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阁内,夜诚一行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谈着事,无美人作陪!这李光是接了一件差事,奉命去邯郸城为夜诚拉拢人脉。只是这邯郸城的这位,似乎一直处于中立,明哲保身一直是这位的至理名言!
这日,夜诚一行人继续聊着,什么遮羞布,完全被扯得一干二净!
“邯郸城的那位,明哲保身,本王可以理解。李大人,你且去试探试探。”夜诚道。
“是,大太保, 微臣领命!”李光作揖道。
“大太保,在下在想,世人皆逃不出这酒色财气圈,王上亦是夜夜宠幸美人。若是我们让美人先下手......”一人这般说道。
那夜诚突然将酒杯重重的置于桌上, 厉声喝道:“放肆,此等不忠不义之举,本王那二弟干得出,本王可干不出此等大逆不道有违伦常的事!”
只见那人很是尴尬,那人穿得一身华衣锦服,艳美绝伦,人称韦公子。见夜诚这般恼怒,那人立刻起身,作揖道:“大太保重情重义,吾辈皆知。只是王上若是念及父子亲情,大太保怎还会是义子。我等替大太保不值啊。”
夜诚是一脸阴鸷,一言未发。此时,一旁的李光从中斡旋,气定神闲的说道:“大太保,韦公子此言也不无道理。大太保要早做部署。王宫那边自是有送去的美人们做内应,我们这也不能闲着。”
说起辰帝,夜诚一直是恨着辰帝的。同为辰帝的儿子,那夜子勖一出生便是嫡子,这夜诚直到现在依旧是义子的身份!听着李光所言,夜诚更是恨意涌上心头。只见他沉沉的说道:“父王实在偏心,总是把最好的给他。行了,诸位。诸位对本王的衷心,本王知。”
“大太保宅心仁厚,能追随大太保,是我等之福。”
“世子那人,在下一看便知,是无情无义之徒!原本在下觉着,这世子不近女色,是否有断袖之癖,若是断袖之癖,倒也罢。性格暴虐,虐打女奴,实在太有违常理了,令人不齿!”
“难怪那日宴席,世子妃看都不敢看世子,原是怕他。”
“凶神恶煞,在下觉着咱这位世子还是和那扫把星般配,和这个娇滴滴的女奴,看着总觉着不相配。”
“在下倒是挺好奇,世子妃是如何忍得咱这世子的这一特殊癖好?”
“女奴嘛,身份低贱,为了攀爬至这高位,自是愿意忍受的,到底如今不用看人脸色了。被世子这般玩弄,终是修成正果,成了正室。”
“听说咱这世子,如今对这女奴,是言听计从的很。到底是生了儿子,母凭子贵。有意思。”
“到底跟了世子也有些年份了,又能满足咱这世子的恶趣味,也算是没白给世子这么糟践。”
此时,已是更深人静,夜诚坐在主位,望着窗外那沉寂阴惨的月色,更加撩动那内心的忧愁。他与夜子勖,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党争,不亚于任何一场对外的战役!他的人,在鼓动着他,在旁敲侧击着他。席间那位艳美的韦公子的一席话,让夜诚如鲠在喉,他亦是盘算着,谋划着。他问道:“对了,李大人,送去王宫中的那些女孩,奕大人说起有一女孩被父王看重,夜夜侍寝,这女孩可有什么消息传出。”
“这事微臣正要向大太保说起。因王上整日里离不得小世子,小世子那边,无法下手。”李光一本正经的说着。
夜诚喝着酒,一脸阴鸷。方才韦公子的一席话,让夜诚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有了一个念头:刺杀辰帝,夺取北帝国至高无上的权柄!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来这夜诚,生母乃是勾栏妓子,与辰帝一夜贪欢,便有了夜诚!只是夜诚的出生,对于辰帝而言,并没有带来好运,反而是接二连三的一败再败!最后被冥帝遣去了西北不毛之地!辰帝对于这个儿子,向来无视!
西北时,整个西北朝堂,一度是夜子勖的势力。之后入主帝都,辰帝为了权衡各方的势力,这夜诚才崭露头角!直到如今,他的势力不可小觑!再者,夜诚暗地里与地方势力暗通款曲,更是如虎添翼!世子党与大太保党,之前可谓是势均力敌!
“嗯,让宫里的那几位,先不要动手!只管好生服侍父王。父王快乐便好。”夜诚毫无表情,沉沉的说道。
“是,微臣领命。”李光作揖道。
......
