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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也是被逗得一阵哈哈大笑。

“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

老朱有吸了一口烟,随即笑着问道:“若是按照年限来看,你从军的时候距离现在可不短了。”

“这些年在军伍里,也立了不少的军功吧,怎么就来到了庄子上。”

“可是军中有人赏罚不明?”

“没有,没有!”刘老汉连连摆手:“立得军功,朝廷里的各位大帅也都给了赏赐,只是后来小人伤了一条腿,就从军伍里退了下来。”

“不瞒陛下,小人这条腿伤的不冤,那一战,小人可是砍了两个元人的脑袋呢!”

老汉说到这,忍不住的挺起了胸膛,对他而言,这可是自己一辈子的荣耀。

老朱闻言点了点头,军中无人贪墨士卒们的功劳就好。

老汉继续说道:“到了庄子上,蓝帅对小人也是不薄,如今少爷来到了庄子上,乡亲们可是过上了好日子呢!”

“小人当初从军的时候,就想着能吃饱饭,可如今您看看,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肉了。”

“这多亏了少爷,也多亏了陛下啊!”

“前些日子,小人的儿子还刚刚娶了媳妇,以前的闺女都不愿嫁到庄子里来。”

“结果现在您猜怎么着,都知道咱们庄子如今过上了好日子,个个那都争着抢着想要嫁到咱们庄子上。”

“老汉可不能就这么简单的随了她们的愿,就跟您为太子选妃一样,老汉可是为儿子好一阵的挑挑拣拣。”

老头子说到这里,忍不住一阵的哈哈哈大笑。

就连老朱也是跟着眉开眼笑。

似乎在嘲笑那些没能嫁到蓝家庄子的姑娘,又似乎在为老卒的幸福生活而笑。

说到底,自己要好好的感谢一下方静之那个坏小子啊。

正是有了他,这军阵上的老兄弟们才过上了如此的好日子啊!

老朱因此对方静之说的那个老卒关爱司也更有兴趣了。

若是这个老卒关爱司建成,是不是天下的老卒都能过上这么好日子。

烟草司,的确是重中之重啊!

“陛下,小人知道您忙,可您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庄子上,能不能让小人跟几位老兄弟们,请你吃一顿饭啊!”老卒说着,满脸期许的看着老朱。

老朱笑着点点头,道:“不急,不急,咱怎么能让你请咱吃饭呢,咱在庄子上还要住些时间,到时候了有了空闲,咱请你吃饭。”

“那怎么能行,陛下来了庄子上,怎么能不让小人跟老弟兄们尽一份孝心呢,俺做主了,到时候给陛下炖肉吃。”老汉拍着胸脯说道。

在他的眼中,肉就是天下最好吃的食物了,老朱应该也会喜欢。

老汉一而再的邀请,老朱也就不再坚持。

他也清楚,能请自己吃饭对这些老卒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眼看一旁的毛骧争皱眉看着老汉似乎在想些什么,老朱不满的瞪了这家伙一眼。

“好好好,就炖肉,咱爱吃肉。”

“不过还有个事啊,咱来庄子上的事情,谁都不要说。”

老朱一边说着,一边告诫老汉,他还想着到时候收拾方静之呢。

老汉一脸严肃的连连点头:“懂,您如今是皇上了,肯定好多人想要暗杀您,要注意安全。”

老朱有些无语,你这话还不如不说。

什么叫好多人想要暗杀咱,什么仇什么怨啊,咱就这么不得人心嘛!

论刺杀,老徐家的牛都比咱要危险!

……

朱标背着手,有些抑郁的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

方静之的家法惩罚郭振,他实在是没心情去看。

有时间去看这个,倒不如想想,为什么勋贵中会出现郭振这样的败类。

要说起勋贵二代们,纨绔也是有不少的。

比如李景隆蓝斌,整日里都是在南京城里惹是生非。

但回过头来,这些人也并非全是废物。

比如李景隆,这家伙讨好人的本事堪称一绝,谈起军事来更是头头是道,跟着曹国公外出练兵,亦有不少亮眼的表现。

再看看蓝斌,虽然人非主流了点,蓝玉还整天希望蓝家能出个读书人,但朱标却知道,蓝斌这家伙若是放到军中,若说统帅大军这家伙肯定不行,但若是冲锋陷阵,却也是一把好手。

相比之下,郭振简直就是个垃圾。

朱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一想到这些勋贵二代做的荒唐事,他就有些头疼。

看来很有必要想个法子,将这些烂泥扶上墙!

