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久经官场,当然能够听的出这孟远航的意思。
但是他也不着急,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被自己下面的人拿捏,那他这个领导不当也罢。
于是,就看他装傻道:
“应该是夏援朝刚刚离世,陈平安带着家人出去玩一段时间,也是情有可原的。”
“?”
孟远航一脸茫然,怎么一向心狠毒辣的领导,此时居然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起了问题?
这可让孟远航有些着急,陈平安手中可是还拿捏着桐州原公安局长昌伟杰的事情呢。
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处理掉这个隐患,孟远航继续提拔的春秋大梦可就要破灭了。
于是,他坐直身子急忙开口道:
“老领导,您糊涂啊!”
“嗯?”
“不不不!是我口误,您是当局者迷糊了啊!现在陈平安远在海外,不正是找人除掉他的机会吗?”孟远航着急的说道。
老人静静的看着身边有些着急的手下,然后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随后,他看向孟远航,深吸了一口气。
“远航啊,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呢?只是你没有参与过与陈平安的前期斗争,这个看起来职位不高的家伙,可是给我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
孟远航皱紧眉头,等待着老人继续说下去。
“我不止一次的安排人在海外对他下手,也不止一次的觉察出了最好的时机,可那个家伙就像是有神仙助力一般,总是能躲过咱们的出手,并且还能回过头给与你重重一击。”
虽然陈平安的重重一击不可能伤害到这个幕后的大佬,但是他的恶心程度的确让这位大佬不得不将陈平安这个无名小卒摆在了首要对付的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秦天宇等人极力想要将陈平安囊括在自己的阵营当中。
他们并不是要帮助陈平安,而是想要将陈平安当做自己的盾牌!
事实证明,这个盾牌的力量是足够的,但他们现在失去了盾牌的永久使用权...
在这位老人心里,如今并不是对付陈平安的最佳时机,而是对付秦天宇等人的最佳时机。
没有了盾牌的他们,再次跟这位老人过招就需要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陈平安在国外潇洒吗?”
“远航,你如果想要碰钉子,可以试探性的去做一些事情,这样也可以适当的提升你对敌作战的能力。”老人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他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意思就是这件事你孟远航自己去做就行,不用非得跟我汇报。
“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嗯!”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老人并不想再次跟陈平安斗争,所以就让孟远航主动去探探虚实。
如果这个家伙还是像之前那样猛,那他就可以考虑将对付陈平安的计划稍稍靠后一点。
毕竟,和秦天宇等人的对垒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在得到老人的想法之后,孟远航也就告辞离开,毕竟时间不等人。
看着这位相对年轻的公安厅长离开的背影,老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哎!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我要是有陈平安那样的得力干将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老人就走到一边的小桌上,端详起那个精致的青花瓷花瓶。
【哒哒哒~】
一个身材高挑,肤若凝脂,混元珠美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到了堂屋。
很明显了,老人对于‘旗袍’的喜好已经到了极致,即使是他刚刚被一位旗袍女戴了绿色的帽子。
“您该吃午饭了。”女人站在门前轻声呼喊道。
“嗯。”
老人轻轻放下花瓶,然后坐回太师椅,随后余光看了一眼堂屋的木质大门。
女人心领神会的转身将大门关了起来。
随后,她弯腰蹲在地上,先于老人吃起了这带有味道的午饭......
与之前的旗袍女不同,这个女人身上少了很多了戾气,多了很多的服从感。
为了测试女人的忠诚度,老人起身将她按在了摆放青花瓷的小桌前。
“青花瓷碎了,你也就碎了~~”
于是,女人双手捧着花瓶,皱眉强忍着来自身后的不适感。
还在时间不是很长,女人通过了测试......
......
初冬的京城,喜欢刮风。
猛烈的风将公路两侧树木上最后的枯叶尽数吹下,街上的行人也都穿上了羽绒服。
一辆奥迪A6急速驶过高架桥,向着机场前进...
与车外的寒冷不同,坐在车内的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让照片上的人永远留在罗马,明白吗?”
“明白!厅长!您看价钱?...”
“一会儿钱就打过去,钱不是问题,但如果你干不好这件事,以后就不用再找我了。”
“好!”
孟远航焦躁的挂断电话,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窗外那猛烈摇曳的树木。
“他妈的!这京城有什么好的?都挤破头皮想要调回来?这刮风,桐州一样也刮风......”
“省长,您又在说气话了,这京城的风跟我们那里的风还是不一样的。”
孟远航自然是知道京城的风是香的,只是这归京之路是何等的难啊!
作为副省长、公安厅长的孟远航,手中不仅掌握着大量的警用资源,而且还掌握着大量的罪犯资源。
宛阳省的罪犯,不论是低级的小偷小摸,还是高级的非法生意都需要获得这位大权在握的公安厅长的孟远航的默许......
所以,他要是想找杀手搞一搞陈平安,那自然是很容易的。
只不过他找的那些亡命之徒,在陈平安眼里只不过是一些小鱼小虾罢了。
可尽管如此,这些人的出现还是会恶心到陈平安的此次旅行的心情。
于是,当天夜里。
宛阳机场,几个身穿高级西装的男人皱眉乘上了飞往罗马的飞机。
他们这次并没有带很多的随从,而是两个人孤身前往了异国,似乎并不认为这件事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