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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适意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过去几次,也不知道那个人拿着酒壶在和身边的人说什么,只是表情不是很好。

她收回视线,也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就只是夹菜往嘴里递。

饭毕,沈趁起身欲回那个东院,却被丛磊叫住。

“阿影,你跟我来。”

沈趁看他一眼,心里有数,撇撇嘴跟上去。

房门一关,丛磊从来不会绕弯子,开门见山:“你和许大小姐认识?”

沈趁别扭着开口:“嗯,有过一面之缘。”

顿了顿,她见丛磊没出声,又主动开口:“不过没有影响,我不会和她有来往的。”

丛磊愣了片刻,看沈趁那颓败的样子,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问她:“怎么,你不太愿意?”

沈趁犹豫一会儿,终是摇摇头,“没有的事。”

丛磊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故意调侃道:“那既然如此,我便叫谢灼去和许大小姐接近吧,毕竟许……”

“啊??谢灼??”沈趁第一次打断丛磊的话,满目震惊:“不是说不可以和许家人有接触吗??”

丛磊忍着笑意,想起许承林的话,笑意无了,叹了口气道:

“方才许老爷恳求于我,说他家的情况有些复杂。儿女众多,却不是同一个夫人所出。虽然有心把家产留给许大小姐和二少爷,不过其他人不分些也不行。许大小姐纵使冰雪聪明,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个女子,若是他百年之后,其他的人联合起来,恐怕许大小姐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沈趁听在耳朵里,心里也跟着纠起来,不过她对经商和家产这种概念太陌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只好听丛磊继续说。

丛磊果然也有下文。

“故此许老爷打算把凤城的产业和京城的产业一分为二,京城那边的铺子少,就交给许大小姐打理,让她去京城安家,凤城的就给其余的儿女分了,这样也还算公平。”

沈趁虽然听到了解决方案,只是还是没有想开,她说出自己的担忧:“可是阿意根本不熟悉京城。”

丛磊对她口中说出“阿意”这样亲密的称呼有些好奇,不过没有提醒,点点头道:“所以许老爷打算让我们这次离开的时候带着许大小姐一起离开,让我们在京城帮衬着点。”

沈趁愣住,垂下头,“可是这一路不会太平,她……跟着一起去,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管理那么多商铺。”

越说越替许适意急,沈趁甚至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丛磊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他也明白许适意独自一人去京城多难,不说路途遥远,就是到了京城,她人生地不熟,一切从头打理也不容易。

只是许老爷铁了心相信皇上能成功把权力握在自己手心里,所以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这上面,让许适意去京城找她舅舅陈灵。

比起京城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家里的勾心斗角威胁更大,他想必是也明白这点。

说了这么多,丛磊看着对面一脸焦急的沈趁,又想要逗逗她,就长叹一口气。

“我原本打算你和许大小姐同为女子,互相照应也不会影响她的名声,不过你既然不愿,就让谢灼去。”

沈趁不乐意?

不,她简直乐意透了。

乐意到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我乐意,让谢灼去保护赵姐姐,此后我就跟着阿意,她去哪我就也去哪儿!”

丛磊讶然——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喜欢那个许大小姐,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听沈趁欣喜道:“丛叔歇着吧,我去找阿意!”

等人一道风似的跑出去,丛磊才想起来,许老爷不但说了这样的托付,还告诉他:

许适意性子淡,矜持内敛,若是太热情恐怕会让她反感。

可是沈趁向来对喜欢的事物抱以无限的热忱,这次恐怕是给许大小姐派一个麻烦过去了。

麻烦精没有任何自知之明,她一路飞奔到东院,都到许适意门口了,要敲门的一瞬间想起一件事——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她刚刚冷言冷语说不认识许适意。

犹如烫人的火炉被泼上一盆冷水,不但火炉没了温度,还冒着呛人的白烟,发出“斯斯”的不好听的声音。

嗯,这可咋办。

沈趁收回手,快走几步回了自己的屋子,趴在桌子上想对策。

她脑海里浮现出许适意上午和她说话的样子,温柔可人,问她给她带了什么东西礼尚往来。

沈趁看看自己那包袱,简直无言——里边只有一个面具,碎银子,和一个匕首,那件青色的衣服早就因为沾了太多血,扔在昨晚休息的地方了。

根本没什么可以送的出手的物件,再者那个匕首还是她爹给她的……

要不然上街看看?

有了这个主意,沈趁也算是有了点目标,起身就去找谢灼。

谢灼还在东院外头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找人呢,就见沈趁朝他过来,赶紧招手:“浸影!”