朱标一边头疼的往回走,一边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歪着头点烟的功夫,朱标忽然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三个人,外带三匹马。

领头的是一匹白马,高大英俊,特别是额头的那一撮呆毛,这怎么看着眼熟呢!

在抬头一看马背上的人,更眼熟了。

老朱,毛骧,李景隆三个也远远的就看到了朱标。

没办法,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庄户们拿着粪叉扁担一股脑的向着村口冲。

三人顿时就明白了,庄子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朱一想到有热闹看,顿时肚子都不饿了。

匆匆忙忙的带着毛骧李景隆就冲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独自于风中点烟的朱标。

别说,太子这歪脖点烟的动作,还真特娘的帅。

李景隆在心里默默的给朱标点了个赞。

因为是在庄子上,需要隐藏身份,所以朱标自然没有对着老朱行礼,只是低声喊了一句父亲。

跨坐在马背上,老朱有些懒得搭理朱标。

梗着脖子就是一阵的左摇右看。

“咱乖孙呢,你咋没带着咱乖孙啊,咱乖孙哪去了,你母后呢,咱带他俩去看热闹啊!”

朱标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自己地位就这么低的嘛!

一句话,三个乖孙一个母后,还有一个是他俩。

明明是一家子的电影,自己却不配拥有姓命。

朱标瘪瘪嘴,无语说道:“父亲,母亲跟雄英还在食堂呢,母亲在食堂找了份差事,正帮着庄户们打饭呢!”

老朱闻言连连点头,回看了不远处的食堂一眼,感慨说道:“这就是你母后啊,到了哪里,也想着那些老百姓们,这一点,咱不如你母后啊。”

“标儿啊,这一点,你要跟你母后好好学,日后继承了咱的皇位,你也要牢牢的记着,咱们老朱家是苦出身,不比百姓们高贵多少。”

“是,父亲,孩儿记下了!”朱标恭敬的回道。

老朱继续说道:“标儿啊,记着,坐在那张龙椅上面,听着朝臣们所言的百姓,那不是真正的百姓。”

“要真的俯下身子,如你母亲这般,设身处地的去为百姓们做些事,去走近他们,你才能真正的看清楚,咱们大明的百姓是什么样子的。”

“咱对你的期望很深,百姓们对你的期望也很深,大明的担子终有一天要落到你的肩膀上,可莫要让他们失望了啊!”

“是,父亲,孩儿定不会让您,也不会让天下万民失望!”朱标挺直了胸膛,义正辞严的回道。

李景隆毛骧二人听着这父子对话,也是感慨不已。

不愧是陛下啊,心有万民。

就算是在这时候,都不忘了教育太子殿下。

瞅瞅这高度,这不就起来了嘛!

可还没等他们有所感悟,就听老朱又开口了。

“行了,不说这个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热闹可看,是不是姓方的那小子又仇人找上门了。”

“咱掐指一算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什么好人,早晚要挨揍。”

“怪不得今天早晨咱起床的时候,听到门口的老树上,有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唤呢,没想到竟然是这好事!”

李景隆:……

毛骧:……

光辉伟岸的形象,瞬间坍塌。

不愧是自家的陛下,行事作风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

果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啊!

对,真龙改不了看热闹,就是这样。

朱标也是无语了,对自己这个正经起来杀人全家,不正经起来又顽童一般的爹也是没了办法。

叹了口气,朱标道:“是,父亲,确实是方贤弟的仇家找上门了。”

老朱闻言,立马眼前一亮。

找上门好啊,找上门就要挨揍啊!

