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抱怨我金鸳盟杀了你师兄吗?”
阎王寻命站在门口靠在门边上“尊上让我来,是为了与李门主说明,十年前,我与炎帝白王还有四象青收到了单孤刀的约战书,我等自是不屑。可到了应战之时,发现单孤刀已经死了。”
“是师兄向三王约战?”
“这是约战书。”
李莲花看了吗约招数,眉头紧锁“这不是我师兄的字迹。”
“尊上……怎么会这样……”
“事已至此,他没有必要说谎。单孤刀的死因有很多疑点,所以我才去抢他的尸首,让狮魂验明。”
“所以是有人意图挑起金鸳盟和四顾门的斗争,而且事情似乎并没有在四顾门和金鸳盟倾灭以后停下来,这背后推动的人是谁?那具尸体,或许是这背后的关键。”
“所以你又不想死了?”
“那个……”长离突然出声“阎王先……不对,阎王寻命先生,你若是不打算现在转身就走的话要不还是坐进来吧。椅子还是够的。”
阎王寻命走进来,找到笛飞声身后。
得,大木头带了个大木头二号。
“还有,阿飞啊~花花真的没有想死的意思啊~你不能因为他病还没好全,又不肯让你给他治就说他想死吧。”长离一边看着棋局一边和笛飞声搭着话“让你家里那个药魔给花花治,还不如直接让他死。就他之前给花花喝的那个千年老汤,跟直接赐毒酒有什么区别。你就不要执着了,花花有我照顾着就已经够了。”
“你不出声我到忘了你了。”笛飞声起身走向孟长离,被李莲花挡住。
“你干嘛?”
“你女人之前不是说过,把她自己给我当目标吗?”笛飞声看向孟长离“你男人现在打不了,你就先陪我打一场。”
“哈?”长离无语,这木头脑袋怎么就抓着他们夫妻俩嚯嚯啊“不是……我……”
“你昨天说你救了乔婉娩。你会扬州慢,而且不差。我们打一场。”阿飞说着就要上前,被李莲花拦下。
“阿飞啊~这可不像你啊~你不是不打女人的吗?”
“她不算。她很强。”
长离狂翻白眼,赶紧出声把剧情拉了回去“笛盟主有和我干架的兴致,不去好好管管你的金鸳盟。”长离嘲讽的笑笑“呵……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的金鸳盟已经和南胤的事搅和在一起了吧。”
“南胤?”笛飞声皱起眉头。
“你不知道?”李莲花也蹙起眉头“一品坟里,你带走了南胤公主的陪嫁。”
“不是他带走的。”长离将李莲花拉到自己身后,直视这笛飞声“你是为了观音垂泪,但你无心,却不代表别人无意。我已经说过了,你的金鸳盟现在可乱的很。十年之中,甚至在更久之前,金鸳盟就已经乱了。”
长离的胸口有些隐隐作痛,李莲花立刻搂住她。长离对着李莲花完了摇头,然后尽力调整好呼吸,将疼痛强忍了下去“第一,角丽谯是南胤人。第二,保护好那些真正忠诚于你的人。第三,调查时,收起你的自傲,否则,你会吃大亏的。我们言尽于此,你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吧。”
笛飞声眉头紧锁,但还是带着阎王寻命离开了。
只等两人离去,长离才脱力的靠在花花怀里“没事儿,就是没力气,坐一会儿就好了。”
孟长离很清楚,因为这本来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因为她,全部都挪到了现在。还好,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突发性心绞痛又引起了四肢无力罢了。休息一会儿,等劲儿过去就好了。
“下次,还是不要再说了。”李莲花为她诊脉,确认没事,这眉头才稍微松了一些。
“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有些事情,避无可避。否则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李莲花没有回话,只是整个人很明显的有些不高兴,安静的将长离搂在怀里,良久,才将她放开“这药得换了,我给你重新煮一个。”
长离自然也知道自己惹花花生气了,便慢慢的挪到李莲花身边,小心的戳了戳他的腰“别生气啦~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嘛……”
“不是你的错。”李莲花看向她“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就像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也可以说。我和笛飞声聊的就是这些,总会说到那几个问题的。我不明白,我说和你说会有什么差别。为什么你宁可让自己这样,也不能让我说出来。”
长离愣了一下,确实,虽然这一段应该是昨晚的剧情,可拖到现在发生也没什么关系。她没必要把这个东西揽到自己身上。
“对不起!”长离认真的回答“这次是我的错。我没考虑周全,更忘记了你的感受。真的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绝对。我保证!”
“你最好是啊!”李莲花揉了揉长离的脸,这事儿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
慕婉山庄
肖紫衿同乔婉娩在一同吃早食,只是乔婉娩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即使是肖紫衿为她夹了菜,她也心不在焉。
“怎么了?你没胃口啊?”
