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竹没在外面等多久,苏小飞便就下来了。
“沈朝竹,我们先去吧,今日一早,徐姑娘突然生了病,柳阳在照看她”
苏小飞走到沈朝竹的身侧又说道:“怪不得今日这么吵,他们都没动静”
沈朝竹疑惑道:“徐姑娘生病了?”
苏小飞环抱着手,摸了摸下巴,也有些奇怪:“对,估计也是这两日在那义庄吓的吧,不过一个女孩子在那么恐怖的环境下呆了那么久,也是难为她了”
沈朝竹眯着眼沉思着,意味深长道:“是吗?”
苏小飞点点头:“至于淮大侠现在又不能露出真容,戴着斗笠面纱也不方便,所以王少侠就说他暂时就与淮大侠待在酒楼了”
沈朝竹点点头,看着斜对着的是那陈平安香行。
今日香行并没有开门。
突然。
在人来人往的街面上来了一群官兵。
官兵们行色匆匆,面色冷硬,握着佩刀。
在官兵前面的百姓都给官爷们开了道,退到一侧。
也有好奇的百姓跟在官兵后面张望着。
而在官兵的身后不远处。
一个粉衣姑娘正跛着脚一瘸一拐吃力的跟在身后。
沈朝竹看着这行人往城门方向赶,而那陈君面色焦急,只有她一人,不见另外两人。
沈朝竹啊的一声,疑惑道:“苏兄,你快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的官兵?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苏小飞回过神,又悄悄的看了一眼沈朝竹衣衫脚间处的泥土痕迹。
心中在想,沈朝竹何时沾上的这些泥土?是雨夜的那天吗?
可是那夜雨虽大,苏小飞记得他二人的衣衫当日并未沾什么泥土。
况且他对衣着一向考究,不可能一点没注意到。
沈朝竹一身白衣,也少见有灰尘,有也及时的处理了。
那是是昨日的吗?
昨日他似乎又没见着沈朝竹的脚下有泥土痕迹。
那是今日的?
他今日在沈朝竹的屋外等了好些时候,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苏小飞欲想开口,看向沈朝竹温雅的脸。
沈朝竹疑惑的看着苏小飞:“苏兄?我们不上前跟着去看看吗?你身肩任着推官一职,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要不要去看看?”
沈朝竹回头,指着那些官兵后,用手挠挠自己的鼻梁。
苏小飞这才注意到沈朝竹刚才到底在说什么,思索片刻道:“那沈朝竹,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二人与一些好奇的百姓一同跟在这些官兵的身后,一路跟到了关城的城门处。
瞧着官兵往义庄的方向走去了。
些许百姓迟疑害怕闹鬼的乱葬岗,有的停了下来。
但是也有好奇心特别重的,见人多壮了壮胆子,继续跟在官兵身后的也有不少的人。
那粉衣姑娘神色紧张,虽然跛着脚,但是也没落远多少。
只见绷带位置都已渗出了鲜血,但是咬着牙,自己拖着自己的脚紧紧在身后。
中间又有不少男子见这么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这么辛苦,主动想帮忙。
但陈君冷着脸不搭理任何人,一股劲往前走。
就这么走着,直到众人看见了身侧旁被挖空的坟包,一片哗然。
有百姓发现了其中散落的零散金银,眼中露出欣喜若狂神情。
所有的百姓立即相互推搡着爬上坟包,在坑洞和棺材上四处找了起来。
陈君面色焦急,一眼也似乎猜到了什么。
可是在陈君跟到一处坟包时,本来想径直离去,莫名的停下来。
唯有这一处的坟包被掩盖着。
坟包的前面地上全是暗色的泥土,其他地方的泥土是土黄色的,唯有这一处。
明眼一看就是被鲜血染红了的一大片痕迹,坟包前插着一把斧子。
陈君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不过还是只在坟包处停顿了片刻,就紧紧跟在官兵身后继续往前。
苏小飞看着坟包上面的斧头,有些迟疑道:“这斧子,看起来有点像……棺材子手中的那把”
沈朝竹看着周围百姓死死盯着面前唯一这座掩埋着的坟包,眼中露出贪婪的模样,眼神一冷。
沈朝竹轻轻道:“官兵走了,我们要跟上吗”
苏小飞心里压下那不好的猜测,点点头:“走”
苏小飞虽然对这个棺材子接触不多,而且他长得面貌与常人有异,是看起来有些可怕。
但苏小飞却能感受到棺材子不是一个坏人,这棺材子只是太过于自卑了。
他连说话也不敢对着他们说的人。
怕自己的脸吓到他们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坏人。
沈朝竹落了苏小飞两步在后面。
衣袍下的手,运转内力,凝成冰箭。
背着手,往棺材子坟包位置一运力,数支冰箭便就正想挖坟包的人刺中。
冰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精准的将想挖坟包的三人射中衣服。
箭的力量过大,将这三人带着死死的射到坟包处贴着。
“鬼啊…”
“鬼,鬼,对不起”
……
苏小飞身后听到一阵一阵的惨叫,只是有些奇怪,大白天的见什么鬼了。
沈朝竹与苏小飞跟在官兵的身后直到义庄处。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从陈君的口中发出。
陈君跪倒在地上,绝望的嘶吼,眼神中全是恨意。
官兵也没见过这场面,看着现场止不住的呕吐。
沈朝竹与苏小飞见状,立即抬头。
只是刚刚抬头后,沈朝竹的眼睛突然被苏小飞捂住。
可是这一眼沈朝竹已经看清楚了。
苏小飞的手有些颤抖,捂住了沈朝竹的眼睛,自己撇开头道:“沈朝竹,你还是不要看了”
沈朝竹点点头,苏小飞拉着沈朝竹转身。
可是沈朝竹已经看清楚了,是陈平安的头正被定在义庄的牌匾上。
而牌匾之下,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他的四肢与躯干。
十根手指也一根一根的摆放整齐着,两只脚从小腿处被砍断,立起来放着。
地板上有一摊一摊的水。
苏小飞在一旁干呕着,这一场景与在食人村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小飞又想起当时在石村看到石雪他们吃人肉的场面,还有武林大会受到机关脑袋被扎的稀啪烂的那些武林人士……
苏小飞再次干呕起来,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沈朝竹看了看苏小飞难受的脸,伸手拍着苏小飞的背。
苏小飞弯着腰,缓了缓道:“这手法简直惨无人道,与那个天山教的赤城子有一拼”
“说不定就是赤城子干的,不过那陈平安头颅下为何那么多的水?”
“而且地板上还有那么多整齐的划痕?像刀,什么武器才有这么多的划痕?而且昨夜下雨了吗?怎么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