北帝国的夏天,甚是酷热难耐。因陈林陈法天的下狱,百姓的热情比起酷热难耐的炎炎夏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边权贵聚集地的香粉阁在密谋商议,这边百姓聚集的小酒楼亦是相谈甚欢!大家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所以说,红颜祸水。原本那户男人,一人倒也清苦惯了。谁知来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这男人对这女孩是极好的。奈何,这女孩受不得苦日子,哎。”
“哎,这陈法天也是该。鄙人倒是觉得这女人是来替上天收拾陈法天的,乃是巾帼英雄!若非此女,陈法天如何下狱?”
“这样说来,这女孩还真是替民除害了。”
“在下还真不知具体是什么事?怎就一夜之间,都在谈论什么无法无天......”
“这位兄台,一看就是外省来的。陈法天,陈法天,无法无天!兵部尚书陈林之胞弟,色胆包天,下毒害人,有了今日之祸。”
“所以,美貌的女子,容易让人惦记。娶妻还是中人之姿的好,要不然总被人想着,迟早戴上绿帽。再者,这女子水性杨花的多,到处勾搭浮浪子弟。所以各位要看好自家的婆娘。”
“如今这世道,哎,不说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我皆为五斗米讨生活,那些人为了女人一掷千金!”
“说来这陈法天,还真是自食恶果!前些年,有人向王上递诉状了,谁知被陈林拦下了。”
“据说是有人去当朝相国大人的府邸外跪了一天一夜,相国大人感念之,才接下了此案,上达天庭,王上一怒之下,将陈法天拿下!”
“看来朝堂上还是有好官的。”
“虎狼当道,能活着,就不错了。你们以为现在是冥帝时?有人管百姓的死活?”
“好官有,但是少!”
“如今是文无清官,时时刻刻都在盘剥!”
“上梁不正下梁更歪!”
正是:江山暮色相连,顷刻楼台将倒!权贵争权夺利,屁民为生计奔波!话说那李光接了夜诚的任务,即刻便去了附近的省城——邯郸城。因着邯郸城离帝都最近,故而邯郸城的王向来低调,低调到完全可以忽略此人的存在。
邯郸城的王,夜无姬,此人向来不喜争斗。当年七子夺嫡,唯独这位清心寡欲,只想做个逍遥的王!冥帝时,侯官谍者遍布北帝国。楚地和西北之地,向来是冥帝的眼中钉,是侯官谍者重点监视之地!而这邯郸城,虽也有雀阁的侯官谍者负责监视,却不似那两处虎狼之地那般剑拔弩张!
话说之前,杀主一夜之间消失,少主南宫辰傲在媚儿的劝说下,向夜子勖交了投名状。而这夜子勖倒也大度,正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夜子勖为了历练辰傲,便委派辰傲去了最近的省城,也便是这邯郸城!夜诚,夜子勖都有意要拉拢这位低调的邯郸王。
不日,李光去邯郸城的消息亦是传到了夜子勖的耳中。朗阁,夜子勖一下早朝,便到了朗阁。只见白衣侯爷司徒令,陈将军,以及一众年轻一辈,皆到齐了。
“世子爷,李光说是请了大假,探亲去。据探子报,他是接了大太保的密令,去了邯郸城。”白衣侯爷司徒令一五一十得向夜子勖汇报道。
“世子爷,李光这厮,怎就醒了?原本不是好好的躺在那里?怎就醒了过来?”陈将军愤愤道。
“其实李光醒来与否,对我们没什么大碍。陈林一党的倒台,对大太保而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衣侯爷司徒令对陈将军说道。
“侯爷说的极是。他娘的,那个死娘炮奕心不知如何了,算来少将军与那死娘炮应该是到了楚地了。”陈将军继续愤愤的说道。
“算来应该是到了。少卿做事,还是有分寸的。陈将军无需担心,更何况楚地还有哑弟作为后援。”司徒令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法天终是如愿下狱。算是拔掉了大哥的利爪。”此时,那夜子勖在一旁把玩着那对貔貅,继续说道:“尹相,本王一直看不透此人。你们觉着此人如何?”
“说来这尹相,微臣亦是看不透此人。平日里,也就是点头之交。此人不爱随大流,向来是我行我素。不过,有一点,微臣倒是挺钦佩尹相的,在朝堂上,他向来独撑门面!哪怕群起而攻之,尹相依旧坚持自己的那一套理论。”司徒令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次倒是始料未及,陈法天的案子,这尹相居然插了一脚。很好,这对我们很有利!”夜子勖将貔貅置于桌上,继续说道:“李光,爱妃对此人是恨得,就算是为了爱妃,也要将此人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