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杵能不能镇宅,张铁不知道,不过陈半仙是个没真本事的神棍,这点他是确定的。自己至少还有个“血轮眼”,说不定真能看出点什么,实在不行就呼叫翠花过来,这种事,她在行啊。
几人就这么听李会长讲起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这李会长,家里原先是在聊城开家具厂的,做一些仿古家私,可销路一直打不开,后来找了个“能人”给出招,“能人”说他这辈子适合倒买倒卖,不适合自己生产。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代理一些外地的家居品牌,正赶上那几年聊城地产开发火爆,左一个楼盘右一个小区的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
新房子多了,新住户就多了,他代理的外地家具着实赚了几年好钱,代理的品牌也就越来越多,摊子铺的更大了。
赚了钱,得享受啊,他就在这个聊城的“富人区”买了现在的别墅,可怎知,自打搬过来,原本还算红火的生意,立马一落千丈。每个月的流水,不足同期好的时候的十分之一。他就怀疑起这新房子的风水不好,想到去找那个当初给他支招的“能人”,结果这么些年过去,那“能人”死了。
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婆检查出了乳腺癌,虽说不算啥大病吧,却令他更加笃信这一切与住宅风水有关。
不管是什么商会的会长,总还是有些人脉圈子,这时候就有人跟他介绍了陈半仙,将个老神棍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前几日,请了陈半仙过来,半仙说是他家别墅,风水犯煞,在这里住久了,别说生意做不好,就连家人都得受牵连。
李会长本想尽快换个住处,陈半仙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只要找镇宅的法器,就可以压住这煞气,并再三保证,只要摆放好法器,以后肯定顺风顺水,啥事不会再有。
李会长信了,可他去哪里找正经的法器。还是陈半仙跟他说的,古玩街有个地方,有正经的法器卖,这东西足以镇压别墅的煞气,还能否极泰来,以后生意更上一步。
于是,陈半仙就带着他去了张胖子的店里,花了十三万将降魔杵买了回来。
张铁听完李会长的讲述,感觉哪哪都是阴谋的味道。他转头瞪了张胖子一眼,张胖子惭惭的笑。
要说陈半仙与这张胖子没有猫腻,打死张铁都不信,这胖子见自己过来买降魔杵,又想再赚一笔,怎知这李会长对半仙的话深信不疑。这才有了传话传出个五百万,最后带着张铁跑一趟的事。
明白了个大概,张铁心里也有了数,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站起身,踱步在屋里转了几圈。
别人看不到,张铁此时已经开启了左眼,正满屋子查看哪里有什么异常。
李会长开始还不解其意,偶然看到张铁的左眼,居然通红一片,红的看不到眼仁。心里暗道,看来这小年轻果然有些本事,至少那陈半仙就没办法让自己的眼睛充血。
张铁走到一楼的卫生间位置,见到洗手池下面地底不断的有黑气冒出来。蹲下身,靠近仔细查看,果然,那黑气透过地板砖的缝隙,一股股的向上飘升,开始时黑气还很浓郁,升到半空就淡了许多,这股黑气随着气流,越来越淡,最后淡到看不清颜色,却也飘散的满屋都是。
这是什么?张铁可不懂什么风水,但直觉,如果李会长的运势真与别墅的风水有关,那原因就肯定出在这洗手池的下面。
“兄弟,看出来了什么?”李会长跟在张铁身后,就连魏婷两女和张胖子也被张铁这神神叨叨的吸引了过来。
张铁装作胸有成竹,“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他指了指卫生间洗手池下方,“找人,把这里挖开,咱们看看底下有啥。”
李会长犹豫,再怎么说也是装修好好的房子,你一句话就让开挖?
见对方怀疑,张铁信誓旦旦的说,“李会长,找人过来挖,要是挖不出东西,所有人工,损失,我给你出。”
见他如此确定,李会长也咬咬牙下了决心,挖。
到底是会长,人脉了得,不一会,过来四个设备齐全的装修工人,拿着电钻,大锤在这卫生间动起工来。
“要挖多久啊?”李会长问。
“我没说停就一直挖。”张铁答。
“要挖多深,得跟工人说啊。”李会长再问。
“就照着我给的范围挖吧,你信我。”张铁说。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要挖多深,总不至于这黑气是从阴曹地府冒上来的吧,真如此,那这块地方就牛了。
众人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在张铁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时候,却听干活的工人在卫生间里喊,“老板,挖出东西了。”
大家跑去卫生间一看,到处都是堆着的土堆,原本洗手池的位置,现在变成了一个直径一米,深五六米的坑。
“什么东西?”李会长迫不及待。
坑底下的工人举着一个东西,上面的工人用绳子吊了上来。
是一个陶罐,张铁看着有些眼熟,像是腌制泡菜的,或者,对了,这像是骨灰坛。
几人瞅瞅张铁,张铁摸摸鼻子,看来是要让自己开封啊。
他可以确定,刚刚那股黑气就是从这坛子中散发出来的,现在离的近,看的更是真切,坛口处上溢的黑色气息,浓稠的有如实质。
张铁戴上副劳保手套,小心翼翼的蹲在坛边,两手尝试着去开坛口的盖子。盖子四周似乎被用泥封着,转动几下,没啥效果。
张铁想了想说,“问题呢,就出在这坛子上,只要把坛子找地方扔了,你家房子也就没问题了。”
“那,这到底是什么呢?”李会长问。至少,陈半仙没发现的问题,这小年轻的发现了,看来他的本事是比陈半仙大的。
“你还非要知道坛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说不定是谁的骨灰呢。”张铁不想节外生枝,既然找到了源头,拿走,扔掉就是了,万一将坛子打开,里面钻出个小鬼,自己这帮人可不是对手。
这时,在那个五六米深的坑洞底下,工人又冲上喊话,“还有,还有不少呢?”
什么?张铁闻言立马去到坑边,朝底下观望,黑漆漆,就只有下面工人头顶的探照灯。
“还有什么?”张铁冲着坑下问。
底下的工人,声音也是有些发颤,“还有坛子,还有不少,全都是。”
“挖吧,有多少都挖出来。”
这话不是张铁说的,声音是从屋外传来,随着声音过来的,还有魏婷刚从门口带进屋的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