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刚走出院子,迎面就遇上来找她的步宇跟孤松涛。
“你终于起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都打算去请大夫。”
步宇拊掌跌足说着。
顾松涛却在一旁冷眼观察,半天后突然问道:“周颐昨晚来了?”
步宇在战事上从无败绩,但对于后宅妇人到底是不及顾松涛心细,何况他已成亲,对男女之事自然比步宇知道的多。
“没,没有,我就是昨日睡晚了,所以今日才起迟了。”
菱歌急忙拿话遮掩,身后的左云也说昨夜没人闯入。
顾松涛不信他,“那是你家公子,他要是进来,你们还敢拦他不成。”
左云碰了钉子,悻悻的躲到菱歌身后。
菱歌连忙岔道:“哥哥们找我做什么?”
步宇拉着菱歌边走边说:“今日婚服送了过来,你过去看看,有不合适的赶紧去改。”
顾松涛见她不愿说,只得绕过这个话题,只是回头瞪了左云一眼,然后迅速跟了上去。
菱歌用了午膳,便去看婚服。
婚服自然是极好的,她穿在身上试了试,非常合身,便命人收了起来。
……
之后的几日,周颐依旧夜来晨去,左云视而不见,菱歌倒是欢喜得很,床第之间,周颐对她百依百顺,屈尽丈夫之责。
终于,婚期到了,菱歌一身红妆,绣帕遮面,外面宾客喧天,洞房内却是花团锦簇,红烛高照。
周颐摇晃着身子闯进来,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陡然恢复如常。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可不想跟一帮大老爷们喝到半夜,冷落了新娘子,所以便装醉跑了进来。
菱歌听到关门声,心里一惊,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嫁给周颐,可她依旧紧张,心跳的特别快,仿佛快要从嗓子眼跑出来。
突然,绣帕揭开,眼前豁然开朗,紧接着便是周颐一张俊美妖冶的脸闯入她的视线,她羞涩一笑,低下了头。
“夫人?”
周颐在她身前蹲下,刚好在她视线之内。
“嗯?”
菱歌轻轻答应,可听到周颐耳中却如天籁,借着酒劲,就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但只一下便松开,然后他在她身边坐下,顺势拉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
“夫人,日后就辛苦你陪着我,好不好?”
菱歌微笑着点头,脸颊却烧的厉害。
“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周颐摩挲着菱歌火烧似的脸,仿佛要浸出血来。
“莫不是夫人害羞了?”
周颐又故意问她。
菱歌丢给他一个白眼,“知道还问。”说完便扭过身子,不理他。
周颐见状,愈发觉得她可爱娇贵,便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不料还没亲到美人,却被从房梁上倒挂下来的无方吓了一跳,周颐恼羞成怒正要揍他,却不想门被撞开,周醉等人一股脑的涌进来,这下周颐更恼了,松开菱歌就要将几人赶出去。
但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还都是武功很高的几人,周颐立刻就被束住了双手双脚,周轩起哄道:“大哥,你也太着急了,这会还早呢。”
周颐挣扎了一下,见挣不开,便怒说:“你连毛都没长齐呢,知道什么,你们快放开我,赶紧给我滚出去,左云,左云。”
“你叫左云也没用,左云已经被我们灌醉了,如今正不知道在哪睡觉呢?”
周醉说完,大家哄然大笑。
周颐见无人救自己,只得回头委屈的看着菱歌。
菱歌无法,只得起身,让周轩等人放开他。
“大嫂,”周弘最小,拉着菱歌撒娇,“今日你就别管我们了,让我们闹一晚,好不好?”
见菱歌犹豫,周弘继续缠着她,“大嫂,大嫂,大嫂。”
菱歌不耐烦,只得答应,但也告诫他们:“别玩的过火了,伤了他,我可是要找你们算账的。”
“知道了,知道了。”
周弘满口答应,下一刻就与众人抬着周颐跑了出去,也不知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菱歌只知道周颐回来时已是二更末,而且是醉醺醺的回来,他一向千杯不醉,也不知道今日被他们灌了多少酒才醉成这样。
菱歌顿时有些心疼,早知道方才就不该让他出去。
菱歌命人准备了醒酒汤,又给他将身上有酒污的婚服褪下,忙活到后半夜才躺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次日,周颐醒来,将众人痛骂了一遍才觉舒心,然后又抱着菱歌行了洞房之礼,起身时已是次日黄昏。
对她,他总是贪婪的。
……
周颐答应过菱歌,成亲后要带她游历山河,所以在山上住了大半年,二人便将孩子安顿好,就下山去了,从东边的碧海连天到西边的广阔沙漠,从浅溪大河到高山深谷,都留下了二人的踪迹,期间他们也会回积云山小住,看看孩子,亦或出去访一二好友,日子过的倒也舒心畅意。
菱歌觉得,或许她前半生所有的苦便是为了如今的福,算来她也算是人生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