沈趁会意,朝他过去,路过人也没有停留,两人一同并着肩出门,只是心情比刚才好的太多。

漫儿看了一眼两人,不禁有些艳羡,给许适意倒茶闲聊的时候,还要提起。

“那个沈姑娘,和谢公子感情真好,我若是也有这样一个大哥哥么。”

许适意停下手里的动作,“怎么?”

漫儿没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道:“刚刚奴婢来,正遇见沈姑娘和谢公子,两人欢喜结伴去街上了。”

许适意心里的怨念不由得多了些——明明是她非说要做好姐妹,甚至还从自己这里把自小佩戴的玉珏拿了去,也是她甫一回家就写了密密麻麻的信来,却又整整一个多月没动静,再见面竟就冷言冷语,故作不识!

越想越气,许适意还从未见过这种人。

她咽了口茶,下笔写字都用了过分的力道,察觉到自己不平静的心绪,她倏地站起。

“小姐?”漫儿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可是乏了,不若我们也去街上走走?”

许适意抿着唇,“不去。你下去吧,我歇歇。”

漫儿不知道她怎么了,不过想来累了也是可能的,就关上门退下去。

许适意视线落到床边,床上放着她最近新看的那本书,那封密密麻麻的信就夹在里面。

用这东西就想把自己的玉珏留住?

做梦!等沈趁回来,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她要回来!

-

凤城的繁华自不必说,本就是交通要塞,再加上商户多有往来,不说集市,就是街上的铺子都是五花八门。

沈趁虽然也不少来,但是许府在城中心,她自然没来过这么里边的地方,每次都只是从外围把要买的东西买了就回去,眼下见这五花八门的铺子,一时间不知道该选什么。

“谢灼,你说一般那些闺阁小姐都喜欢什么物件儿?”沈趁左顾右盼,不得已只好朝谢灼问上一句。

谢灼四下看看,“大概是些首饰胭脂之类的吧?再不然是好看的衣服?”

沈趁想了一会儿,不太认同,她总觉得许适意不是喜欢这些大众爱好的人,只是也送她一块玉珏?好像不行。

她送自己的必然是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自己随意在街上买一块,也太不诚心了。

谢灼不知道她在打算什么,只是好不容易来了这么热闹的地方,他又没什么小心思,一心只想去大酒楼里尝尝人家的好酒佳酿。

于是两人的模式又恢复以往:沈趁在酒楼旁的铺子里挑挑拣拣,谢灼在酒楼里挑个能看见街的地方喝酒,等沈趁离了这个区域,他再去下一家。

如此从中午磨蹭到天黑,沈趁依旧一无所获,谢灼却是喝的彻底醉了,在酒肆里软成一滩烂泥。

沈趁两手空空不说,还得把这个醉鬼拿回去,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费了好些气力,在小厮惊讶的注视下,沈趁硬撑着面无表情的脸,把谢灼拖回他自己的屋子,这才回了东院。

进了屋,她还没洗浴, 换掉这一身蹭了不少酒气的衣服,许适意就敲了门。

沈趁开门一见是她,顿时坏心情一扫而光,脸上一派欣然之色。

“阿意!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许适意疑惑地看她,那人脸色有些红润,开心的样子哪像是能装的出来的,是真的因为自己来找她很开心。

可是上午不还说“不曾相识”?怎么上街一趟就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自己这次来是来要玉珏的,许适意再一次在心里明确了自己的目的,准备开口拒绝时,却被沈趁一把拉住手腕。

她一边把她拉进屋,一边还要给她倒茶。

许适意已经坐在凳子上,只好收回拒绝的话,开口道:“沈姑娘不必麻烦,我此次来,是来要回玉珏的,茶便不喝了。”

沈趁倒茶的动作顿住,听她这么说茶也倒不下去了,漆黑的眸子蕴上委屈的神色。

“阿意要同我绝交?”

许适意简直要被这人颠倒是非的本事气笑,她看着沈趁,完美重复道:“沈姑娘确实不记得与我相识,只是我的玉珏,当是被沈姑娘戴着脖颈上的,不如归还与我。”

沈趁下意识捏住那块玉珏,许适意没漏掉她的动作,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本是只看到一根黑色的绳,想到那天这人说回去找好的绳子戴在脖子上,就猜测了一句,看来还真是。

沈趁哪能不知道自己上午的言辞多过分,她还是倒了一杯茶,态度极其良好地放到许适意面前,主动开口:“你先别气,我也有难言之隐的,好不好?”

她做小伏低,然后把凳子拖到许适意身边,紧挨着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