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颜和解夏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不知道屋子里的宫远徵听见没有。
虽然解夏说他每次都和宫尚角一起过,但那是之前,现在她来了,会不会不一样呢?
宋夕颜并不气馁,等到仆从端来了粥,她接过来,送去了宫远徵的房间。
解夏还想劝说点什么,看见她笃定的神色,只好识趣地闭嘴。
宋夕颜端着两碗粥,进来发现宫远徵正正坐在桌案上,翻阅着什么。
神色认真,就连她进来都没发觉。
“徵公子?”她轻声唤道。
没反应。
她索性直接走到他面前。
桌案上投下阴影,他这才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
不等宋夕颜看见桌上的东西,宫远徵手忙脚乱地遮住了,神色不对劲。
“一点声音都没有,你是鬼吗?”
他嘟嘟囔囔地说。
宋夕颜挑眉,自觉无辜,她刚刚可是还喊了他好几声呢。
不过她没有辩驳,而是自然接茬:“是啊,徵公子,我当然是鬼,一只颜鬼。”
宋夕颜无形之中又把自己的小绰号暴露出来了,还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鬼脸,不可怕倒是挺好笑的。
宫远徵“噗嗤”笑出来,抬眼望她。
“那请问这只艳鬼,半夜闯我的房间是想做什么?”
艳鬼?!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和其他几个新娘比起来,宋夕颜年纪最小,长相却是最明艳的,是人群里最先被注意到的那个。
宋夕颜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面红,伸手把托盘放在桌上,正好压住原本的那些资料。
碗中的粥还散发着热气,安静等待,看上去十分美味。
然而此时,两人的心思都不在粥上。
她先是看着他的眼,而后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很好亲的唇瓣。
他似乎有些紧张,下颌线绷了又绷,喉间咽了咽,隐隐可见喉结。
她这才玩味地,眸光一寸寸向上,目之所及留下连绵的灼热感,烧得人面红,最后与他再度对视。
轻轻地,咬了下唇。
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
她知道,他懂了。
因为宫远徵直接起身箍住她,带着被撩拨后没得到满足的谷欠,动作很重地一点点侵略。
如今天凉,地上不知何时铺上了柔软的羊皮毯,她整个人落在上面,仿佛置身云间。
宫远徵俯下身,靠近。
带着让人迷离的气息,周遭的空气渐渐稀薄,只听见入不得外人耳的呼吸声,愈发重了。
双方
缠绵悱恻间,
他握住
她的腰
滚了一下。
两人调转了
上下
位置。
换成宫远徵
躺在地上。
宋夕颜
坐在
他
身上。
墨发披散开来,他面冠如玉,眉目泠然,如同夜色中蛊惑人心的妖物。
他看着她,眼都未眨。
那双手还紧贴在她腰侧。
相碰处温度攀升。
宋夕颜为他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反应过来,出言调戏:“徵公子这是要阿颜做上位吗?”
说罢,她覆上腰间的那双手,感受他的温度,眸子含笑:“原来公子,喜欢这样的zishi。”
被她调戏过这么多次,宫远徵也有了长进,见她如此,语气甚至没有一丝慌张。
手掌用力,好整以暇地说道:“只要你可以,我没问题。”
“那,公子还要再玩
一次,
抓蛇
游戏吗?”宋夕颜再接再厉道。
宫远徵:……
勾引!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
*********
随着她的举动。
宫远徵被某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席卷。
而后,溃不成军。
………………
明明主导的是她,偏偏他累得气喘吁吁。
碰上她含笑的眼,宫远徵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就连耳尖都弥漫着粉色。
烧到他心头。
好在这次
早有准备,
没弄脏
她的手,不像上次那么狼狈。
做完这一切。
宋夕颜翻身下来,随即躺在他身侧,正想趁机亲他几下,没想到宫远徵还是不让她躺在地上。
“徵公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
宫远徵看着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点闷气,又开始嘟囔:“你忘了,徵宫的地面……”
他没说完,宋夕颜却一下子记起来。
她来徵宫的第一天,解夏就告诉她,徵宫的地面常年都会散发出寒气,不适合赤足行走,尤其对女子来说,时间久了甚至会影响有孕。
宋夕颜:……
不是吧,他想这么周到?
就在她美色当前把持不住的时候,宫远徵竟然还想着,护着她不让她碰到地面,以往被寒气侵入,哪怕隔着一层羊皮毯子也不行。
所以这才是他刚刚要做下位的原因。
这么说,他是想和她生孩子?!
(寒鸦玖:啊对对对你抓住了重点)
两人折腾了半天,最后双双坐到桌子前,那两碗粥早都凉透了。
宫远徵没有说什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神情不变。
反倒是宋夕颜,想来想去还是问出口:“徵公子,今天是腊八,你还要去……角宫吗?”
宫远徵:……
听完她的话,宫远徵沉默了一会。
不错,以往都是和哥哥一起过节,每次他都会喝很多很多的粥,只为了得到哥哥一句夸奖。
可是他知道,最开始和宫尚角一起过节的人,不是他。
是宫朗角。
这个早早身亡的朗弟弟,如同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拦在他们中间。
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可若他再想逾矩一步,想让自己成为宫尚角独一无二的弟弟时,这根线就在宫尚角心头死死缠紧,提醒着他,他还有一个早就死了的亲弟弟。
哪怕宫尚角对他再好再亲,宫远徵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宫朗角。
然而哥哥终究是哥哥。
宫尚角可以有无数弟弟,宫远徵只有一个哥哥。
“不……”去了。
他本想说不去了,但才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宋夕颜怎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他肯定是想去的,毕竟感情在那放着呢。
她顺其自然地给他台阶道:“不能不去,徵公子是这个意思吧。”
“现在天色已晚,我陪公子一起去。”
宫远徵:……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她的脸,点点头。
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