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江从县政府办公大楼回到县委大楼,本来是抱着一颗真诚的求和之心而去的,结果令他失望而归。一种失落之感悄然袭上心头,而周里军那双充满鄙视的眼神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他为什么要鄙视自己,他有什么资格鄙视自己,我是从大局出发,为了沂水的班子建设能够在团结和谐之中稳步发展,有什么不对嘛。你非要把班子弄得派系林立,整日斗来斗去,把精力都内耗掉,沂水还怎么发展。
王伟江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纪委书记沙维剑的办公室。王伟江不请自来令沙维剑有点感到吃惊。
“王书记,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你让秘书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你亲自跑过来这不是马蹄靴倒穿了嘛。”沙维剑道。
“哪有那么多讲究,我想来就来了。”
“快请坐。”沙维剑边说边给他倒水。
“沙书记,今天我到你这来主要是想和你沟通交流下感情,我实话实说,我刚从县长周里军那来,我也是抱着沟通交流去的,可遗憾的是没有达到目的。我之所以主动上门找周县长沟通交流,是因为我来前就有人告诉我沂水的班子不和。我想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来了,我们大家都能放下以前的成见,一切从大局出发,团结一心,共同向前。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愿和班子每个人沟通交流,表明我的诚意,尽到我的心意,至于大家能不能理解和支持,那是大家的事,只求无愧我心吧。所以我就找你来了。”
“王书记,谢谢你坦诚,沂水的情况我不说你也清楚,不是我泄你的气,沂水的班子要想如你所愿,拧成一股绳恐怕很难。我是纪委书记,我们纪委是党内惩治腐败一支重要力量,所以,为了保持我的的公正公平,我不参与到任何派系中,我只坚持公平公正,常委会上谁是正确的我就支持谁,在我心中只有真理,没有派系,我以前是这样做的,以后还是这样做,王书记,我这样做不知你是否能理解。”
“我不但理解,而且还支持你这样做,在当下随波逐流易,而坚持真理则不易。”
“哎呦!我真该喊句理解万岁。你知道嘛,以前周里军和马连庆两人在常委会上我支持谁谁就会笑,另一个就气,他们说我没有主见,今天支持这个,明天支持那个,弄得跟墙头草似的,我说你们见过坚持真理的墙头草嘛。哎,他们把精力都用在内耗上了,哪还有心思用在沂水的发展建设上。”
“是啊,人们常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是我们有些官员并没有把自己的精力和才能用在造福一方上,而是用在了拉山头争权利上,搞窝里斗,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腐败,是权力腐败,组织和人民把权力交给他们,他们把权力不是用在建设发展和为民谋福祉上,而是用在争权夺利内耗上,你说这不是权力腐败嘛。”
“王书记,你说的真好,权力腐败,说的真到位,人民给予你权力,你不把它用好不是腐败是什么?王书记,从今以后只要你所干的事是正确的,对人民是有利的我坚决支持你,这点你尽管放心,我是向理不向人,如果在以后工作中我投了反对你的票那也是因为我认为是错的,还请你谅解。”沙维剑坦诚道。
“沙书记,你若能坚持原则,有担当,胸怀坦荡,即使你反对我我也高兴,因为你反对的不是我人,而是反对我所做的事,可能做的是错事。这样有你在反而可以防止我做错事,这要放在古代你就是魏征在世。”
“王书记,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干县委书记,你确实有过人之处,胸怀坦荡荡,乃君子胸怀,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有你主政沂水,沂水必将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真乃沂水百万人民之幸矣。”沙维剑心悦诚服地说。
“沙书记过誉了,但你放心,违背组织原则的事我不做,对人民有利的事我会想方设法去做。”
王伟江缓缓地从纪委书记沙维剑的办公室走出来,他的步伐显得格外轻盈,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让他感到一丝温暖,而此刻他的心情更是如同这春日暖阳般明媚、舒畅。
回想起刚刚与沙维剑的谈话,王伟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来到沂水县,他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今天终于得到了释放。沙维剑对他的认可和支持,让他倍感鼓舞;同时,对于未来工作的承诺也让他充满信心。
离开办公楼后,王伟江漫步在街头。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忙碌地来来往往,而他却沉浸在自己愉悦的心境之中。他抬头望向天空,蓝天白云让人心旷神怡。此时此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这种舒畅的心情并不仅仅来自于与沙维剑的交流,更多的是源于内心深处对自己努力付出的认可。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中自己的政治理念能够得到他人的认同并非易事。而如今,王伟江做到了,这让他无比自豪。
随着思绪渐渐飘远,王伟江开始憧憬起未来的日子。他知道前方还有许多挑战等待着他去面对,但此刻他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迎接一切困难险阻。因为他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加辉煌灿烂的人生篇章!为了沂水的建设和发展,即使碰得头破血流也要坚持下去。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心情大好的王伟江悠然自得地漫步在繁华喧嚣的街道上。他身着一袭简约舒适的衣物,步伐轻盈而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愉悦的心境变得格外美好起来。
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香气和声音:小吃摊传来阵阵诱人的香味,路人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动听的交响乐。王伟江面带微笑,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感官冲击,感受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所散发出的魅力与温暖。
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积极向上的心态,让他能够从平凡的日常中发现不一样的美好,用一颗乐观豁达的心去面对人生的种种挑战。
其实他没有回办公室,来到大街上是想把自己的头发理一下,他来到一家装璜考究的理发室,一个年轻女子热情招呼道:“欢迎帅哥光临我们理发店。”
“理个发多少钱?”王伟江问。
“28元。”
王伟江一听28元,就坐到理发椅子上。
“我叫我们店里的名师给你剪头。”
“理个发还有名师,你们店里的名师是什么级别?”