乔婉娩扯出一个笑容“我……”
“是不是体内余毒未消啊?我一会儿让薛郎中给你看看。我先帮你把把脉。”
乔婉娩下意识的抽手避开他。
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幸好纪汉佛走了过来,打破了这冰一样的氛围。
“乔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纪大哥关心,我已经好了。刚还跟紫衿说呢,叫他不必劳烦郎中来看我了。”
“他呀~这是关心则乱,你一出事,她最紧张了。”纪汉佛提起了来的目的“昨日慌乱,有些话还没来得及细问,乔姑娘,你见到角丽谯了,那妖女的武功可是更高了些。”
乔婉娩点了点头“她将冰中蝉弹入我口中。我几乎全无抵抗的余地。这倒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们是冲着一百八十八牢而来的。”
“我听说百川院座下一百八十八牢,近日被金鸳盟相继开启多处,你们在四顾门旧址设下那一牢,被笛飞声寻到,看来也绝非偶然了。”
纪汉佛点了点头“一百八十八牢的地址确实只有佛彼白石四人,还有我最信任的门徒知晓。又不是有人透露的消息,绝不可能让人连连破牢。”
乔婉娩微微皱起眉头“纪大哥可有怀疑之人?”
“没有证据我也不敢轻易怀疑谁。只是要严加戒备的那人自露马脚。”
“纪大哥,四部门十年前风流云散能守住当年魂魄不变的唯有百川院。婉娩实在不愿听见,百川院中有谁叛离初衷,若是……”她差点脱口而出,却又立刻将想要说出的话都咽了回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肖紫衿。
“若是相夷还在,他绝对不想看到四顾门这一脉热血离散。”
“婉娩,”肖紫衿满脸写着不赞同“李相夷不在了,四顾们也早已不在了,这事儿就交给纪大哥来处理吧。”
“四顾门确实不在了,但是只要有一颗维护江湖安稳的心,只要把大家重新聚起来。四顾门怎么会回不来呢?”
肖紫衿立刻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你们想复兴四顾门?这是百川院的意思?”
“不,这是很多人的意思。”
乔婉娩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激动,没有人比她更想要复兴百川院。
“角丽谯这么多年,带着金鸳盟的余孽四处生事,如今笛飞声已经复出了。昨日还公然上门挑衅,令在场的武林人士都愤慨不已。大家都希望四顾门能重振旗鼓,令江湖齐心,压制笛飞声,清缴金鸳盟。”
“看来纪大哥也支持这种想法。”
“四顾门想要东山再起,必须要重设门,主人选,所以我来找你们商量一下,我思来想去,紫衿曾是四顾门的左护法,无疑是最佳人选。”
乔婉娩字是不同意的,脱口而出一句“这怎么行。”
这句话无疑是惹怒了肖紫衿,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乔婉娩,而乔婉娩什么解释也没有,只是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乔婉娩的态度让他知道。他永远翻不过那名为李相夷的大山。
“重振之事,必当从长计议。纪大哥容我再想想。”肖紫衿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好,那我先告辞了。”
待纪汉佛离去,两人的气氛愈发尴尬。
“紫衿,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说过不愿意过多参与江湖事。才……”
乔婉娩的解释没有起到任何安抚作用,肖紫衿陪了她十年,他们相识的时间是更久,他怎么可能不懂她的意思“婉娩……你不爱撒谎,所以你说谎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小动作我最清楚了。”
“紫衿……我不是……”
“你当然觉得,我不能做四顾门的门主。因为在你心中这个位置只能是李相夷。”乔婉娩的沉默让肖紫衿越发嫉妒“从始至终,你都放不下他。我从笛飞声手中救你的时候,你昏昏沉沉。可你嘴里却喊的是相夷。”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日日夜夜,你心里始终呼唤着他,想着他,是不是?”
乔婉娩双眼含泪,摇了摇头。可视线却下意识的避开肖紫衿的眼神“不是这样的,紫衿。”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身体刚好你就马上去找李莲花?”肖紫衿什么都知道……他一直知道……
他如此执着于乔婉娩,又疯狂的嫉妒着李相夷,他怎么可能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是不是也觉得李莲花身上有熟悉的感觉?”肖紫衿强压下那股愤怒“别说是你了。有时候我看到他那双眼睛,我总是能想到相夷。所以你是在李莲花身上寻找李相夷的影子,对不对?”
“紫衿,我绝没从别人的身上找相夷的影子。我对相夷的感情早就不一样了。他是过去的一个朋友,一个回忆,可他绝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
乔婉娩丝毫没有意识到,李相夷一直是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是他们拔不出的一根刺,即使……即使李相夷真的死了,那些回忆也足够让肖紫衿嫉妒到疯狂。
李相夷绝对无法成为乔婉娩的朋友,因为那是她曾经爱慕着的人。
没错……是爱慕,不是爱。
因为是爱慕,所以曾经不止一次的仰望过。
因为仰望过,所以永远能够回忆起他的高大。
因为知道他的高大,所以没有人能与李相夷并肩。
他们就算是断干净了,也不可能成为陌生人,更当不了朋友。
这就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特殊性。
乔婉娩拉住肖紫衿的手,恳切的说道“你要相信我。”
“好,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只不过,我也要做出改变。”
“改变?”乔婉娩生出一丝警觉。
“我曾经对重建四顾门没什么兴趣。可现在,我意已决。掌四顾门门主之位。”肖紫衿看向乔婉娩“我要向你证明李相夷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并且我要做的比他更好!”
……
四顾门复兴大会的事,很快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