来后,方才转身下山离去。

顾青烟下山后去古树下牵小马驹,发现旁边还有些它吃剩的青草,看了一眼门口亮着昏黄灯光的红灯笼,她解了缰绳骑着小马驹走了,等她蹑手蹑脚回到院里,简单整理清洗双手后,就去将屋内的瓜果点心胡乱往嘴里塞一通,吃的肚子塞不下后,才感觉到身体强烈的倦意疲惫,她整个人瘫倒在躺椅上,等顾清婉回来看着一屋子的凌乱和躺椅上昏昏沉沉睡得迷糊的顾青烟,她也没有生气是好不容易将她哄着起来洗浴,实在是阿姐那一身的味道太臭,刚才她开门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

屋内顾青烟眯着眼睛躺在温暖的浴桶里,一旁顾清婉边倒水边询问着:“阿姐,你这一身臭汗是去哪弄的啊,这味道。。。。”

“啊,那个,就是不小心弄的。。。”顾青烟听到后立马睁开眼睛讪笑的回答道,想起那坑里累累白骨心中思绪万千。

“阿姐,你悄悄告诉我是不是掉进粪坑里了?”顾清婉见顾青烟发愣,附身在她耳侧轻生说道。

“嗯,啊,粪坑?什么粪坑?”顾青烟是下意识的回答,而后却又觉得那里不对,抓着最后一个词,回过神来看着顾清婉问道。

“呵呵。。”顾清婉捂嘴轻笑,然后弯腰捡起被顾青烟随意扔落在地的衣物,整理着被顾青烟霍霍得凌乱的房间。

“婉婉,你笑什么?”顾青烟看着顾清婉问道。

“阿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知爹爹你掉粪坑里了,哈哈哈哈。。。”顾清婉说完便笑出声来,她似乎是早预见了顾青烟的动作,下一刻是逃离浴桶一段距离。

“好啊,婉婉,你笑话我。。。你躲那么远做什么呢?”顾青烟回过味来是看着顾清婉,说话间将身下的水是往顾清婉身上扑撒过去,即使顾清婉提前跑远躲开,房间只有那么大所以还是难免被水弄湿一身。只是两姐妹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到最后顾清婉也不躲了,到顾青烟身旁就着浴桶的水泼到顾青烟身上,两姐妹是玩的好不开心。

“阿姐,你今天是去哪了?一整天都没有见着你的人影。。”两姐妹收拾好躺床上,顾清婉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也没去哪,就随便出去走走。。。”顾青烟随意答道。

“哦。。。”顾清婉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她知道阿姐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说,问再多也是白费功夫,只是脑海中莫名的联想到之前阿姐闯祸挨打的情形,她是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将那些不好的场景从脑海中挥去,阿姐最近可是上进了许多,性子也变得沉稳许多,想来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婉婉,你且放心吧,我肯定不会闯祸的。。。”顾青烟是信誓旦旦的对顾清婉说道,现在她还不想把去乱葬岗的事情告诉顾清婉,毕竟那地方也算不得是什么好去处,也省得让她平白担心,到时万一她一漏嘴告诉了爹爹,说不定她少不又得去祠堂罚跪。

“嗯,但愿吧。。。”听到顾青烟如此斩钉截铁的话,顾清婉总觉着心中有什么突然崩断了,这样的话她以前可是没有少听,但每次阿姐也总是能惹出不一样的祸事来,前一刻还心存的那一丝侥幸,是毫无疑问的瞬间破灭了,阿姐她似乎对自己从小到大闯祸本事的认知有什么误解吧。

“婉婉,爹爹今日没有找我吧?”顾青烟又问道。

“最近几日医馆病患较多,爹爹都忙不过来,只要你不惹出大的动静,我想他应该是没有时间来理会你的。。。”顾清婉想了想说道,只是她很疑惑明明阿姐行医天分比自己高出许多,可是为什么爹爹就如此放任阿姐呢,前些日子在医馆里,阿姐的医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好些她学了很久的东西,阿姐却是上手就会。可是这些日子,爹爹即便是在医馆忙的分不开手的情况下也未曾提过让阿姐来帮忙。

“哦。。。”顾青烟听此忍不住嘴角一抽,拖着长长的音回答道。她似乎是有些明白了,感情以前她经常被爹爹罚是因为他老人家太闲的原因啊。想到这她是忍不住挑了挑眉眼,其实说来也怪不得她爹顾淳安,两父女,一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个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顾淳安对于自己能生出这样一个性格迥异的孩子,也很是无可奈何自是当然要随时盯着看着才是。

“阿姐,你若是无事的话,就到医馆帮帮忙吧,有好些患者都找在问你呢,特别是那些小朋友吵吵闹闹的就是想要你去喂他们喝药,是闹腾了好半天才好。。。。”顾清婉说道,她想叫阿姐回医馆帮忙,这样她就没有机会出去闯祸了,而且在医馆以阿姐的天赋,定是会把爹爹的医术学个十乘十,她总觉着若是就这样任由阿姐性子来,太可惜她的天赋了。

“嗯。。。再说吧。。。”顾青烟是说完翻个身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天的折腾她实在是累的不行。

“。。。。”听着旁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顾清婉也闭上了眼睛,只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以前阿姐睡觉前非得缠着自己折腾半天,不是聊天扯皮就是插科打诨,反正就是不愿那么早睡觉,说什么良辰美景不能如此浪费在睡觉这件小事上。

顾清婉目光温柔看着躺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女子,阿姐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了,似乎自从去年冬天后,阿姐似乎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阿姐了,她每每这种时候都禁不住有些想念那时候的阿姐,想着她以前每天晚上赖皮的样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她还是不放心的起身查看顾青烟手,果然和她想的没错阿姐果然一如既往的手里捏着一根银针,看着她指尖的老茧,心中也是心疼阿姐是很有天赋,但是她的努力那股劲儿有时却是连自己都比不上的,小心将银针放在顾青烟惯用的枕头一侧后,才安心的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