“瞧你这话说的,有点外行了吧,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我们店的名师是顶级的,相当于厨师中最高级别——高级技师,听帅哥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王伟江正在和女子聊着,这时从里间走出个男子已给王伟江剪了起来。
“帅哥来沂水做生意吗?”女子继续搭话道。
“你看我像个商人吗?”
“不像,我看你像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你是个老师对吗?”
“我是路过此地的一个过客,由于时间充足,我就在县城转转,感受一下沂水的风土人情。”
讲讲说说,王伟江头发已剪好,“要刮胡子吗?”
“刮吧。”
王伟江就被放平,躺在椅子上,大约历时10分钟,胡子刮好。王伟江起身掏出手机扫码付了28元就准备离开,这时年轻女子突然道:“帅哥,你的理发费是3028元,请你再付3000元。”
王伟江一听就知道不好,自己进了黑店了,“我进店时问理个发是什么价格,你说是28元,这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理完了怎么就变成了3028元了,你这是什么店,有这么高的天价理发店嘛。”
“帅哥,当时你进店问确实是28元剪个头,可你要名师给你剪,我们店里名师剪头是2000元,刮脸是1000,我们根本就没找你多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魁梧、光着脑袋的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圈粗壮的金链子,闪闪发光,异常夺目。再看那张脸,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让人不禁心生惧意。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能感觉到这绝非善类。
“怎么,见过吃霸王餐的,还没见过剪霸王头的,立马把3028元付了走人,我没闲时间跟你拌嘴。”那个光头凶神似地说。
王伟江拨了110报了警,“等警察来说吧,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能欺负我一个外地人,你们说多少就多少呀。”
“哈哈,你还报警了,我还想报警呢,这倒省我事了,你就在这等着警察来处理吧,我可告诉你,你现在赶紧把钱付了我让你走人,等警察来了你人都走不了,钱付了还把你人带到公安局去。”光头十分自信地说。
“听你这么讲好像警察都听你似的。”
“嘿!你可别不信啊!这辖区派出所里好几位领导那可都是跟我称兄道弟的交情,我们之间的关系铁着呢!所以说呀,他要是不帮我说话,难道还会去帮你这么个外来户不成?想都不要想啦!毕竟咱们可是熟人好办事嘛!”
这时真还有辆警车停在了理发店门口,下来一名正式干警和两名辅警,来到店内问:“谁报的警?”
“我报的警。”王伟江回答。
“为什么报警?”
“我在这理个发,理发前我问理个发多少钱,她说28元,我就坐下理了,可理完了我付了28元,他们却要我再付3000元,理个发要3028元,莫说一个小县城,就是一线城市理个发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吧。”
“哎,看你这话说的,小县城怎么啦,在我这名师理发就这个价,想叫名师给自己理发,又不想付名师手工费,世上有这样美事嘛,周所长,他就是理霸王头。”光头道。
“你既然来到人家这个店,那你就应该接受人家定的规矩,剪个28元的头,那你还要人家店里名师给你剪头干嘛,名师能和普通理发师一样嘛,就如明星唱首歌几百万,拍个广告上千万,你老百姓唱首歌连10元钱都没人给,我看你还是把钱付了吧。”
“我说警察同志,有你这样执法的嘛,在小县城理个发要3028元正常吗?他们是利用欺骗的手段对我进行欺诈的,我开始问是28元剪个头,我坐下后她说叫名师给我剪,她当时并没有说名师剪个头是2000元,刮个脸是1000元,她要先说明价格我会让名师给我剪这个头吗?我再问问,你的店里所谓的名师价格这么高是谁定的,是你自己还是物价局,价格定了为什么不明码标价,让顾客一眼看个明白。”
“哟,今天还遇到硬茬,给钱走路,不给钱,周所长,我看把他带到所里让他享享福,到时不要他都会主动给钱。”
一听这话,王伟江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这些本该维护社会治安、保护人民安全的派出所警察,竟然会与这些作奸犯科、欺压百姓的黑暗势力暗中勾结?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其中必然存在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利益链条,而这条利益链很可能已经侵蚀了执法部门的公正性和公信力。
王伟江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这种情况得不到及时纠正和打击,那么不仅普通老百姓将继续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整个社会的法治秩序也将受到严重破坏。想到这里,他决定不亮明自己的身份,他要深入调查此事,揭开这个隐藏在背后的黑幕,把本该有的朗朗晴天还给沂水大地,让阳光普照,四季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