没错,狠狠的揍那小子一顿。

然后咱再出马,这小子还不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的撕心裂肺的喊着让咱替他报仇。

这么一想,老朱乐的都浑身直打哆嗦。

美滴很啊!

如果能趁机再踹这不着边的小子几脚出出气,那就更美了。

老朱精神一振,道:“标儿啊,你有事你先去忙吧,咱去看看那小子,去看看那小子啊!”

“这马你牵着,给咱带回去,回头罚蓝玉两年的俸禄,敢打咱马子的主意。”

说着老朱嗖的一声就跑了,腿脚那叫一个利索。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景隆毛骧朱标三人颇为无语的对视一眼。

作为狗腿子,毛骧天生就有作为狗腿子的自觉性。

只不过片刻迟疑,顺手就把缰绳塞到了李景隆的手里,冲着老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那个,老爷,您等等小人啊!”

李景隆看看手里的两根缰绳,再看看对面的朱标。

他也想去看热闹啊!

可让朱标给自己牵马,他还真没这个胆。

“殿下,那咱们,咱们……”李景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看着朱标问道。

朱标瞅了瞅身旁的二郎神,再看看老朱跑的方向。

这个爹,真是让他服气了。

都说君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一碰到民间有热闹可看,自己这个父皇就半点君王的自觉性都没有了。

朱标叹息一声,随后说道:“咱俩也去看看吧,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

庄子口,歪脖子树下。

一群庄户们将郭振与家丁们牢牢的围在了人群里。

刘宏福与蓝勇两个家伙一脸的猥琐笑容。

俩人一人一根麻绳,绕着郭振来回缠绕。

那笑容,让郭振整个人都不好了。

头皮发麻,满身的鸡皮疙瘩。

总感觉这俩家伙要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算是面对朱标,他都没这么忐忑过。

哎哎哎,我曹,你们别扒衣服,别扒衣服啊!

不能,不能啊,给留条裤衩吧!

可惜嘴里被人塞了麻布,只剩下一阵的呜呜呜。

刘宏福没好气的拍了郭振的脑袋一把。

“别吵吵,再吵吵裤衩子也给你扒了!”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蓝勇:“勇子,这家伙说啥呢,俺怎么听不明白。”

蓝勇挠挠头,再看看瑟瑟发抖的郭振,随后瓮声瓮气的说道:“可能是说咱俩绑的有点松,怕一会挂到树上会掉下来。”

刘宏福哦了一声:“那咱可要加把劲,别让这家伙小看了。”

“丢了咱俩的脸不要紧,丢了少爷的脸,咱俩估计就吃不饱饭了。”

“有道理,看我的,呸呸!”

蓝勇冲着掌心啐了两口唾沫,随即双手握紧麻绳,一脚就在了郭振的屁股上。

感受着身上麻绳累的越来越紧,几乎都要勒进肉里去了。

郭振脑袋充血,两只眼睛几乎要蹦出来了。

疼,疼的要死。

你大爷的,你轻点啊,谁特么要你用力了,你要死了啊!

“呜呜呜呜……”

可惜没人搭理他。

方静之看着俩家伙逼逼赖赖的很是烦躁,没好气的冲着刘宏福的屁股就是一脚。

“麻溜的,本少爷等着看表演呢!”

“赶紧的,去找刺猬皮的回来了没有。”

刘宏福与蓝勇二人玩绳子的技术,那可是方静之精心调教过得。

小小的一根麻绳在二人的手里,几乎是玩出了花来。

刘宏福在左,蓝勇在右。

小小的麻绳绕过郭振的胸前背后,随后很有艺术性的在后背打了个结。

放到后世,这还有个十分美丽的名字,叫做龟甲缚。

二人随即又将郭振的手脚捆扎好,重点是两条腿,俩人可是好好的一顿操作。

其他的家丁们,也有庄户学着刘宏福二人的手法一阵操作。

最后,随着方静之一声执行家法。

一群惨嚎不断地家伙被嗖的一声就吊上了歪脖子树。

这时远远的传来几名熊孩子的声音。

“刺猬皮来了。”