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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馨心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微红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丝毫的生机,沉默死寂。

严玉秀吓坏了,着急地抓住她的肩膀,满眼焦急,“女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个样子让妈妈害怕!”

女儿虽然没有大哭大闹,可她沉默不语的样子让严玉秀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她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么伤心绝望过,她害怕女儿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短短的几个小时,就让女儿变成了这个可怕的样子,对于女儿今晚到底遭遇了什么,她真是一点也不敢去想象了。

余馨心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眼角没有一滴泪水。

原来,人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是哭不出来的,也流不出眼泪。

也许,这就是心如死水吧,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她整个人仿佛彻底陷入了寂静的黑夜之中,所有的听觉和感觉都已经麻木了。

“馨心,你这个样子让妈妈好担心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告诉妈妈吧!”严玉秀看着女儿颓废的样子,心如刀绞。

她恨不得替自己的女儿承担下这一切的痛苦。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逼着女儿去闪婚就好了,也就没有今天的这些痛苦了。

本以为女儿会在第二次的婚姻里收获幸福,现在看来,还是太过草率了。

婚姻双方没有做充分的了解,就贸然地走进婚姻,就是在赌。

而自己的女儿,显然是赌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她作为母亲,也赌输了。

一切都结束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拍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

余馨心外套包里的手机,突然激烈地响了起来。

她怔愣了几秒,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是夜斐凡的电话。

有些意外,也有些在意料之中。

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电话又打进来了,她毫不犹豫的又挂断了。

几次之后,手机又收到了一条夜斐凡的短信。

“我在楼下,我想见你!”

余馨心看着屏幕,眸子微微动了动,然后颤抖的手,直接把手机关机了,随手就将手机扔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态度决绝。

严玉秀焦急地看着她,只见余馨心的脸转向了窗户,然后又迅速地转了回来。

她知道,女儿还对夜斐凡有感情,舍不得他,一时之间还有些放不下。

严玉秀想了想,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往下看。

果然在院子里看到一个撑着黑伞的人正站在楼下。

雨伞下的人,还时不时抬头向这里看。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雨,伞下的人似乎很坚持,

严玉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用猜,那人肯定是夜斐凡!

她关上窗户,转头对余馨心说,“馨心,他好像来了……”

余馨心的手紧紧地攥着沙发垫子,紧咬着的嘴唇渐渐地渗出鲜艳的血水,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愈发的深暗。

严玉秀叹了一口气,她又坐到女儿身边,握着女儿冰冷的手。

几分钟后,防盗门被敲响了,声音异常急促,在深夜里格外的刺耳。

严玉秀焦急地盯着门口,又看向女儿,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任由他这样敲下去,邻居肯定要有意见了。

“女儿,要不,我去开门吧。”严玉秀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余馨心琥珀色的眸子动了动,像是在压抑痛苦一般闭上了双眼。

“馨心,开门吧,我知道你在!”夜斐凡急切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严玉秀大气都不敢出,她盯着门口。

余馨心的脸微微向门口转了转,但还是没有说话。

“馨心,你开门,让我们好好谈谈。”夜斐凡卑微极了,小心翼翼地。

余馨心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的声音却轻而易举地进了她的脑海里,进入了她的心底。

此刻,想见他,面对面问清楚,可又害怕见他,怕真相残酷无情。

她陷入了极端的矛盾之中,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短暂的几十秒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随之,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了电梯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所有的声音消失后,一切又归于了寂静,只有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

屋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寂静得可怕。

“他……已经走了。”严玉秀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

余馨心苍白的双手捂住了脸,她的后背微微发着抖,眼泪从指缝无声无息地淌了下来……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

夜斐凡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在三楼的手术室门口。

万贞贤由管家掺扶着,眼泪已经流干了。

她绝望地盯着手术室门口。

她精致的妆容被泪水给破坏了,特意盘起的头发也变得乱七八糟的。

短短的几个小时,憔悴了很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往日的贵气一去不复返。

白天还精致优雅的她,此刻陷入了绝望,狼狈不堪。

夜斐凡扯了扯领带,默默地走到母亲的面前,一言不发。

万贞贤看到儿子后,紧绷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又哭了起来,哭诉道:

“如果不是余馨心突然出现,舒云怎么会摔倒流产!你爸爸也就不会心脏病发了!全都是她害的!”

她用力地捶打着夜斐凡的胸口,声嘶力竭的,“都怪她!她就是个扫把星!我恨不得她死!”

万贞贤整个人歇斯底里的,一旁的管家,和夜斐凡的助理金时,都吓得不敢说话。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夫人这么失态过。

夜斐凡咬了咬后槽牙,握住了母亲的手臂,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妈!让舒云摔倒的人是我!与其他任何人无关!更与她无关!”

“你到现在还在维护那个女人,你真是被那个女人给下了迷药了!我看你也得来医院好好地治一治脑子!”

夜斐凡薄唇抿得紧紧的,任由母亲发泄着怒火,耐心地劝道,“妈,这是医院,你冷静下来吧。”

万贞贤甩开夜斐凡的手臂,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你要是不马上和余馨心离婚,我和你爸也就不认你了,你自己选吧!”

“父母重要,还是那个姓余的女人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